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哼曲，她反倒比林小念的声音还大。清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有一种能力，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总能全身心投入。林小念慢慢停下来，静静听她听，和自己预想的效果一样，清芙的嗓音，完全契合了这首曲子，她再唱，就扰了当下安宁的意境了。一曲结束，林小念鼓掌道：“你很有天赋，居然学一次就比我唱的好。”

清芙从来都不是自信的人，她脸皮薄听到这里，脸红了大片。“听说林姑娘还得回家，但还是浪费时间在这里教我曲子，那我当然得学的快一点。”

这哪里是学的快一点，分明就是神速！林小念觉得自己发现了一颗宝藏星星。“既然你学会了，那我就先回家啦。”

第二日，林小念特地抽出一点时间，去看清芙表演。看到台下有林小念，清芙的心莫名安宁几分，以前她经常对着黑压压的人群唱，现在也是，可这是刚学的曲子，就怕唱不好。说书先生一开始讲书，便有声音环绕在整栋楼里，空灵，清新，还带着点淡淡的忧伤。说书先生的语速比平时慢了许些，可是这个速度刚刚好，能让歌声和说书声结合在一起，不显得那么突兀。林小念看见有些人闭上眼，轻轻感受这曲子，脑海里想的是白蛇传的情节，听到的也是和情节有关的曲子。唱到某一处时，有些白蛇传的忠实爱好者难免听曲生情，感怀到道：“没想到，有人竟然把白蛇传的感情写在了一首曲子里，实在是最妙的地方啊。”

另外一人摇头道：“我看最妙的地方啊，还是这个人唱的好，唱出了那种感觉。”

林小念听到的好评如潮，心下便放心些，还担心她刚来回怯场。也是，她怕是见过比这更多的人，有什么好怕的。林小念转身准备离开，清芙突然从幕后被杨掌柜推了出来。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十里镇上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好看的姑娘，美的若天仙下凡。其实清芙一开始没有这么好看的，因着妆容的原因，她总是画着自己最不适合的浓妆，反而把原来的好皮相全遮盖住今天林小念给她换了一副妆容，便达到了现在的效果，林小念很满意大家的惊呼声，这说明自己手艺还是不错的。清芙看见那些目光，生出了想要退回去的念头，不过杨掌柜就让她站在那里别动。“和各位客官介绍一下，这就是本店最近新招的人，不仅能歌善舞，模子也是一等一的好。”

林小念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杨掌柜应该是想用清芙的皮囊吸引更多的客人。好在清芙没有表现的特别抗拒的样子，林小念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看起来不开心。她想和掌柜说一下，还是就让清芙在幕后唱，却被莫是氏医馆来的人叫走。“莫大夫有事喊你过去。”

林小念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记下来，打算回来说。酒楼的人鱼龙混杂，有文人，有市井，还有不好惹的无赖，这些酒楼全收，只要给钱。清芙一开始只在幕后唱后面让人拉出来，一曲结束，就有几个瞧着不是什么好鸟的人过来和她拉扯。“你叫清芙是吧，配陪小爷喝杯酒。”

林小念当初告诉过自己，说是她没必要在这里迎合别人，清芙当即撇撇嘴，拉下脸色拒绝。谁知对方并不罢休，反而扯着她衣服不放。“长的这么好看，不就是给男人看的，你陪爷喝酒，爷给你钱。”

仿佛又突然回到之前的生活，清芙很厌恶，小手用力的打开她，却无济于事。“哟，瞧着胆小，还是个性子烈的。”

“大哥，这不就是上次万花楼当众拒绝你喝酒最后让掌柜的硬塞过来赔礼道歉的如烟嘛。”

被称为大哥的人微微眯眼，目光在清芙脸上游走，最后惊呼道：“还真是，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更好看了。”

“上回就敢拒绝小爷，这次还不稀吸取教训？过来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