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南意应得冷漠。温朵朵柔弱无骨的往容景身上靠去，低声说：“看到沈南意之后，我突然想起最近一些传闻，据说沈南意能进现在这个事务所，是靠潜规则上位。”

她停顿了一下，抬头对容景眨了眨眼睛，天真无辜的问：“你觉得这种可能性大不大呀？”

容景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在她鼻梁上轻轻剐蹭一下，冷眸温柔：“我不关心。”

“是啊。”

温朵朵眼角余光若有似无的往沈南意那边扫：“我也不是很关心，毕竟她是个杀人凶手，很多事都是做得出来的，真希望这个事务所在招人的时候，能够好好筛选一下。”

又是一个惊天大料，马跃狂喜，而前辈和客户就担心了。一时间所有的人的眼神都聚集过来，这种眼神沈南意特熟悉，是那种厌恶惊惧和探究，曾经在容家，在容珩出事的时候，她就被这种眼神埋没过了。沈南意漫不经心的想了一下，当时她挺难过的。现在……呵呵。她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歪头不语。什么都不知道的客户就着急了，紧紧抓住了前辈的手：“你们事务所这是怎么回事，我是听说你们在业内风评不错，所以才会找过来的，结果你们这里的律师竟然曾经是个杀人凶手？”

前辈也有些措手不及：“我们的评价在业内是有目共睹的，这段事肯定有什么误会，您相信我们，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你们知道这个案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我花了那么多心思，还要花那么多钱去打这个官司，如果输了我就是倾家荡产，而且属于我的东西还要被别人拿走！”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你们事务所能够把这样的人招进来，实在让我担心，关于这件事，我希望你们能够拿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不然你们就等着让所有人都知道吧！”

客户气冲冲离开。沈南意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视线失望了许多。她眸子微微下垂，转身往前辈那边走，低声说：“抱歉，但这件事，确实有隐情。”

“去跟老板说吧。”

他不轻不重丢下这句话，径直离开。马跃更是肆无忌惮，发出嘲笑的声音。温朵朵欣赏够了，半捂住红唇，低声问容景：“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但我只是怕有不明真相的人出意外，没想到会这样。”

容景手掌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一下，嘴角勾起的弧度没变，但唇部线条紧绷，有着微不可闻的冷冽。而他眼角的余光，则在看沈南意，那个纤细却孤立无援的声音。恍惚间，他想起，当年她在容家众人前被指责时，她也是这样，不发一言。不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不寻求帮助，为什么不找他？情绪起伏过大，容景半瞌上双眼，将涌动的暗色掩盖。半晌后，沈南意这才开口：“这场戏可以散场了？”

声线平静，面无表情。开玩笑，她如果抗压能力不行，这么多年早就抑郁了，还等得到现在继续被温朵朵揪着这些事不放？她不解释，因为拿不出证据解释，跟那些人多说都是浪费口水。但迟早有一天，她会查出真相！这大概就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一点回应都没有。温朵朵咬住下唇，眼中烦躁。竟然对沈南意一点影响都没有，她不如再加一把火……“哟，这里挺热闹。”

突然而来的声音带着一点淡淡的慵懒。沈南意诧异抬头，看到顾清越后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惊喜的问她：“你怎么在这？”

顾清越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转向温朵朵和容景，重点是温朵朵：“刚才无意中听到你说的那句话了，挺有意思的。”

“既然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为什么不给当事人道个歉？做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给谁看？”

温朵朵脸色陡然一边，顾忌着容景才没有扭曲，只是出声低呵：“顾清越，你别太过分了！”

“我看过分的人是你吧，你从多久以前就总是针对南南了，现在觉得她没靠山了，你马上可以上位了，就肆无忌惮是吧，真当她身边没人了？”

“也就只有你跟这种人还能够继续做朋友了，你难道就不担心，哪天你和她一起出去，最后回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吗？”

“那也是意外造成的，或者是有其他人的手笔，真正跟南南朝夕相处，知道她是什么人的人，绝对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怀疑她！”

顾清越的声音重重落地，但明显是故意砸在容景身上的。容景应声抬头，看她的眼神森冷得吓人。但顾清越无所畏惧，只是讥讽轻笑。现场气氛骤然一片紧绷。沈南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觉得都不好惹，她才是最无辜的那只小动物。温朵朵跟顾清越家境相当，谁也不比谁高贵，只能扯着容景的袖口，委屈的红了眼眶。容景拍拍她的肩膀，语气微凉的对顾清越说：“看在我们两家生意上的来往，只此一次。”

顾清越嗤笑：“只要你们不跑到我们面前现，我也不想有下一次。”

两人背影消失，沈南意往顾清越身上靠：“我的好姐妹，对我真是太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才几年时间，都被温朵朵那种人压的抬不起头来了，刚才在外面听半天了，你怎么越来越怂了？”

温朵朵点着她的额头。沈南意撅嘴：“没爹疼没娘爱，孩子就是地里的小白菜呀。”

顾清越动作微顿，冷眼看向已经惊呆了的马跃：“你怎么还没滚？”

马跃咽了一下口水，正准备转身往外走。沈南意看着他的背影，扬声喊了一句：“记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顾清越侧目暼她：“你知道我查到东西了？”

“哼哼。”

沈南意勾着眼角笑：“一看就知道你绝对不是碰巧遇到我们的，肯定是知道我在这，所以才找过来，而现在最好调查的应该就是他的事了，我只能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