眼看着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苏觉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声惊雷般的声音从他口中扩散而出。 “闭嘴!”
这一声苏觉用上了祭力,离他最近的老者直接后退几步,周围的壮汉直接跌坐在地,一旁呐喊的声音也完全被压了下去。 场中一下子再次回归了沉默,老者也像是被苏觉震慑住了一般,没有再度开口。 “我知道各位的规矩。”
苏觉缓缓开口,声音中也多了一丝不容置疑。 “这胖强的死跟我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如果你们想要弄清楚胖强的死因,大可给我一些时间,我自然会给一个交代。”
“但要是想凑个热闹,或者是步步紧逼,我也还是有着几分火气的,要是将这开龙城寨搅个天翻地覆,各位可不要怪我!”
苏觉强硬的发言令场中气氛越发紧张了起来,老者缓过神,再度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这么吵是在干什么呢?哦?原来是你们两个。”
熟悉的声音从天井的一条岔道传来,烟老的身影从壮汉的包围外一闪而过,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天井之内。 “瘦猴,你带过来的外来者惹麻烦了?”
一边说着,烟老一边走到了苏觉的身边,漫不经心的撇了一眼胖强的尸体。 “啧啧啧,你出的手?有人能来解释一下吗?我这把老骨头应该还有几分面子吧。”
烟老的话音未落,四面八方就响起了一阵七嘴八舌的嘈杂声,周围围观的人还真在解释着事情的始末。 烟老侧耳听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右手向下一压,示意众人噤声。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何必闹得这么大,这胖强向来口碑不好,今日遭了劫,也算是罪有应得,既然没有外来者直接动手的证据,又何必这么激动呢?”
“还是说老狮子,你只是想泄愤一番,顺便巩固一下自己的形象,这胖强虽然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但是确实算的是你门下的子弟。”
话的前半句是冲着围观的众人说的,至于后半句,烟老直接走到了老者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老者好像更加气愤了几分,直接开口呛道:“老烟鬼,怎么你想包庇外人,规矩就是规矩,我可没有出格,以血还血是开龙城寨对付外人的准则,你可没有资格掺和。”
烟老颇为不在意的抽了口旱烟,不紧不慢地说道:“以血还血?得了吧,老狮子。”
“要是真有这份本事,你干嘛不将驻香江的洋人总督脑袋摘下来,这种口号说说就得了。”
“更何况,你说了规矩对吧,这两个人的引路人是我,他们手上还有我的信物,我自然要管一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如果外人在城寨之内有了什么纠纷,除了以血还血之外,还有一个法子吧。”
烟老说到这里,对面的老者还没说什么,围观的群众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翻江擂,对呀,还有翻江擂。”
随着这一声仿佛恍然大悟的声音,围观的人再次嘈杂起来,最后所有的声音再度汇成一股,其声喊道:“翻江擂!翻江擂!翻江擂!”
中间老者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对着烟老说道:“翻江擂?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翻江擂好像需要双方同意吧,我要是说不呢?”
烟老没管开口的老者,而是转向了苏觉方向:“以血还血极为残酷,一旦成立就算是在开龙城寨之外,只要是开龙城寨出身之人都有义务来对付你,不死不休,为了避免这个规则被滥用,就有了翻江擂。”
“像是这胖强死了,既没法证明你的清白,也办法肯定你有罪,就是这条规则用上了的时候。”
“开了翻江擂,你只需要成功走出开龙城寨即可,出城寨的途中所有想为胖强出头、认为你有罪的的人都会拦你,不论手段形式,但是你一旦成功踏出开龙城寨就会恩怨皆消,不得有人再找你的麻烦。”
“后生你不妨考虑一下,反正这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反而能少不少麻烦。”
随后烟老又转向了老者方向:“区区翻江擂而已,老狮子你要是不敢接可就真失了面子,还是你铁了心想因为一件不明不白的事情将整个开龙城寨拉下水?”
这话出口,老者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苏觉的声音从烟老身后传了过来:“如果是这个规矩的话没问题,也算是找点乐子了。”
听到苏觉开口同意,话语又如此轻浮,对面的老者一时间又红了脸:“好小子,你这是看不起开龙城寨吗?翻江擂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过的,你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不成。”
“老烟鬼,不用耍手段了,我答应了,我倒要看看一个外来者而已,能不能翻了天!”
得到两人肯定的答复,烟老拍了拍手,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双方已经全部同意,那就已翻江擂的形式解决恩怨,翻江擂允许旁观,不过一旦入场就会视为参加,要是想凑热闹还是先保持好距离吧。”
“至于出寨的路线,由外来者你自己决定,不过我要将瘦猴带走,你应该起码记得来时候的路吧。”
苏觉点了点头,烟老肯将瘦猴带走倒是合了他的心意,要是一路上打出去还得在意身边的拖油瓶,不免有些束手束脚。 他之所以答应这个规则,也是存了几分心中不爽,想要发泄一下的心思。 苏觉倒要看看,这开龙城寨当中到底有没有人能挡住他。 “由于消息要通知到整个城寨,还请稍等,一刻钟后才到闯擂的时候。”
“至于老狮子你,要是想做什么准备,只要在规则范围之内,尽可以去准备。”
“翻江擂中生死不论,不管是谁死了,可不要去下面告状。”
说着,烟老哈哈笑了两声,挥了挥手让一个旁观的人帮苏觉搬来一个凳子入座。 对面的老者也冷哼了一声,差遣自己的手下搬来椅子,坐在了苏觉的正对面,一面用眼睛死死盯着他,一面跟手下吩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