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夜深了,该歇息了。”随着侍卫的话,恒华抬起头。
他眼中之意不明,却有悲伤之感。
恒华并未放下手中的酒樽,他沉着声道:“你先退下,我且在此处小坐片刻。”
侍卫恭敬道:“属下告退。”
恒华直直的盯着手中的酒樽,思绪万千。
他方才去了恋星宫。原因无他,只是想看看梦楚,不可延误。
却瞧见白鬼与梦楚姿态亲昵,而后白鬼抱着梦楚,道:“能有幸白头到老,定不负此生温柔。”
梦楚回他:“此生与你老,朝朝暮暮好。”
两人紧紧相拥。
他的心,却疼得厉害。他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锥心的疼。
他是恨梦楚的,也做过不少伤害她的事。
可莫名的,在清水亡后,他瞧见梦楚那副样子,心中就疼得厉害。
自那以后,每每见到梦楚,心中便欣喜。若是看见她与白鬼亲昵,心中就泛酸,说不出的难受。
今夜,还是他最为痛苦的一夜,心,疼的厉害。
梦楚,从前我是恨你的。
如今,爱恨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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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恒华起的格外早,前来侍奉的仙娥瞧见恒华的样子险些把手中的盆子扔在地上。
她很是吃惊,却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说:“二殿下,您……您的头发……”
恒华不解,问:“头发如何?”
仙娥小声道:“您的……头发白……白了”
恒华起身走到铜镜前,果然如仙娥所说,墨色的头发,连根都不带墨色,尽数白了。
恒华无奈的笑了,因你白头,可算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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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烟用过膳后去了书房,昨夜夜寒宿在书房,她去收拾。
踏入书房,有淡淡的酒气。
紫烟知,是因昨夜天君赐婚。
她走到书案前,桌上一张纸上写着几个笔走龙蛇的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不必想,也是写给梦楚的。
紫烟将纸放到一边。
一只鸟顺着窗子飞了进来,飞到紫烟身前。紫烟瞧见它的脚上绑着纸条,轻轻的将纸条取下。鸟儿又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紫烟将字条打开,上面写着:天君下令赐婚,不知夜寒上神可有做好抉择?
紫烟的手,探向了衣袖。
这个传书的女子来过,她也见过两次。一次是她与夜寒商议“大事”之时。
一次是那日她去吩咐膳食之时,那个女子问她可是心悦夜寒,对梦楚可有恨意?
她没有答复。梦楚待她不差。
那个女子给了她一包药,说终有一日会用上的,那个女子还说,她看得出,紫烟嫉恨梦楚。唯有梦楚死了,夜寒方能爱上紫烟。
那个女子给的并非毒药,而是春药。
醉春雨,春取春药之意,雨,取巫山云雨之意。
服下此药者,要行男女欢爱之事来解,但前提是,行男女之事至死。若是不解,死得更为惨。
她还记得那日自己久久未归,梦楚忧心自己。自己多少信了那个女子的话,以为梦楚是在假惺惺的哄她。可入夜,她想起梦楚待自己的好。
这药,便一直留了下来。
那日,她给梦楚送膳食,鬼迷心窍,下了些醉春雨。
可惜梦楚并未如她所想食下她送的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