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孙雨浓犹豫了。彩蝶正一脸殷切的看着孙雨浓,希望她的主子能给她争辩上两句。殊不知孙雨浓现在哪里想要帮她说话,只恨不得彩蝶直接死个干净。自己犯了罪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寻到她头上。孙雨浓心里怒极,脸上却还要端出一副忠仆厚主的样子,不过嘴上说出来的话,却让彩蝶的脸上写满了绝望:“老爷,我今日是气急了,脑子有些糊涂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轮到我做主。”
房荣心里冷笑,他看孙雨浓的脑子却是清醒的很呢!今日要不是先跟阿旺已经谈过了,恐怕他今日做的事情才是脑子不清醒!“依我看你脑子倒是清楚的很!彩蝶本来就是你手底下的下人,今日这件事我也不想越过了你去处理了她,现在只凭你说要如何处置了她?”
其实不管孙雨浓今天怎么说,他都必然要处理了这群认不清主子的下人。现在既然房兴旺有兴致看孙雨浓的好戏,他在旁边填一把柴火也不是不行。孙雨浓脸色惨白,跪在院子中间,身形瑟瑟发抖。她抬起头刚好能看到房中脸色悠哉的房兴旺。房中灯火通明,把房兴旺眼底的嘲弄倒映的十分明显。孙雨浓只觉得她的脸被羞的通红。以前只有她远远站在高处,看房兴旺的好戏,现在倒是风水轮流转。孙雨浓心里的恶念滚滚翻涌,脸上的表情伪装的越发怜人。“既是如此,你们两人搁置一言可有证据?”
现在孙雨浓必须得装的端正才行,这样以后她在院子里的路也好走些。谁不知道现在院子里的下人惯会看人下菜,她若是处理不好,以后才有她的好果子吃呢。守卫互相对视了一眼说道:“孙姨娘明鉴,祠堂偏僻只有我们几个守卫,再多就是打扫的人了,如今我们兄弟说话已经是不可信了,如此请来那些人过来?”
明明是孙雨浓惩处下人,但是她却也和下人跪在一处,这样的场面可真是让孙雨浓的面子里子都没有了。“管家,烦请你去请一趟打扫的下人过来才是。”
孙雨浓脸色苍白,发型凌乱,几缕碎发零散的打落在脸上,衬得她的身形越发娇人。老管家一眼都没有多看,回头去问房荣的话。房荣点了点头:“去吧。”
老管家这样的态度也正是衬托孙雨浓的身份越发低贱。他离开后,院子里没有多余的声音。孙雨浓心里的情绪已经翻滚的想要尖叫了。但是她却只能恭谨的跪在地上,一丝不满的情绪都不敢暴露出来。没一会老管家又带着人来了,他的年纪也大了,这么连着两趟下去,呼哧呼哧的,听上去累的不行了。房兴旺捧着一壶热茶说道:“管家爷爷,你哪里需要这么着急了,瞧你喘得,快进来喝一杯吧。”
老管家急忙摇头,他哪里有一百个胆子去讨杯热茶喝:“少爷客气了,这些都是奴才应该的。”
所幸房兴旺也只是客气一下,要不然老管家可就要跟着外面的那群人一起跪下来了。“既然人已经来齐了,孙雨浓你还不快点处理了?这么拖延下去,父亲的身体若是受了凉,你来承担吗!”
房兴旺坐在房子里端着热茶,语气凉凉的催促道。孙雨浓手下的手帕都快被她捏碎了。她含笑着点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打扫的下人:“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今日的事情是为了什么来的!你们就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给我说出来,若是有什么差池就小心你们的舌头!”
下人急忙点头。他们不过是身份最低微的下人,平日哪里会看到这么多主子。不过到底谁才是正经的主子他们心里还是清楚的。所以他们只是朝着房中的两个人解释道:“回老爷,是这样的,当时我们正在角落里打扫,没想到彩蝶姑娘气势汹汹的就进来了,说是依着老爷的吩咐来索要鞭子,守卫拗不过,只能遂了她的意思。再然后就是老管家寻过来,我们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彩蝶脸色惨白的半趴在地上,她急忙哭豪着道:“老爷,奴婢是冤枉的啊,老爷明鉴啊。”
房兴旺笑了。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并不在意。现在看来孙雨浓这两主仆可真是把院子里的下人得罪的不清。他嗤笑一声,现在这孽可算是落到他们自己的身上了。真是现世报。房荣冷着脸看着孙雨浓:“怎么还不吩咐了下人?”
彩蝶瞬间看向孙雨浓:“主子,主子救救奴婢,奴婢是被他们冤枉的啊,奴婢可都是听了你的吩咐行事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孙雨浓眼见彩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急忙甩开彩蝶的手:“胡说什么呢!老爷我可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人,彩蝶疯了,快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
彩蝶听了孙雨浓的话身子一软,两眼含恨的看着孙雨浓:“你竟然如此绝情!咱们多年的主仆情份终究是错付了。”
“你们放开我,我没疯!”
彩蝶狂叫着被人拖了下去,没一会远处就传来彩蝶的惨叫声。一边哀嚎着一边怒骂着孙雨浓,孙雨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半跪在地上:“老爷现在可清算了?”
孙雨浓甚至不敢抬起脸,怕暴露了自己眼底的情绪。房荣指着院子里的下人:“这些人不是还没有处理干净呢吗。”
孙雨浓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又看向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下人。他们每一个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包含恨意,一副恨不得生吃孙雨浓骨肉的样子。他们哪里来的什么错,无非是被孙雨浓牵连至此。孙雨浓身体不住的颤抖:“老爷他们,他们何错只有?”
“没想到你也是个糊涂的,怎么连主子都认不清的下人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今天你不教明白他们这个道理,之后只会惹来更多的祸患!快点吧,今天的风有些凉,我都有些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