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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9:水仙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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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9:Acarus Narcissus(水仙虫)百多十只水晶般的飞虫,刚洞破人茧的硬壳,并不顾一切照准我面门而来!这实在是有违常理,任何生物在刚孵化时,都需要一段适应环境的时间。因为飞虫属于完全变态生物,它们与前一次的成虫体态截然不同,在蜕变成有翅目后,对于自身各项机能都很不熟悉。可是,这种东西,似乎根本就没有成虫阶段,它们是突兀地出现在墙根,毫无一个生物循环进化的过程。此时,这些飞虫就像被什么东西所吸引,只追着脑袋飞扑而来。我本能地往后一个侧翻,急急抓脸,想要搞清究竟面部沾上什么,伸手乱摸,感觉指尖异常滑腻,双手已满是污血。也不知这属于胖子的还是Alex的,抑或是适才那个蛇形妖物的。我来不及细想,朝着对面墙头猛力挥击,将手中污血甩向对角墙头,仍不敢停歇继续倒爬。这些飞虫在血沫泼上败墙这一刻,曾有过稍许恍惚,它们在四周绕了个半圆,便又恢复了攻势,并对墙头之物视若无睹。这亦说明,这些昆虫对于追逐血肉,并不感兴趣,吸引它们的必然是其他东西。这样的突发性顿时令我懵了,如果说身上最有味道的,那便是血腥气。飞虫属于低级生物,唯有直观的东西才能影响它们。那么,如果不是鲜血、体味这些,还有什么?难道是声响,某种金属撞击音?再或者它们像蝙蝠般靠声波来定位?对于这种始料未及的突发事态,普通人根本反应不过来。而受过特训的我,过去站在牌桌前,每一秒都在思量那些金主和财神爷手头牌面,头脑犹如高速计算机,不停在心底深处模拟推演,已积累了足够多的沉淀和智慧。当面对如此数量的飞虫猛扑,虽也曾一度惊惧,但转瞬之间便恢复了冷静。我知道时间极为有限,也不容反复测试。与半神第一形态不同,它是不动如山,躺着也能赢。而这些怪虫子,根本不给你喘息的机会。光是冲着那巨大的体型,谁也不知道它们是肉食性的,还是吮血为生的。纵然不被咬死,谁又能保证它们身上不带有各种传染病?如疟疾、黄疸肝炎、霍乱以及麻风毒株?我侧过脸看向身后躺倒的范斯,希望此人这会忽然惊醒,能给出些提示,也就这么一看,我心头就生出个点子来。胖子此刻不必再去指望,他哪怕没昏迷,就算头脑清醒也会借着困意睡过去。毕竟,我们连续不断进行了整整一天多的各场血战,体力早已透支干净,哪怕吃再多汉堡也只是抵住饥饿,却无法缓解疲乏。我看向范斯的那刻,便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刚才让我拖到短隧道前,距离那具人茧有十米多,飞虫并没有袭击他的打算,而我比他更靠前一些。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个测试,这可能对他会有些残忍。然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短暂牺牲他一小会,也是为了挽救全局。既然主意打定,那便要立即实施。我迅速爬起身,迎着虫群飞奔而上,在两下相触之间,使出全身解数,连续打了三个腾空翻,滚到虫群的另一侧,趁它们反应没跟上,又继续往相反方向退出六米。如此一来,我等于和范斯一样,均保持在十米之外。当达成这一步,接着便是观察,这些水晶飞虫将做何种选择,是依旧追着我还是去飞扑范斯。与此同时,为防不测,我扭开了喷火枪的制阀,并严阵以待。水晶飞虫们似乎失了目标,在人茧附近呼啦啦乱作一团。我不由舒松一口气,心想果然还是范围的缘故,哪知还未来得及暗自庆幸,群虫便在短暂慌乱后又寻到了目标,它们对附近的胖子弃之不顾,只是一味死缠我,又开始群涌而上,追着面门而来!这种结果,此前我也有想到,当群虫临近面门时,我叫了声好,忙扭开制闸扳机,射出一道五米长的火柱,立即焚死了十多只首当其冲的飞虫。这些东西在被火烤焦的那一刻,干裂的身体在半空中炸开,化作数团绿浆,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草茎气味,溅在败墙上!谁知,远处那些还处在混沌之中的飞虫,也纷纷找到了目标,转瞬间飞扑上来。顿时我眼前满是飞舞的纤细身影,晃得人晕头转向。我只得弃了计划,继续后退,群虫不依不饶,紧盯不舍。就这样,它们让我引出了大转角,反而让胖子的处境彻底安全下来。我正思量对策,没注意脚下,右脚脚跟被一团软物绊住。回头去看,那是Alex,他也似胖子般昏睡,竟离奇地躺倒在另一条破墟之间,与范斯相距足有三十多米。至于他们是怎么打我背后消失,并无端地躺在这里,显然这个答案目前仍看不透。而眼下出现了新的状况,一旦我越过了他,往更深处移动,那么虫群是否会舍弃我而袭击毫无防备的Alex?望着沉沉酣睡的他,我不由两下作难起来,可惜时间不容我多想,水晶飞虫已经飞临面门,我必须在一秒内就做出选择!“你看,这种小飞虫生命就一个夏季,而人最起码能活五十年,大象可以活八十来年。但感官上,都觉得很漫长。会不会越大的东西对时间的体验也会越慢?时间这东西也许是可长可短的,只是各自体会不同。好比说你过了一秒,飞虫觉得那是大半天?现在还沉浸在落日橙色阳光中没回过味来呢?”

