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她。林小念在案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细细品读，逐字逐句看的都很认真。他主动给自己看诗集，虽然她不懂诗，但是这种应该畅谈的时候怎么可以掉链子。“这写的还好啊，每个字都很华丽。”

林小念将这些诗看完后便总结出来了这一点，她喜欢文艺的气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词与句子看起来都那么奇怪。他看到了李虎子紧皱着的眉头，知道他对这个诗不满意。“不知道为什么，哪里总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林小念将诗集拿到李虎子面前，指出觉得奇怪的那句，道：“你看这里，他说后宫佳丽三千，这些佳丽都和和睦睦，不给皇帝舔麻烦。”

可是林小念仔细一想，赵氏回来后好像有提过后宫争宠的事情吧，而且自己以前看的那些小说以及史诗记载的后宫都是你争我斗的。“还有这里。”

她将书翻到前面看的一页，接着说：“地里的庄稼都收不玩，农民不愁吃不愁穿，这些都是天子的功劳。”

说到这里，她想卒一口唾沫给这个写诗的人，之前十里镇缺水大旱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赈灾的款项拨下来，自己还未到十里镇之前，那里的司理跋扈骄横，根本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只会压榨他们。这人莫不是瞎子？这些他都看不到吗。“你说的没错。”

李虎子很赞同他的观点。“纵使这些人词藻华丽，赞颂梁朝的大好山河，赞颂君主有多么高明，可他们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辈，有再好的文笔我都不想与之为伍。”

李虎子说的义正言辞，现在的他身上仿佛落了一道光。林小念心下满意，自己挑的人果然没错。“你找的这个诗集哪里来的？”

林小念看了很多诗作还总结出来一个规律，这些里面多半都是赞颂君主和太平盛世的，每一句都荒唐。“就是从书店里买来的，因为要准备诗会所以去找了些别人总结的厉届书会的优秀诗篇。”

“所以这些作品都是别人选出来的优秀的？”

林小念算是明白了，诗会的那帮人也是些阿谀奉承之人。“小念。”

李虎子把林小念拉过来，后者重心突然失调，很自然地落入了他的怀里。林小念现在已经对于李虎子突然的拉近习以为常，她轻声道：“怎么了？”

声音柔情似水。李虎子只是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还在清风镇念书的时候，刘梓墨那件事。”

他想要提，但是念着林小念，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还是很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林小念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她甚至可怜刘梓墨，一步错，步步错，名声尽毁。明明她之前那么看好刘梓墨，觉得她是在这个封建宣统时代很独特的一股清流，最后还是因为情爱走向了堕落。“你接着说吧。”

林小念见李虎子停了下来，知道他顾及着她，便示意他继续讲下去。有了林小念的同意，李虎子便把自己想要说的都说了出来。“之前刘梓墨串通山匪邦你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死了——是因为看到了那具与你年龄相仿的女子，她身高体型都和你很相配，他们应该找了很久吧，这是得……掠夺了多少良家少女。”

李虎子说的时候心都在痛，虽然那些女子与他无瓜葛，可那众多少女，是无数个家庭的希望。林小念又想起来了王行对她说的话。“我找了与你体型相配的女子，她已经死了哦，你能活着很幸运了。”

在阴暗潮湿的屋子当中，她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不愿意接受他们的一丝投喂。听到有人为自己付出生命的时候，林小念多么希望死的是自己。“虎子哥，我亲眼见过土匪寨子里的女孩，她们都被摧残的没有人样了，刚进来的有几分姿色也不过是被卖个好价钱，其他的，都被沦为玩物。”

她抱紧李虎子，躺在她的怀里，说这些的时候，她也是痛苦的。“听阿鹤说，曾潮去找官府的时候，官府才肯出面，而且很有可能官府与他们暗中勾结。”

李虎子冷不丁地说出来了这句话。没有曾潮，或许都不能把林小念救出来。“我不能原谅刘梓墨，即使她留了我一命，那也不该平白无故地让别人死。”

“我不能原谅刘梓墨，也不能原谅官府的不作为，让那么多人惨死在山匪的手下。”

李虎子随着林小念的说了下去。“如果这都算太平盛世，那乱世又该是什么样？”

李虎子说出了自己心中最想说的话。“小念，诗会，我一定要去，只不过我永远不会与那帮人为伍。我要写自己的诗，将这些都写入诗中，我不相信天子看不到。”

他眼神坚毅，能看得出来下了很大的决心。李虎子到了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人情世故他怎么不懂，他知道说错话连砍头的危险都有。只是他必须迈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