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欣喜，可他一上来就逼问自己。“小念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刘梓墨觉得委屈，好不容易他来找自己，却是因为李小念的事情，一会儿眼泪都要憋出来了。“虽然我和小念合不来，但我也不至于做出那种事情，我在你的眼里就是那样的人吗？”

刘梓墨的眼泪在打转，李虎子轻轻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和你没有关系，那我先走了。”

“等等。”

刘梓墨突然喊住李虎子。“你不是在书院里吗，怎么出来了？”

李虎子随口解释理由，刘梓墨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为了找林小念，都可以请假了。短暂的碰面，句句离不开林小念，刘梓墨有些偏执的想，还得等多少年。还得等多少年，李虎子才会忘记林小念。反正不管多少年，林小念都得在山沟里待着。回到河湾村和乡亲打听情况，大家精神不佳。已经找了好几天，人还没找到，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你还是以学业重，小念一时半会儿找不来。”

赵氏的眼睛红红的，说话声音沙哑。“再说了，这么多天过去，她恐怕早就遭遇不测了。”

赵氏是林小念的亲娘，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可是五天的时间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实。李虎子目光坚定，眼里有淡淡的悲伤。“不，我相信小念一定还活着。”

“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虎子也加入找人的行列里，他找人比较迅速，很快将目标放在周围几座山上。刘梓墨不得不派手下的人去告诉张龙，得找个人代替林小念死。“我们姑娘说了，在她身上找件信物，随便找个身形差不多的姑娘，毁去容貌，放在樵夫必经的山洞。”

张龙坐在属于自己的专座上把玩着手里的珠串，玉珠一粒一粒碰撞发出悦耳的青脆声，这是件老物什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忽然，手下一个兄弟匆匆地进来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本来舒展的眉头拧作一团，很是不悦。“啧，麻烦。”

早知道当初就不接这笔生意了，偏偏自己是个言出必行的人，闲杂多麻烦他都得去照办。“按我的吩咐去做，寨子里姑娘这么多，一定要照那个贱姑娘的身形去找，不要怠慢。”

他闭目，长吸了一口气。又是一条人命，但是死也算是一种恩赐吧，待在这个地方，那些姑娘只会生不如死。清风镇一大早便充满了烟火味，一大早菜市上人来人往，但是一个人却突然恐慌的背着一担柴往着官府的方向跑去。一大早，赵氏便被村口的王婆拉着，说是林小念有消息了。林双双这会儿还没起来，李虎子估计一晚上没睡好也在休息，赵氏让王婆和自己单独讲讲。“我说赵娘子啊，待会你去了官府，那要真的是林姑娘，你不要冲动啊。”

她怕赵氏一时间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放心吧。”

赵氏回答着，这两天，她的眼泪都已经哭干了，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刚进衙门里，一个农夫就失身地跪在司理面前口齿不清地说些什么东西。“我确实看见了一具女尸啊，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

他极力争辩着。这司理是怕麻烦，荒郊野岭的，要去把女尸抬回来。一听到十五六岁的模样，赵氏的目光就惊愕了起来。“你说什么？”

她瞪大眼睛望向地上跪着的那人，她对他并没有恶意，但此时却像要冲上去咬他一般，幸好有旁边的王婆拉着。“我说的没半句假话，事情是这样的。”

他开始慢慢讲述整个早上发生的事的经过。他和往常一样上山打柴，现在这个季节枯木多，早点去还可以赶到早市上把捡好的柴卖个好价钱，没有想到在路上远远的瞧见一位女子躺在平时经过的那个山洞里。他本以为是山中迷路的女子上去一看，脸上早就已经是血肉模糊，全身散发着一种恶臭的味道，他当时就作呕，确定面前这位女子已经毙命了。赵氏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的，但现在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整个人都在颤抖。“我可怜的孩子。”

她的声音颤颤巍巍的，身子几乎要倒下，被旁边的王婆扶住了。她宽慰赵氏道：“这最近人口失踪的十五六岁少女也不止咱们小念呐，要是不是她呢，想开一点。”

其实王婆就是胡诌的，最近失踪的人里十五六岁的少女除了林小念还能有谁？小念这孩子她喜欢的紧，如今出事了她作为长辈也难受。这话是在宽慰赵氏，也是在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