他自言自语着。“我觉得完全可能就是这样,不仅如此,也许每个人眼睛所看出去的颜色也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你是想说这样的话,你为何能拍死它?彼此感觉时间并不对等,它为啥就不避开?这是因为它被你手电光照晕了而已。”

“我总会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Alex伸手扇打着飞虫,道:“我一会就去见证你所说的瓶子,立刻就能以辨真伪。”

这大概是两天前,我第一次与Alex来到吕库古公馆,在荒地上漫步,他对于往返乱飞的蚊虫提出一些个人看法,我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而水晶虫群为何追着我跑的答案,岂不是在那时就已回答了我,早在两天前?看着脚底平躺的他,又联想到三十米外卧着的胖子,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俩人头上的安全帽都不知滚翻去了哪,自然全身也就没了发光物。而我的头上却仍带着安全帽,一盏矿灯正明亮地照射着前方!在这漆黑如墨的破墟走道中,宛如一轮明月,实在是太好的识别物了!飞虫们哪怕再低等,再是二维生物,对于光源还是辨得清,参照它们的古老生物性,使自己同光源保持固定的角度飞行,因此飞出来的轨迹就无法形成一条直线,而是在不断调准姿态,最后就形成了数学上的阿基米德螺线。飞虫错把人造光源当自然光,如月亮或者太阳,它们便是通过光源来辨清方向,结果当距离过近就会被照晕,越是被照晕它们就越想扑灭这团光亮。如果是火把,那也就成了一条成语,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想到此,我急忙拽下安全帽,扔得远远,已经冲到面前的群虫随即转了个弯,朝着帽灯追去,最后全部挤在一处墙脚下乱撞,诸多虫躯扑在帽子上,几乎将明灯熄灭。见状我趁此良机,忙端起喷火枪,徐徐靠近它们,照准地上的安全帽发射,几道火柱闪过,满耳都是虫子干裂烤焦身躯爆出的“噼噼啪啪”声,这些水晶虫伴随着一股股青烟,化作一地绿浆,大部都下了地狱。当帽灯被高温烧透炸开,剩余的飞虫如晚宴结束,各自绕飞,一哄而散,最终消失在破墟的尽头。我长吁一口气,贴着败墙慢慢滑倒,稍做闭目养神。待气息平稳,便拉开随身背囊,掏出两瓶矿泉水,往Alex头上淋去,水柱将他上半身浇了个遍,法国小青年这才缓过来。他砸吧着嘴,抹了抹脸,慢慢爬起身来。很快,我拖着他走回短隧道前,打算如法炮制,却发现自己包里的水都耗尽,而Alex的包也不知掉在哪里,只得拉开拉链,对着胖子的脑袋抖裤裆。时隔不久,他也被骚臭热辣的尿液淋醒,撑了个拦腰,抡起胳膊舒松几下,彻底醒了。这之后的十余分钟里,我们一言不发,各自在周遭找回掉落的包囊和武器,全部堆砌在短隧道里,一边饮水一边吃汉堡,且当作临时的晚餐,填饱肚子再说。眼前的这条短隧道,大概深度是二十米不到,此前我从未来过这里,对此仍十分陌生。它建有一个拱顶,两侧边墙垂直,内部看不见线缆,四下也没设下照灯。而地面则铺着细碎尖锐的小石块,石子间沾着许多鸭毛,与正厅的食耳小洞内部相似。而它的尾端,是一道平砌的砖墙,材质与短隧道内的石块一致,如果说它是隧道显得过短,如果说它不是隧道,又建得有模有样,外观很是相近,实难判断这处地界究竟派何用途。吃饱喝足,范斯反手提着砍刀,气哼哼地戴上防毒面罩,朝着不远处的人茧走去。当来到败卵前,他恶狠狠地对其踩上一脚,随后大刀上下翻飞,将其砍成碎末。旋即,大团粉尘扬起,黑白颗粒在气灰中飘荡。我忙往后退出几步,挪到隧道深处去,以免被霉化物沾染,同时对着他大喊,问说大伙正在吃饭,干嘛要败了兴致,搞得自己满身粉灰。不料,生性就喜爱计较的Alex却一反常态,对此视若无睹,只是学我模样后退几步,看着他发泄。“这算干嘛?那人都已死了,何故戮尸?”

