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气势汹汹的朝着房车的方向走去。他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八人,有底气的挺了挺胸。这八人为首的那位,头上两边剃的干干净净,中间留有长发,并染成了红色。他就是这边有名的混混头子——公鸡哥。他叼着一根烟,耳朵上别了一根,走起来路来,一摇三摆,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不说他厉不厉害,但他走路的姿势,那绝对是够嚣张。公鸡哥停了下来,立马有马仔上前给他点起了烟。他用力的吸了一大口,重重的吐了出来。他夸赞点烟马仔道:“你小子很有眼色,好好跟着我干,我亏待不了你。”
点烟马仔乐的直点头,在这一带,公鸡哥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能被他看上眼,那注定了前途无量。副导见这八人停住了,不由蹙起眉头催促道:“就快到地方了,咱们快点过去吧。”
公鸡哥闻言一皱眉,朝地上啐了一口道:“要不是看在老陈的面子上,你信不信我把你嘴扇烂,你在教我做事?”
他的话刚落地。他身后的七名马仔就神色不善的看向副导。副导身子哆嗦了一下,这七个纹身的混混,这一瞪眼,还真的把他吓了一跳。他可不敢惹这些混混。他认怂道:“这位大哥你误会了。”
公鸡哥伸出手,向上拢了拢飞机头,道:“我懒得和你计较,你快快带路,赶紧收拾了人,我们早点回去。”
副导连连点头,他一指不远处的房车道:“大哥你说的是。那个人就在房车里,没有几步就到了。”
说话间。房车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胡红,她伸了一个懒腰,这才看到副导带着人朝着这边走过来。她刚要进入房车里,但身子刚动,又停了下来。她皱起眉,看着一名低着头的小混混,仔细看了一下,瞳孔放大道:“胡坡,你个小兔崽子过来!”
先前很有眼色给公鸡哥点烟的马仔,本来低着头的他闻言一愣。刚才他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他姐姐怎么从房车走了出来。他惊慌的下意识就要跑,但转念一想,如果他走了,万一公鸡哥要对姐姐不利怎么办。于是他又停住了脚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公鸡哥道:“大哥,那个女人是我姐姐,咱们要教训的人,不会就是她吧?”
公鸡哥皱起了眉,打量着气势汹汹走过来的胡红,摇头道:“应该不是她,说要教训的是一个男的。”
胡红绕过了公鸡哥,怒视着胡坡道:“你不是给我说,在外地上班吗?这是怎么回事?你成小混混了?你是想要气死我?”
胡坡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从小父母他都不怕,唯独怕这个姐姐,现在就算长大了,还有点阴影。其他混混乐呵的说着风凉话:“呦,胡坡,你小子见到姐姐,怎么像是见到母老虎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胡坡,你小子怕啥?你都多大的人了。”
公鸡哥伸出手示意众人安静,他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这才道:“你能处理好吗?”
胡坡连忙点头,他想要拉走胡红,到一边说。胡红立马不愿意了,她看向公鸡哥道:“我看你是他的头头,我希望你不要带着他了,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万一……”公鸡哥很是不悦的伸出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他皱眉道:“不是我要带着你弟弟,而是你弟弟哭着求着要跟着我,懂吗?”
胡坡见公鸡哥有些生气,立马道:“姐,你干嘛呢,我都多大了,我能自己拿主意了,你不要管我了。”
见胡红还要说话,他抢先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但我不想像你这样没有出息,忙了大半辈子,你忙出了个啥?”
“这个时代变了,兢兢业业不吃香了,我这样不挺好,跟着我大哥吃香的喝辣的。”
胡红气的推了他一下,怒道:“我是你姐!能害你吗?”
“做人脚踏实地才是对的,像你这种想走歪路的人多了去,有几个好下场的?”
“你就是一个普通人,过上普通人的日子怎么了?吃饱喝暖还不足够吗?”
胡红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继续道:“非要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好?让亲人为你担心,这是好事情吗?”
胡坡冷哼一声,道:“姐,你那老一套早就过时了,咱们别讲那些大道理,大道理谁都会说。”
“咱们用事实说话,这房车里是你的老板?你低声下气卑躬屈膝伺候的老板。”
“我们等下要去教训他,这还不证明什么吗?”
胡红闻言一愣,她皱眉道:“你是说,你们是来找房车里面人的事的?”
副导已经敲起了房车门,他讥笑道:“打了我,还想平安无事?做梦呢?”
他的手刚碰触到车门。房车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下子把站在门后面的副导,撞的捂住鼻子蹲在那里。竟是痛的失声哭了。余仁坐在房车里,把刚才外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瞥了一眼胡红身前不远的青年。他摇摇头,一步步走下房车。他朝着胡坡招了招手道:“你是胡姐的弟弟?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胡坡冷哼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今天就是不过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公鸡哥眼角抽搐了几下。他看到余仁下车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两人可是老相识,之前他去小柳村收债,可是和余仁有过交际的。难不成老陈让他教训的,就是面前的余仁。他也来不及多想,一巴掌扇向了胡坡的头,怒道:“你嚣张个毛嚣张,余哥,让你过去,你麻溜的给我过去就行了,废话咋这么多呢?”
胡坡被公鸡哥打了一下头,还有点懵。他指着余仁,摇头道:“大哥,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你喊这个家伙余哥?”
公鸡哥又踹了他一脚道:“还给我这个家伙,那个家伙,余哥叫你,你给我快点过去!”
见胡红瞪了他一眼,公鸡哥干笑两声:“我错了,我不该对您弟弟‘动手动脚’的。”
这位可是余哥喊胡姐的,他可不敢惹她。见到这一幕,胡坡发现脑袋有点不够用了,这是做梦吗?他用力的摇摇头,自语道:“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定是梦境。卧槽!这是真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也不怪他胡言乱语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