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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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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千雪自回到浮生峰后,日日在那儿唉声叹气的。落千雪趴在池塘旁边,拿着一个柳条,拖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在那儿逗着池里的金鱼。柳条在水里在水里荡来荡去的,看着像是水里水里游着一条绿蛇。落千雪看着水里的鱼游着自由自在的,再想想自己。唉。许是之前没有师傅管教,偌大的浮生峰倒也觉得还好,一个人也还挺自在。当初瞎逛时还意外的找到了师傅的房间,自己还偷偷溜进去看过师傅的房间呢。里面的书籍很多,案上还有一些处理完事务的书信。师傅的东西很少,但是有些感觉挺贵重的,比如放在房间里面的一个大花瓶,足有半人高。整个浮生峰基本上没啥地方是不能去的,但是,自从师傅回来之后,她反而哪哪儿都不自在了。虽然和师傅也有在外面相处过几日,但是现在是要长久相处的。落千雪莫名有些紧张。虽然师傅已经免了她辰时请安的礼。自己可以睡久一点。但是不知怎么,回来之后对她是越发严厉。每每督促她修炼和学习招式。像是要把之前一个月没教的给补回来不可。“师傅,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有在好好地练习的。”

落千雪嘟囔道。“练习什么?”

洛萧辰从后面走来,大老远的就看到她趴在池边,是不是晃晃脑袋,不一会儿又再那儿叹气的。“师傅。”

落千雪从池边站了起来。跑过去站在洛萧辰身边。垂着眼睛看着地面。“怎么了?”洛萧辰摸摸她的小脑袋。“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

落千雪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师傅肯定也是为她好。而且说不定师傅教她也很累。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小嘴撅的都能挂油壶,还说没有。”

想来是最近对她太严格了些,自己一个月不在,她又无人教导。下面的弟子总会说些不中听的闲话。担心她会受其影响,所以总想着多教一些。“跟我过来。”

落千雪立刻跟在师傅后面,心想师傅是不是生气了?她懊恼地叹了气,垂着头跟在师傅身后。一路走去,落千雪都默默地低着头看着地板。妥妥的师傅在前面走,他她看着鞋跟。结果连师傅什么时候停的也不知道。一头就撞上了师傅的后背。落千雪尴尬的后退两步,摸了摸额头“对不起啊,师傅。”

“记得看路。”

洛萧辰没说什么,领着落千雪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放满了八音。落千雪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地方她还真没来过。倒是有听说过有一个音律阁,想来就是这里了吧。落千雪开心跑进去,这里的每一把琴,鼓,琵琶,笛子,萧等做工都十分精细。她一一拂过那些弦,都是用上等的蚕丝所制成的,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上品。洛萧辰见落千雪喜欢,便道“你选一把自己喜欢的。”

落千雪两眼放光“师傅,你要送我吗?”

“嗯。”

洛萧辰站在她身后,陪着她一个个的得挑选乐器。落千雪转了一圈,似乎都没有她特别想要的。忽然一道光晃过落千雪的眼睛,转身看去,原来是窗户外太阳照射进来的光打在了一旁的玉笛上所发出的光泽。落千雪拿起那个玉笛仔细端详。触感冰凉,笛身下的孔被打磨得很光滑,手感很好。落千雪将笛子拿在手里把玩,喜欢得紧。“师傅!我就要这把笛子吧。”

落千雪回头对着洛萧辰笑道。“好”洛萧辰从架子后面拿出谱子交给落千雪。带着落千雪来到了浮生峰的一处枫林。正是枫叶飘落的季节,满地的枫叶像是个林子铺了一层红色的毯子。不远处有一块毯子上凸起了一块,露出了毛茸茸的紫色毛发,是许久未见的落紫。它好像格外喜欢这里的枫叶。落千雪将它抱回怀里,落紫乖巧地拱了拱脑袋,发出了舒服的小呼噜声。“师傅我今天在枫林里练剑吗?”落千雪摸着落紫的毛,回头问道。洛萧辰摇摇头,“为师今天不要求你练剑。”

落千雪眼睛一亮,“师傅你不会是想教我吹笛吧?”洛萧辰拿出一把玉笛,“你不是选了笛子吗?”清脆悦耳的笛声随枫叶一起飘落,温柔地,顺其自然地落在了地下。仿佛夜里沉静绽放的莲花下默默流淌的水。安静却沁人心脾。洛萧辰放下笛子,落千雪的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拿出之前她在音律阁取来的玉笛,学着师傅的样子,将笛子,双手捧着笛子两端,左手握住笛头,右手握住笛尾,把吹孔置于嘴唇下方,开始向里面吹气。一声响亮过去 ,落千雪脸憋得通红,他学会师傅的样子,将手按在其余的孔上,但是吹出来的音断断续续的,而且和师傅吹出来的音完全不一样。落紫就趴在落千雪的肩头,离得最近,许是受到的一些冲击,使劲晃了晃脑袋,飞身扎进了洛萧辰的怀里。哼哼唧唧地个不停。洛萧辰摸了摸它脑袋是以安慰,“先停一下吧。”

落千雪放下笛子,噘着嘴嘟囔道。“怎么和师傅的不一样。”

“还有小紫,你怎么跑师傅那儿去了!”落千雪气鼓鼓地双手叉腰,瞪着师傅怀里的落紫。洛萧辰轻叹一声,将落紫放到地上,让它自己去玩。转身走到落千雪身后,将落千雪的手置于笛孔处,双手附于指尖,“之所以吹不来的音会漏音,是因为笛子的孔没有完全封住。”

他牵着落千雪的指尖往里推“你可以试着用里面一点的指腹将笛孔堵住。”

洛萧辰走到旁边,“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的气息不稳。”

“不要将所以气用在一个音上,你需要控制好丹田。”

“音有长短,要把握好气息。”

洛萧辰拿起笛子,对着端在一旁的落紫道。“其实为师今天要教你的是,乐除了可以让人倾听之外,还有别的用处。”

他将嘴唇附于笛口,与以往不同的是,音调婉转,犹如下过雨的午后,让人新心神惬意。落千雪赶紧摇了摇脑袋,甩开那些困意。可是那悠长的旋律还在不停的充斥在她的脑海里。落千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当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倒下的身体没有砸在坚硬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落千雪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等落千雪醒来,已经是黄昏了。她揉了揉眼睛,看见坐在她床边的师傅。“我怎么就睡着了?”只记得是师傅的笛声让她越来越困,那些声音似乎侵蚀着她的大脑,让她抵挡不住。落紫还趴在床头呼呼大睡,没有要醒的样子。落千雪温柔的用手抚摸着它毛茸茸的白肚皮。洛萧辰将落在落千雪眼前的碎发撩到一边,看着落千雪道“这就是音律的威力。它可以是虚无的,也可以是实物的,如何使用,就要你能领悟到什么地步了。”

落千雪点了点头“果然是师傅的笛声啊,我后来是有想到,但是想封闭听觉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乐谱,你若觉得修炼太枯燥了,也可以拿来解解闷。”

落千雪接过乐谱翻阅起来,发现里面有好多她之前看都没看过的曲子。“谢谢师傅!”落千雪开心道。洛萧辰看着落千雪明媚的笑颜,眼眸浮现出些许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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