我推了他一把,问:“这至于吗?”

“至于,换我也会这么做。”

不料,他想也不想,随口应道:“那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

我抓了抓脑袋,也探了一眼,问:“那它又是什么?开苞‘白菜’?某种毒株?抑或是植物花卉?死去的动物尸骨?”

“我先来问你,你还记得半小时前我们做过什么?”

他紧咬着下嘴唇,面色严峻,说:“我知道,在这个关键时间点可能发生了许多事,多到大家都没意识到。然而它却必然又固定地发生了。但追溯源头,你还是好好回想下,半小时之前的事。”

半小时前?也就是晚间六点前后吧,那时候我与他们前后夹击蛇形伏尔泰,将它射杀并焚成焦炭,大概就做了这么件事。“不,射杀了那百脚虫之后,”范斯气喘吁吁地回到短隧道,将砍刀往地上一丢,坐下身来,掏出一支Weed点上,闭着眼吸了几口,问:“随后感官又是怎么告诉你的?”

“我记得是提起獍行们的事,好像还提到咱们的喷漆被他们涂改了,你俩也不知是打算上哪去,我记得只是紧紧尾随,也没开口问你们问题。”

我也掏出两支烟,点燃后提给法国小青年一支,道:“然后走着走着,他就说那个蛇形玩意儿绝不可能是老婆子,大家就往回走,打算再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死透了。结果我瞧见,躺在原地的却是范胖。”

“嗯,很好,分歧点找到了。”

Alex点点头,接过我提来的烟,饱吸一口,说:“你想听听我的版本吗?我建议听完我的,你最好再听听老范的。”

我对此表示无异议,反正本来我也想搞清事件的原委,既然他想说,那再好不过。“首先,你要明白,咱们这一路支撑过来,除非是面对无法言语的处境,一般都会相互核对,找出个中的疏漏和分歧。所以,你说我们不知打算上哪,仅凭这一层,你自身就会产生疑虑,因为太不寻常了。其实它从未曾发生,只是你头脑记忆的偏差。”

“我还以为你俩打算去看看被涂改的时间,所以没打算问。”

“实际上,在杀了那条百脚虫后,我们原本是打算要离开的,但是将我们喊下的却是你。”

