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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通重洋太监纵奇兵 谋逐鹿书生献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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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兰山国是郑和下西洋的必经之地,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国王亚烈苦奈儿自恃扼住了海上咽喉,便十分的蛮横和傲慢。他经常拦截贡使、勒索商船、欺凌弱小,各番国深受其苦。不仅如此,他还信奉邪教、不遵佛法、侮辱佛牙。更让其国民痛心疾首的是他还暴虐凶残,根本不关心人民的疾苦。早在郑和第一次下西洋的时候,就对他的种种卑劣行径进行过谴责,但他不思悔改,依然如故。郑和第二次下西洋特意去到锡兰山,抱着和平解决问题的愿望,举行了盛大的布施仪式,向锡兰山的寺院捐献了大量的金银财宝,想以此营造和平的气氛来感化国王,但亚烈苦奈儿不为所动,依然蛮横傲慢,根本不把郑和的和解活动当做一回事。郑和觉得锡兰山问题不解决,就难以打通重洋之外那些夷国的海路。他回国向永乐皇帝汇报了这一非常情况,永乐皇帝命令他立即再使西洋,去解决掉锡兰山问题。郑和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从柳升的神机营里调了两千人的火铳军,由两位千总率领,分乘两条船,一条放帅船的前面,一条放帅船的后面,作为对帅船的保护。由是此次出航的船只和人数都超过了前面两次,船只六十五艘,人数三万有余。于永乐七年的十二月杨帆出海。在访问了占城、暹罗、吉兰丹、爪哇、满刺加、苏门答腊、南巫里、翠兰屿等国后,于永乐八年的九月到达锡兰山。郑和船队在之前的一路上得到了各国国王的热情接待,尤其是占城年轻的国王最为热情和虔诚。郑和船队到达占城时,年轻的国王占巴的刺才继位不久,为了感谢大明朝廷曾帮助收复被安南国占领的土地,年轻的国王亲到码头迎接。国王头戴三山粉花冠,腕着赤色金手镯,足穿浅蓝玳瑁鞋;骑着花饰大象,带着五百番兵;热烈欢迎郑和船队的到来。番兵有的举着宝剑,有的挽着盾牌,有的捶着腰鼓,有的吹着椰笛,欢迎仪式十分的隆重而又别具一格。郑和帅五百官兵下船,占城国王下象,步行以迎。在占城国王的王宫里,郑和传达了永乐皇帝的敕谕,赏赐国王及臣下黄金、白银、铜钱、丝绸、陶瓷等,国王也拿出了众多的珍珠、珊瑚、玛瑙、象牙、犀角、香料等特产贡献给大明朝廷,其感激和拥戴之情,表现得无以复加。然而到达锡兰山,却是另一番景象:锡兰山国王亚烈苦奈儿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执兵器,身披铠甲,带着全副武装的数千军士,在码头上向郑和船队耀武扬威。郑和只带了一百手捧礼物的礼宾人员下船,先是对亚烈苦奈儿及身边重要的将领和随员给予了不菲的赏赐,然后才传达永乐皇帝的敕谕,可即便亚烈苦奈儿先收到了赏赐,但仍并不买账,驳斥郑和说他才是这儿的主人,郑和他们只是过客,哪有过客教训主人的道理?并示意兵将想要拿下郑和,好在王景弘早有准备,带了两千长枪手和两千弓弩手冲下船来,迫使亚烈苦奈儿不敢轻举妄动,才将郑和和一百礼宾人员接应上了船。郑和命船队继续启程,向西访问了柯枝、古里、小葛兰、大葛兰、阿拔把丹、甘巴里等国后,回程驶向锡兰山,想要通过武力去解决锡兰山问题。郑和船队离锡兰山的港口大约还有两海里,便有一膄锡兰山快船驶来,靠近郑和的帅船喊话,说是锡兰山使臣求见,郑和命放下吊篮,吊了锡兰山使臣帅船相见,锡兰山使臣道:“臣奉国王之命,来请大元帅王府赴宴,国王说他帅众大臣王府里恭候大元帅的光临!请大元帅务必前往。”

郑和道:“请先生转告国王,本帅定当亲自前往。”

赐使臣黄金十钱、白银五十钱、铜钱一百个、彩娟两丈。使臣千恩万谢的去了。使臣去后,正使太监、副总兵官王景弘,都指挥使朱真、王衡入见郑和,俱言国王有诈,王府赴宴去不得。郑和道:“纵然彼有诈,吾只带两千火铳军赴王府,彼并不知火铳之厉害,见吾兵少且无利器,必不备太多的士卒,吾以一当十,当能全身而退,故此去无惧也。”

