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布置简约的办公室。余仁四处张望,口中发出“啧啧”的声响,由衷夸赞:“这间办公室的布置不错。”
说罢,不见外地坐在靠墙沙发上,欣赏着不远处的一幅字——天道酬勤。高彦就近坐在他旁边,颇为得意地指着“天道酬勤”道:“整个办公室,都是我妈咪布置的,不过这幅字可是我高价购来的,是不是挺有意境的。”
高歆笑着摇头,从抽屉拿出茶叶,接水烧水。余仁并没阻止,他耸耸肩看向一脸期待“夸奖”的高彦,道:“字挺不错,不过给我比就差了点意思。”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高彦却当真了,她起身道:“还真巧了,我最近刚买了宣纸笔墨。”
说话间,她竟是开始收拾起办公桌。余仁摇头苦笑道:“我写的字可不怎么样,刚才就是开个玩笑,你要是坚持让我写,那我可要出大丑了。”
高彦手上不停,回了一句:“怕啥?”
高歆笑盈盈地摆着茶具,起哄道:“你难得来一趟,可不能放过你,怎么也要留一幅墨宝,到时候裱起来,就放在这里。”
都到这个份上,余仁也不再推辞。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字倒是不错,不过自从毕业后,还真的没怎么写过字。几分钟后,宣纸平摊在桌上,高彦拿着墨条在砚台上磨墨。高歆也款款走来,想要一睹这份风雅。余仁刚选了一支毛笔,从窗外刮起一阵清风,吹皱了宣纸。他用手抚平,并拿起重物压住四角。高彦一手研磨,一手掩嘴偷乐,道:“你这模样可真像古代的书生,我这算不算诗文里写的红袖添香?”
她学着电视里的桥段,施了一个万福:“余公子,墨已磨好。”
余仁一乐,配合道:“那你就睁大了眼睛,好好的瞧瞧本公子的墨宝。”
话毕,他蘸了墨汁,龙飞凤舞写了四个大字——天道酬勤。高彦见字眼中一亮,她惊喜地和高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意外之喜。他的这四个字,初看时给人惊艳,细细品味又感觉很正,一身正气的正。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诉说,见字就会联想到一身正气,很奇怪但一点都不突兀。余仁停笔欣赏了会,不满意地摇摇头,叹道:“差点意思,果然比不上专业的。”
高彦神色奇怪的看着余仁,她很怀疑他在凡尔赛。高歆则是掩嘴笑道:“我不太懂毛笔字,但也觉得你写的这幅字,可比现在挂着的有意境多了,这可不差。”
她本来是准备不管余仁写成什么样,都会夸赞一番,可以算是恭维。但真的见到他的字,夸奖却是由衷的。余仁干笑两声,放下手中的毛笔,再次坐到沙发上,道:“我都差点忘了,这一次来这里是有正事的。”
他蹙起眉头继续道:“之前雇人来闹事的,是一个叫邵志宽的人,你们应该认识他。”
高彦用纤手扇着那幅字的墨迹,喃喃道:“邵志宽?”
从她表情能看出来,她显然不认识这个人。高歆边朝茶杯里添茶,边叹息道:“我早就知道是他了,这两天他一直给我发消息,让我出去和他和谈。”
最近她为了此事烦恼异常,尤其是昨天,邵志宽的字里行间的意思,威胁味越发地重。余仁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肃穆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办,记住了,一定一定不要和邵志宽单独相处,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余仁从丽人美容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左右。他刚要按计划,直接去找邵志宽“谈谈心”时。一道手机声响起:“叮叮叮……”余仁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竟是王牌打来的。他刚按下接通按钮,王牌就说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我找到鬼面人了。”
余仁神色凝重,疑惑道:“怎么找到的?”
另一边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随后王牌的声音传来:“不久前,有人用隐秘的手段,给余禄山的官方邮件上,发了个你和一名女人的视频。”
“我怀疑这是有人,想要故意给你制造麻烦。”
“于是我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发视频的人,经过多方面的论证,这位就是鬼面人无误。”
余仁看了一下手机突然出现的视频。点开视频,他看一眼便想起来,这视频是他打跑何文山,和郭艳雨在办公室的视频。这段视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最多是两人的态度有些亲密了些。想来是鬼面人,想以此视频,让赵若筠或者陆晓丽吃醋,给他制造一些麻烦的。视频播放完毕后,另一段视频紧接着播放。这一段视频里,一名有着酒红色大波浪的女人,她正在拨打着电话,能看出她很恭敬。余仁用手放大手机屏幕,清楚的能看到女人的身后,放着的一个鬼面具。她就是鬼面人?他的念头刚出,视频里的女人对着手机道:“主子,你什么时候到,我已经急不可待想看到余仁的下场了。”
从手机一边传来低沉男声:“我这边还挺麻烦的,不过最迟半个月内,也一定会到临江省。”
余仁在听到这个男声的一瞬间,双眼微凝。后面的视频都不用看下去了,他已经认出了男声就是——贺邦。原来幕后的一切,都是他指挥人做的。当贺家被邢唐两家蚕食,其中作为嫡子嫡孙的贺邦,便是逃走的一人,没成想他还敢回来。王牌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查了一下,这个男人叫贺邦,之前好像还和你有点冲突,这一次恐怕是来者不善。”
余仁轻蔑一笑,毫不在意道:“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你严密监视着这个女人,只要贺邦一出现,立马通知我。”
王牌轻“嗯”了一声,略显担忧道:“我听萧队长说恩公你很强,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
“这个叫贺邦的,明显是得到了某种际遇,拥有了一个神秘的势力的支持,还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