胖子指着我,大口吃着汉堡,道:“你说,再稍等等看它是否死透,并且很坚持。如果所有人盯着一个不动的东西看上几分钟,就会心生厌烦,目光会移开看看其他的地方。这种枯燥程度就像去啃法学书本。咱们吧,就这么一直盯着看,最后也看不出任何结果,于是便打算回到原地,再设法通过底下的‘仙境’,找到遗漏的角落,去找寻老马。因为这里实在无趣得很。但就是视线移开后不久,跟着事儿就来了。”

“老范指的是原本脚底下躺着的焦尸,不知何时化成了无计其数的扁平多足虫,个个都有酒樽那么大,爬得满满一地,瞬间覆盖住我们三人。等大家缓过神来时,它们就像退潮的海浪般一下子全没影了,但是此刻,地上还卧着个东西,那东西就是你啊!”

Alex双眼惊惶地瞪着我,不住挠着头皮,说:“换做是你,你也肯定会下意识去看一下身后,心想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子成了地上的尸体?这之中肯定是发生了大家全想不到的怪事。”

“我刚才看见胖子平卧着,也是一下子懵在当场,能理解,然后呢?”

“然后?然后看了下身边,你早已不知去向,地上的你悠悠然爬起身,还反问我们为何自己晕在这里?”

范斯拿手比划,大致在讲解他们当时与我的距离就是此刻他与Alex的距离,道:“面对如此可疑的你,我们自然是要保持距离,结果身后传来一声喊,那是你的声音。所以我们抛下那个你,往过道另一头追去。而追到声源地点,却见到两个你站在那里,唯一的区别是一个带着安全帽穿老马运动衫,另一个没戴也没穿,这下就彻底傻了。”

“而且,这说起来很怪,也就短短半分钟上下,我俩居然谁也记不起来,躺倒的那个你到底有没有戴着帽子,正打算问话辨别,其中一个你忽然就扭开制闸喷火。我根本没料到这一手,结果当场就被烧透!”

Alex后怕地抱紧双肩,双眼茫然地望着我,道:“你没挨上这倒霉催的,那种触感,皮肉被烤焦,全身毛发被烧透,喉咙里像着了火,眼珠子爆裂,这全部都是真真切切的。之后,我就双眼发黑,好似自己掉进了一口深井,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每次我都在扮演着恶人?上一次也是如此,这次又是。既然这样我倒要问你一句。”

我颇为不满地扫了他一眼,问:“那么原地爬起的那个我,和两个中没喷火的我此刻又在做什么?”

“我都被烤死了,还哪能记得这些?”

Alex打开一听啤酒,喝了个底朝天,恨恨地说:“你问这个胖子,他当时还活着哪,没准能记起些什么来。喂,死胖子,别老是我推问一句你才答一句,主动些好不好?”

“不是我摆谱,问题是我自己也没弄清怎么回事,你说你被烤死了,可我并未目睹经过。所以另外一个没喷火的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我人还没走过转角,仍在这头破墟上,还能看见背后爬起的那个他。”

胖子搓揉着脸,眼神有些迷离,拿手指在地上拨弄着小石子。时隔不久,他忽然恍然大悟,说:“我记起来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听见他的大叫,正待过去看看,就闻听背后有人横冲直撞过来,所以刹停脚步,本能地回头去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个地上爬起的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下子窜到眼前,拉长大嘴,朝我喷出一团浓雾,接着我也感到眼前一黑,好似自己掉进了深井里,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听得是啧啧称奇,三个人三套版本,各自说得都不一样,但个中,我有个疑问,必须要得到解答。那就是他们俩人的安全帽上哪去了。在我记忆里,明明记得大家都戴着,而转过回来一看,他们头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而且连Alex身着的马洛运动衫也不知去向。俩人这才品出怪异,一摸头顶,果然什么都不曾戴,跟着便放眼四周,打算去找回来。我却制止住他们,如果一个个分开去探,在这片充满迷幻气息之地,很容易再度遭到伏击。咱们根本不清楚面对的是什么,敌人又是谁,那样做实在太冒险了。“我觉得找到安全帽事小,这个我一会儿透一透就能有结果,可以先别去管它。目前来说,关键点的巨变已经产生了作用,并且造成的影响业已结束。”

我指着远处那具人茧,问他们道:“你们为何都说它不是死人遗体?”

