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昏黄的路灯光下。工厂的厂房旁，一个锈迹斑驳的出租屋内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到我了，到我了，我来出……”“啊呦，切亏了，那对顺子不应该侧，不然就走了……”“怪我喽，那是你自个儿心志不坚，快快，不带反悔的奥！”

……“这把到我转运了吧……”一个满脸麻子的胖大汉，得意的捏着一手牌，坏坏看对面笑。对面是个小个子，脸上却是油光，他装作无奈的苦笑着。刚才一个不留神，把牌让对方看见了。一个3，一个A。“出来混，要有实力，要有背景！”

胖大汉得意的高谈阔论。“四个K，怎么样，要不起吧！”

胖大汉得意忘形将牌重重拍在木桌上。“一个大王，要不起吧，再来一个小王，还是要不起吧，对2……”“要了！”

小个子将那张“3”拍在桌上。“你逗我咧？”

胖大汉和众人一起笑了，随即胖大汉脸僵住了，众人一阵阵“嗷，嗷”。小个子将3铺开，赫然4个3！好家伙，原来他玩的这招！“这个你要不起吧？”

小个子一脸狡诈的笑。“再来一个4，我出完了。”

胖大汉手里还捏了张6！“老顾，你又输了！”

“这几把下来就你最亏！”

“今晚冤大种就非你莫属了！”

众人一阵阵起哄，胖大汉哑巴个脸，小个子得意的笑了，气氛正热。出租屋门忽然开了。“谁啊？！！……”不满。几乎所有人，除了胖大汉都朝门口看去。迎着昏黄灯光，一个瘦高的身影立在门前，看不清脸。“是我。”

“头？！”

“老大，你回来啦！”

众人一阵惊呼，声音中充斥着浓浓的惊喜。“老大，里边请，里边请！”

最靠近门口的汉子忙把陆攸拉进屋，“来，老大，坐我这！”

“得了，海哥，就你一身酸臭，做你的地方还不得脏了老大的衣服！来，老大，我最爱干净，坐我这，坐我这！”

那人起身让座。这帮人原本只是彭城街上的一帮混混，整天游手好闲，坑蒙拐骗。好巧不巧，茵茵失控的那天，他们正打算去她那找点乐子，于是第一个拿他们开刀。若不是陆攸及时赶到，他们或许就被直接被当场分尸了。此事过后很长段时间，他们集体对女人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见到女人都退避三舍。街上因此倒平稳些。不过后来他们还是被道门驻彭城检举了，要进劳改所，陆攸出面保了他们，让他们进工厂，做试用工人。说来也怪，这几个别人眼中的混混，做工起来却是异常攀比，你追我赶的，效率极其高。很快他们就被批用成为了正式工，还特意分给他们一间出租屋。他们自此安稳了许多，虽与别人偶有不和，也不再不会拳脚相向。说起来，他们如此改观，原因占比最多的怕还是茵茵。另外，陆攸接连两次救他们与危难中，也就成了他们选取出来，当仁不让的老大。虽然陆攸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们别闹，我这次过来，也不为别的，就想问你们一件事。”

陆攸面色发沉。“老大，你说，只要兄弟知道，全都交代的明明白白，不知道的，也给你想出来！”

“老大，但说无妨，跟兄弟几个还客气什么！”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一个卖泥娃娃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