船到锡兰山的港口,有锡兰山的大国师伽椤耶巴忽带数十位大臣在码头上迎接,在去往王宫的路上,见两边的山林里有尘埃飘起,知亚烈苦奈儿设了伏兵,便悄声对两位领兵千总道:“若遇有变,尔等听我哨声为号,迅速集合士兵,以五百人一队分兵射击。”

两位千总暗中作了准备。来到王府,接待郑和的却不是国王,而是国王的儿子纳颜,纳颜道:“忽闻边关来报,有泰米尔人入侵,父王昨夜领兵星夜出城,抗击入侵者去了,特命儿臣一定要好生款待大元帅和部属。”

郑和道:“我大明水军天下无敌,可有水道抄袭?以助国王一臂之力。”

纳颜道:“不必,泰米尔乃我国北方的一个弱小部曲,父王一出,定能大获全胜。”

郑和暗忖既是弱小部曲,又何必国王亲自出战,这其中必定有诈,在入席就坐时坚持不与纳颜王子邻桌,而是坐纳颜对面紧靠部下一桌,酒过三巡,纳颜起身,对郑和道:“大元帅船上,金银财宝众多,可否奉献一批与吾之国家?”

郑和道:“我天朝虽然富庶,然金银财宝也不是凭白给的,况上次我专程来贵邦的寺院布施,捐了不少的金银财宝,这次也已给了你父王和众多大臣不菲的赏赐,汝国应当知足,何还来索?”

纳颜蛮横的威胁道:“凡经过我锡兰山的船队,都要缴纳所载货物的十分之一,否则我们就要扣押整个船队。”

郑和一听对方是在敲诈勒索,知为有备而来,随时都有可能施号招来伏兵,他立取先机吹哨,两千士兵迅速集合,置郑和于中间。纳颜也立即甩杯为号,招来五千伏兵。郑和所领两千火铳军,都训练有素,他们临危不乱,立即排成阵势,五百人一队,向来犯的蛮夷士兵一番扫射,之后迅速散开,去后面填装弹药,露出第二排五百手举火铳的士兵,再一番扫射,散开,退往后面填装弹药,当第三排五百支黑洞洞的枪管出现在蛮夷士卒面前时,被前两番射击吓破了胆的夷兵立即抱头鼠窜,纳颜亦不见了踪影。郑和带领两千士兵从容的走出王城,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回船的道路已被堆积如山的垒木阻断,让他们回不到船上去了。郑和第二次下西洋专程去锡兰山的寺庙布施,结交了一大批寺院里的佛教人士,就在他们进退维谷之际,一位锡兰山僧侣跑来告诉他们,就在郑和和纳颜谈判时,国王派出了王城的五万多番兵去围攻郑和的船队,还派兵伐木垒断郑和他们回船的道路。原来亚烈苦奈儿对郑和船队的那些巨大宝船和船上无计其数的宝物觊觎已久,怕郑和船队回程只是过境,便派了使臣去请郑和王府赴宴,还派了大国师带数十大臣在码头迎接以迷惑郑和,见郑和所带的两千士兵既无长枪利器,又无强弓硬弩,便只留五千士兵王城设伏,其余兵将全都派了出去,还设垒木彻底断绝郑和与船队的联系,以为这样就可以抢得宝船和宝船上的金银财宝。郑和急中生智,道:“贼倾巢而出,王城空虚,彼以为我孤军陷此,尤猛兽掉落陷阱,必孤立恐惧,不能有所作为。我们偏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立刻攻打王城,必能扭转战局,取得最后胜利。”

于是郑和让锡兰山的僧侣想法传递消息给船队,叫船上官兵服从王景弘的指挥,不必畏惧,死命抵抗。然后帅领两千士兵,择僻经小路,衔枚疾走,回攻王城。国王见郑和回兵城下,赶紧派人去调回自己的部队,然回路已被自己所设的垒木堵断,无法回来,作茧自缚的国王只能是自哎自怨。守护王城的就只那五千伏兵,见识过郑和所领火铳军的厉害,不敢城墙上探头,只紧扣城门,希望高大的城墙和坚固的城门能够阻止住郑和军队的进攻。郑和命用火铳抵近射击城门,将城门射的千疮百孔,又叫来寺院众多的僧侣帮忙,将数根垒木捆绑在一起,下放垒木滚动,去撞击城门,很快便将城门撞开,王城陷落,国王和众大臣成为了郑和的俘虏。在海上和郑和船队激战的锡兰山军队听说王城陷落,国王和众大臣被俘,士气骤降,慌乱中丢下郑和船队,让到口的肥肉飞走,回头移开垒木,去围攻自己的王城。然有郑和的火铳军守住城门和四墙,又有自家的国王和大臣在城内,锡兰山围城部队不敢猛攻王城,并在第六日遭到船上大明水军的上岸夹击,锡兰山围城部队惨败溃散,难以成军。等夜色来临,郑和命打开城门,押了国王、王后及高官,取道回船队,虽有溃败的残余敌军阻击,然慑于郑和火铳军的威力和国王、王后及高官们在郑和手上,阻击之敌亦只能是无功而返。郑和押着国王、王后及高官们顺利返回船队,启程离开锡兰山,于永乐九年的六月十六日回到京师南京。大明朝臣们听了郑和的陈述,多主张将亚烈苦奈儿处死,然永乐皇帝以一个上国之君的姿态,赦免了亚烈苦奈儿的愚昧无知,永乐皇帝道:“蛮夷禽兽耳,不足杀!”