“咱们在那里杀了百脚虫子,这你总记得吧?在喷火烤死它之后,附近也没躺着任何死人。那么,问题来了,你所谓的遗体又是从何而来?所以人茧怎么可能是死人?它就是那物化出来的。”

Alex仍在东张西望,不耐烦地指了指胖子,说:“至于原理,你问他。”

“你觉得那究竟是什么?”

我站起身,转到范斯身旁坐下,问。“要我说,那可能是某一种人蜕,但那大虫子似人非人,所以也可能是虫子蜕皮。”

“但那蛇形伏尔泰被我们彻底射杀了,既然没了性命又怎么会是蜕皮呢?”

远处的尘埃已慢慢降下,那具人茧被胖子毁得再没了外形,里头果然还是深紫色的开苞“白菜”,恰如他们所说,并非尸骨,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诶?小老弟,这当然是我的猜测,你有没有看过异形?”

胖子两眼骨碌碌乱转,忽然一拍肥头,道:“对,就是异形里的抱脸虫,也许这就是答案!”

异形我想只要是个现代人,哪怕没看过也听说过,谁不知道抱脸虫这种东西,一旦飞扑到人的脸上便会产卵,随后隔了几小时,在人体肚子里诞生出小异形,就洞破腹腔出世了。“这就对了,以我们当今的孤陋寡闻,只能这样去判断,这个大虫子,它也许并不是昆虫,有可能是属于植物科目的。因为在地球古生物里,要迅速脱离本体,在其他生物身上下仔的生物有是有,但需要温度和时间。而植物就没那么多的限制了。好比说植物都需要光合作用,但你拿科学根本就解释不了啊。”

“等等,这么粗显的课题,现代无法解释吗?”

听到此,我不由一愣,问。“光合作用的说法早就有了,但过程至今谁也证实不出,所有人都是以大概或者可能去推测它需要二氧化碳,但实验中诞生不出结果啊,你居然不知道?算了咱们不谈这种高深问题,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来吧。”

胖子一看我这个文盲满眼困惑,立即找回了存在感,他咧着嘴微笑,挥舞手指道:“而植物要传粉媒介的方式就简单了许多,可以通过风,也可以通过昆虫,就像辛勤的小蜜蜂。它根本就不需要产卵孕育孵出幼崽这些繁琐步骤。所以嘛……”Alex也被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所吸引,凑过头来问:“所以是什么?”

“所以,那东西可能就是植物里的异形,它对咱们动物科威胁可能不大,但对其他孢囊类阴草的摧残危害就极大了。这种问题我的知识储备也不多,你们还是加把油将老马捞回来,问他去,他会说得头头是道。”

范斯见摆谱的作用成效明显,也有些累了,他抱头侧躺倚在墙头,道:“其实你如果所有的事都得讲原理要解释,那么小老弟的眼睛首先就解释不了。对,没错,他能透视物体,以当代科技实力,哪怕现在做不到,但十年后二十年后,你怎么判断就达不到?可他还能像做梦般瞧见许多发生在过去的事,你来解释解释这又算什么原理?你能给出科学论据吗?你做实验能成功吗?这根本就是科幻电影。”

“可扁虫子,还有林锐刚才描述的水晶飞虫,这总是昆虫吧?你怎么解释?”

Alex依旧不依不饶,紧追着问。“你小子还没完没了了,老范我这些伟大的实用科学理论也是导师那里批发来的,本来存货就不多。不过,我还是留了一手。”

本以为这个胖子会气急败坏地跳脚,岂料范斯却不慌不忙,打裤兜摸出个小瓶子,提到我们眼前晃了晃,道:“都来看看,这是什么。”

这个小玻璃瓶我很眼熟,它是储藏小屋内众多破瓶里的一个。此刻里头装的,便是我适才打爆那些虫子后飞溅出来的汁液,那头青石砖上都是,黏糊糊的一大片绿浆。胖子拔开瓶盖,让我们去嗅,这种强烈的草茎气味令人鼻子发痒,忍不住想打喷嚏。“我早就防着这一手,你就想看我闹笑话,所以每次都要附加几百上千个问题。可老范我是什么人?以你那孤陋寡闻的小脑瓜,两眼一转老子就能闻出什么味来。”

范斯老谋深算地大笑起来,他手指着Alex,道:“如果是昆虫,你举个例子,有哪种昆虫是这气味?”

