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戚厉寒放在桌面上的手猛然一动，打在勺子上，杯碟发出一连串儿清脆的碰撞声。季璟白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手上的动作却也渐渐停了下来。将话说出口并不难，但也许要很久之后，他才能知道这时候一句话的分量究竟是多么重。他只希望自己做了一个对的选择，“我想你对我们的误解不是从现在开始的，也未必只有这么一点。”

“那……孩子。”

戚厉寒的声音颤抖着，他知道季璟白没有必要拿这种谎言来欺骗自己。“你倒是忘得干净。”

季璟白略有些无语地嗤笑一声，“孩子你见过了？”

“嗯。”

戚厉寒注意到季璟白奇怪的语气，心中涌起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想，“孩子和我有关？”

他下意识地否认着，“怎么可能，他的年纪……”“怎么不可能？拧禾在你家的时候，你对她做过什么？”

季璟白甚至突然开始后悔和戚厉寒说这么多，“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何必再问我。”

“我没有不相信。”

知道了季璟白并不是拆散自己和裴拧禾的情敌，现在还在听自己的解释，戚厉寒对他的态度彻底转变，“是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喝醉的？”

季璟白手一松，勺柄撞在杯沿上，如果戚厉寒再想不起来，那他可能要再次考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了。顺着这个仅有的线索，戚厉寒终于模模糊糊回忆起了那天的情景，接着就是一阵欣喜，“这么说，那是我的孩子，那宝宝？”

他猛然想起了什么，闭上了嘴。“宝宝是我们在国外的时候收养的。”

季璟白无意再去揭几个人的伤疤，简单解释了一句，“不过如果你敢对他不好……”“不会的。”

戚厉寒立刻保证道，他从没有想到原本打算软硬兼施让季璟白离开裴拧禾，最后却收获了这样的意外惊喜。“就这样吧。”

季璟白看了一眼时间，这点事情说完后也没有什么可聊的，“我该去上班了。”

“但是，我希望你这一次是真的想清楚了。”

离开前他严肃地警告道。戚厉寒认真地点了头，“多谢。”

季璟白没有再说话，推开门离开了。戚厉寒坐在原位，惊喜过后就是复杂的情绪，如果一切都如季璟白所说，那么这次他一定会重新把裴拧禾追回身边。“给我租一处房子。”

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他还没想清楚到底该怎么行动，但是住得近了一定会更有帮助。“在哪里？”

助理接到电话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哪里知道戚厉寒所说的地点。“在裴拧禾家附近，最好是邻居，不管多少钱无所谓。”

戚厉寒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怎么样再次拉进和裴拧禾的关系。即使她和季璟白没有恋爱关系，孩子也是自己的，但是并不意味着那些事对她的伤害就不存在了，也不意味着戚厉寒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