命礼部商议择定锡兰山国贤者立为王,以承国祀,被俘而来的锡兰山高官们推举了前大国师之子邪把乃那可立为王,得明廷采纳,永乐皇帝随即下诏,遣使前往锡兰山国宣布新王继位,并将亚烈苦奈儿等人也一同遣送回了国。建文帝得黔国公沐晟重金支持,又有程济、霍良用计招赘大夏国右丞相刘桢之嫡长孙婿,置地结宅,纳妾聘婢,过起了尊贵体面的一方财主生活。然建文帝毕竟为一失国之君,自是不敢市面上太过招摇,每日里只深居简出。这日起来,用过早膳,厢房里辞别妻妾,想往天堡寨读书习字,刚出厢房的门厅口,护院应能镖师推前堂大门进来,拱手躬身对建文帝道:“禀主人,红叶寺洒扫小沙弥求见。”

建文帝以中原零落之书香门第之后皇甫文,娶妻置地,结宅纳妾,聘叶希贤、杨应能为管家、护院,许只以‘主人’相称。建文帝叫带了前堂偏厅,下人捧了茶,洒扫小沙弥道:“前翻寺里住持随几位施主云游,几位施主返回多日,却不见住持回来。去春夏间寺里的塔楼让雷击出三指宽的裂缝,于今怕是有五指宽了矣。今春雨将发,塔楼随时可能在大风中坍塌,心甚担忧。故特来相问住持云游去了何处?可有归期?”

建文帝道:“住持已云南点苍山兰若寺里圆寂了,不再有归期。”

说吧泪自先流,洒扫小沙弥先是一怔,继之是蹲地上呜呜咽咽的悲泣。杨应能苦劝的住。建文帝道:“以往住持不在,都是你打点寺中事务,于今还一样,你把寺中的事务打点起走。塔楼裂缝我会吩咐管家请人修缮,也顺便吩咐叫人将屋顶翻盖一遍,以免屋漏潮湿,将屋里家什霉的朽烂了。”

洒扫小沙弥道:“寺里缺了住持,终归是差了一些,这些年香客日渐减少,今春也才来了两三波,长此下去,寺里的香火,怕是有断的一日来咧。”

建文帝道:“住持亦当随缘,急不来的。”

洒扫小沙弥点了点头,道:“也是。”

告辞出了前堂,又返身回来,对建文帝道:“离此向南大约五、六里,有一山名铜锣山,在山肩的密林里有一寺叫铜锣寺,那寺十分简陋,就三间土坯草堂屋。寺里仅一个名叫慧一的住寺僧,成日里只管读书自弈,也不化缘修缮寺庙,也不宣传招揽香客,自是香火十分清淡。施主往说来红叶寺做住持,那慧一愿意了亦未可知?”

建文帝道:“善。”

遂随洒扫小沙弥去了铜锣寺,杨应能欲跟随保护,建文帝不许,说只是去拜访一个和尚,不会有什么危险。铜锣山是西边山脉一处并不险峻的山头,唯山肩处一片茂密的树林十分显眼,铜锣寺就在那片密林之中,三间土坯草屋,土墙干裂出了许多竖缝,宽的超过了两指,一看便知有些年岁了。草屋前是一块土坝,土坝的边上有颗银杏,银杏树下的一方石桌前,一和尚坐垫一草垛的石凳上独自弈棋,那和尚正是这铜锣寺的住寺僧慧一,建文帝见他弈的专注,便不打扰,只一旁静静的观看。弈的渐进中局,慧一落子的速度慢了许多,在左侧的一处争锋中,白棋是扳出?还是拆二?慧一一翻犹豫后选择了扳出,建文帝道:“不如拆二的好,拆二可选择攻击下方的黑子,亦可选择出头,于变化中去寻得先机。”

慧一闻言起身,执手建文帝,道:“施主既然会弈,何不坐下来弈一局?”