“所以,你是说,这也可能是一种不需要根茎就可以活动的特殊植物?”

“对喽,小老弟,无根植物比比皆是,只是速度没那么快罢了。既然这里是所有常识理论都无法概述的迷幻之境,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范斯肯定地点点头,深以为然,说:“而且,你说那四个獍行逃跑的事,我可能也悟出那是什么原委了!”

“你说说,这个问题始终困惑着我,明明比我们高杆太多,却也是逃了,这是为何?”

“我明白了。”

岂料,胖子还未开口,Alex却蹦了起来,他扶住我肩头,道:“因为在激战‘老婆子’时,他们遇上了与我们同样的困难,那就是幻觉。”

“所以你看我怎么说的,你俩都很聪明,只要花一点精力啃啃书本,没准都能进哈佛!”

胖子装出一副长辈作态摸了摸Alex脑袋,道:“他们比我们更善战,手段也更高,手上的玻璃泡扔不完,但却无法应对幻觉。倘若凭空中出现好几个你,你要怎么分辨?因此,獍行们不逃才怪,他们也都是人,都爱惜自己生命!”

“獍行们虽然都很强,但也许我更强一些。”

听到此,我略略有些得意,心头又冒出一个点子,便对群众们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就这样装了几秒内心得到极大膨胀后,我这才说道:“可惜这伙人都没有当过赌徒,也没有系统培训过,脑子还不够好使。如此一来,我的作用便体现出来了。倘若咱们再遇上这种事,唯有一个办法,就能立即辩出真伪!”

当他们正被我那深不可测的智慧忽悠得五迷三道时,我见闪亮登场的绝佳时机已到,便对迫不及待地对法国小青年一扬手,大吼道:“打开你的背包!”

Alex顺从地拉开包袋,将背包推到我跟前,然后团起手,打算看看我要怎么做。“小样,你也打算看大哥我出洋相?想都别想。”

我心头掠过一阵冷笑,将包又踢回到他面前,道:“将你所有的存货都掏出来吧,你家那满满一排的瓶瓶罐罐。”

他确实脑子好使,立即明白我的大体用意,渐渐开怀起来。时隔不久,他从包里又翻出七、八个小玻璃瓶,扔在大家眼前。然后对我一摊手,说存货都在这里了,剩余的全都在斗杀半神时被消耗尽了。我让他从中选出香味最迥异的三瓶,人手一瓶将自己全身上下抹得喷香,随后各自退出十步之外,嗅一嗅能否闻见。也不知Alex到底用的是什么油料,气味浓郁清新,沁人心脾,隔再远也能闻到。实在是不亚于名匠的手艺,法兰西的国珍瑰宝。我这时才悟到,文化的多样性是多么具有创造力这个铁的事实。此刻的我们,虽然是三人,却代表着四个国家。Alex来自法国,范斯是美国本地人,而我,身居意大利和中国的文化传承,再弱小的我们,也能激发出无穷的智慧和才艺。幻觉能影响我们的头脑,虚构我们的视觉,搅乱我们的行为,却无法凭空诞生出气味。如果所有感官都丧失,那么起底的嗅觉依旧存在。只要分辨气味,便能将敌我立即区分开来!想到此,我又是一阵激动,在原地打了个转,哈哈大笑。却由于幅度过大,将背后短隧道尽头石墙给踹歪了半块砖,顿时,那头传出一片黄橙橙的光照来!俩人见此景象,忙蜂涌而上,我帮手他们一块拆墙,不过几分钟后,就撬开了困壁的一角。那端的灯火越发不可收,直直射在脸上。这两股光照,便是俩人乱战中遗失的安全帽上的矿灯。它们不知何时,居然跑进了墙的另一侧。而那头则是短隧道的延续,深邃的坑洞蜿蜒曲折,存有极多的空间,均指向了未知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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