躬身拿起坐下的草垫,分开来,原来是两个草垛叠的一起,建文帝也不客气,拿过草垛垫对面的石凳上,猜了先手执黑,便与慧一你来我往的对弈了起来。建文帝毕竟宫廷里得过一流大师们的专业指点,棋技自然是略高一筹,两个时辰对弈下来,建文帝以三目半胜出。慧一有些不服气,还想再弈一局,建文帝道:“早过晌午,腹中咕咕声烈,弈棋也得先吃饭咧,不知高僧这里可有斋饭?”

慧一拍额嬉曰:“忘之乎!忘之乎也栽!”

起身欲草堂备斋饭,洒扫小沙弥草堂侧边跑来,手捧一碗菜饭,道:“见两位弈的专注,便下山化了些斋饭回来,看你们还没下完,便没过来打扰。饭未凉透,还将就可吃。”

慧一草堂里拿了一钵一瓢和一双筷子,慧一除自己的一钵一筷外,再无吃饭的家什,只水瓢将就可用。洒扫小沙弥便折枝为筷,三人石桌上分食起来。建文帝扒了一口,含饭对慧一道:“高僧此处凋敝,可愿东南对面高处秀炉峰红叶寺里做住持?”

慧一道:“红叶寺有住持,何须我往?”

建文帝道:“红叶寺住持无依道人已云南点苍山兰若寺里圆寂了。”

慧一道:“虽红叶寺无住持,然吾不愿他往。”

建文帝问曰:“何也?”

慧一道:“吾师说修红叶寺的山峰原是有两颗红枫的,一高一矮,高的颗为雷火所毁,无依道人山峰处毁树修寺,还修了一高出周边树木的塔楼,吾师忧心如焚,师身不能动,遣吾往说‘孤高引雷火之害,当植杆高冠大之树以佑’,可无依道人言建寺乃为一个人,已无所它顾。吾师三年前已圆寂,此草庐为吾师之师傅所建,已历百余年矣,虽陋却安,故吾不愿他往。”

建文帝道:“汝师高见,红叶寺塔楼去年春夏间已为震雷所伤,这小沙弥说已逾五指宽了。”

洒扫小沙弥具言当时雷击之恐状。慧一道:“既无依道人已经圆寂,建寺所为之人便无需顾矣。可拆去塔楼,植一可长之高大树木于寺庙前后,或可保寺庙平安。”

建文帝起身躬身谢慧一,曰:“多谢高僧指点。”

吃罢斋饭,辞别慧一回家,建文帝当即吩咐管家叶希贤请人拆掉了塔楼,并亲往红叶寺植一半人高的银杏树于两殿之间。慧一棋技不如建文,遂多次下山往建文帝府第与弈。这日两人建文帝书房弈的正酣,程济带了一对年轻夫妇来见建文。建文帝认得那女的乃黔宁王沐英之小女儿沐凤娇,隧罢棋请慧一回。建文帝执凤娇之手,泣曰:“第一次沐老夫人处见到姑娘,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如今长的成了大美人,是何风把小妹吹了来这里?”

沐凤娇拉了身边之夫婿张继白跪拜建文帝,曰:“凤娇夫妇受兄沐昂所托,来见陛下,以问安好!”

建文帝扶起,共叙衷肠。才知黔国公沐晟交趾平叛,因缺了火铳军,又安南黎庶相与掩护,虽数战,将士亦用命,然终不能胜。副将吕毅,参赞刘俊,参将瞿仑、何定、刘昱等相继战殁,朝廷已派张辅领大军前往。云南仍沐昂兼领都司事务。张继白乃云南文士,交好沐昂,隧配凤娇。沐晟总粮官李浩督饷赴交趾,沐昂便派继白、凤娇夫妇以黔国公府执事来黔打点沐晟食邑,并嘱寻机入蜀问建文帝等人安好!知建文帝等人已落地有根,且进身高贵,甚是安慰!继白、凤娇夫妇蜀郡游历数月。继白留诗数首,现录其一:《感怀白帝城》张继白凭望白帝城诸葛节操高忠臣今何在长江东自滔临行张继白秘谓建文帝曰:“陛下所处明为闭塞,实为通达,且民思大夏,朝命多有不逮。今朝廷外患北有胡虏之扰,南有交趾之乱,东有倭寇之侵,西有走廊之忧。内虽立储嫡长,然世子朱高炽足疾肥胖,永乐讨厌之,乃其子聪慧得立。二世子朱高煦英勇神武,累积军功,且有父储位之励为念,其觊觎储君之志未息稍减。既朝廷有这内忧外患之疾,陛下有此处身之便之机。何不暗养军士、蓄存武库、修好黔公?一旦天下生变,陛下便可托名太祖,夺蜀郡、汉中之兵为依,东出荆襄,诏令黔国公沐晟北越岭南,若如此,何愁中原之不再?帝位之不复也!陛下不可不察。”

建文帝会否采纳张继白此逐鹿中原之策呢?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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