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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回头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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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方通话的党爱民也接进来了,第一件事,是周群意说话,他说道:“对不起,党教官,我刚才有点情绪激动了。”

“没事,周组,您骂的对,我这个人是够操蛋的,线人把我当兄弟,我差点把他给丢了……回头您处分我吧。”

党爱民在电话里道。“呵呵,爱民啊,现在不是处分的事啊,离嫌疑人最近就是你们了,后方就有千军万马,可成败仍然系于你们一身,听我说,要寻一个这样的地点:第一,污染严重,有重工或者化工的地方,这种地方是制钞污染和噪音最好掩护;第二,不会在太偏僻的地方,至少有一条能够通过液罐车的公路;但也不会在太繁华的地方。第三,找到这种地方你未必能找到人,按照他们的风格,一切都封闭式的,可能制作完一批之后,就会马上撤离,你得自己想办法,找到被关着的线人,其实不繁复,线人所在的地方,就是目标……留给我们的时间和机会不多了,咬上去,找到他们。”

申令辰道。“是!申师傅,掘地三尺,我也把他们挖出来。”

电话里,党爱民恶狠狠地喷了句,挂机了。剩下的两头通话静默了片刻,申令辰先开口道着:“其钊啊,我们正在去看守所的路上,准备再审王寿和,樊科长一行虽然看似没有收获,不过我总觉得有某种关联,你说呢?”

“徐同雷指挥的这个印钞厂用了三个福建人,加上小木、王立松……三个技工肯定来自那边,肯定和李倩有某种关联,但我就不明白了,安阳周边并没有发现转移印刷机械啊,就按时间计算,从皖省大桥村搬到安阳足够了,可这几天,又把机械从安阳搬到另一外一个省?”

林其钊纠结就在此处。“有这样一个谜,警方按照嫌疑人面部特征抓到了人,目击指认就是这个人,但是查指纹、DNA却和凶案现场的不符合,你说是什么原因呢?”

申令辰问。“这是我们上学时开过的玩笑,嫌疑人是双胞胎呗。”

林其钊道。然后没音,那边惊讶倒起来了,周群意惊声问:“您指……不止一套印刷机械?”

“啊?”

林其钊嘴张大了,现在连一台都无法确定,又一个更胆大的想法出来了。“有这样几个疑点无法解决:第一,小木讲上面还有老板没有露面,徐同雷和王立松而且在大胆地挖老板墙角,上面这位是谁,地下组织管理这么不善,不多见吧?第二,就徐同雷这水平作案,简直相当于作死,雇人拉假钞、邱广汉连咱们下的饵也吞了,他还敢和这类人在一起,而且看他出售假钞,就像拉一辆农副产品出售,简直像开玩笑啊;第三,上面这个老板是谁不清楚,但老板不能差到这个水平吧,就任凭这个家伙胡来。”

申令辰问,那两位瞬间陷入到疑点中了,停顿一下,申令辰话锋一转道着:“可如果还有一台更高档的凹版印刷机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安阳这一台胶版,对他们可能不是最重要的,而且,有转移我们的侦查方向的意思?”

林其钊脱口道。“对呀,安阳如果大面积一排查,那他们就藏得更深了,而且可以在这个时间差里干活。”

周群意道,他怵然问着:“有这么大胆的家伙么?”

“那你解释一下,凹版的超级美钞从哪儿来?”

申令辰谈谈地问。“师傅,这个团伙的核心生意,不会是超级美钞吧?如果有渠道出这种货的话,那比卖假人民币可赚钱多了,而且安全系数也高。”

林其钊愕然问。“师傅不是万能的,答案需要你们来揭晓……其钊,现在可越到最后关头了,你要坐移中军阵了,留给你的时间同样不多了,产供销几个环节要来个大起底,方案可以动手了。”

申令辰道。“师傅,现在找不找得,还没把握啊。”

林其钊道。“自信很重要,相信别人更重要,你不是独自一个人在战斗,也不可能靠你一个人的聪明站在巅峰上。”

申令辰轻声道。沉吟半晌,林其钊坚定地道:“谢谢您,师傅,我马上开始准备。”

通话结束,周群意多看了几眼申令辰,似乎他也受益良多,驱车前行的途中,他思忖好久才问了句:“申师傅,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为什么……都对您言听既从,包括几地的指挥员,呵呵,好奇怪。”

“呵呵,那是因为都知道我与世无争了。”

“对,这也是个奇怪的地方,我觉得您……完全可以指挥一场大围捕了。”

“而不必像现在这样,一个挂名的顾问而已?”

“对呀。”

“不,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如果我仅仅着眼于名与利,恐怕走不到今天,曾经我很自得啊,以盗窃案专家自称,其实有很多案子我根本解决不了……有个人教会了我,站在欣赏的角度去看犯罪,当我尝试后我发现,那些罪犯可能比我们从警察职业中获得的成就感更大。”

“什么意思?您……欣赏他们?”

“对,抓住这些让你欣赏的罪犯,那成就感,岂不是更大?”

申令辰笑了,却再没有往深里讲,教会他的人现在还下落不明呢,案情的走向最终会如何,其实他的心也悬起来了。不过你千万别期待从这种人的表情上看到什么端倪,进了看守所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且穿着普通,和警星闪烁的周群意比,几乎就是个串门的老头。这个表像和被提审的拐王王寿和有某种类似之处,两天没见,王寿和依然那副无辜表情,那人畜无害的样子,你看一眼都觉得肯定是受了委屈的大叔。戴着戒具坐到了审讯椅上,王寿和又开始了:“……哦哟,您二位怎么又来了,我全交待了,您觉得我还有什么不老实?我现在离死都不远了,又是假钞,又是毒品……其实您说我这个人真不如一死了之啊,还得麻烦国家给养老。”

申令辰微笑着,这个表情又是急于倾诉,和当初一味的得意洋洋相比,他的方寸已经乱了,有愤怒,有难堪、有紧张,还加上现在的心虚,即便他撂出了大桥村印钞的事。周群意注意看着申令辰的表情,暗暗佩服了,怎么说执法最终的面对的还是嫌疑人,你要学不会读懂嫌疑人,那执法无非是一句空谈,在这一点上,他直觉申令辰已经登峰造极了。“也没啥,就是通知你一件事。”

申令辰淡淡地插进去了。“啥事?”

王寿和愣了下,还用通知?“李倩死了。”

申令辰道。“啊?”

王寿和愣了。“刚收到的消息,戒断反应导致心脉骤停,没有抢救过来……哎,才三十多岁啊。”

申令辰长嘘短叹道。“哦。”

王寿和愣着,似乎微微出了一口气。“王寿和,你这表情不对啊,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她都是你害的,你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申令辰问。“我有啊……我当然有啊。”

王寿和道,脸一变就苦楚了,一句话,就难过了,再来两句,就涕泪横流了,抽抽答答抹着泪说对不起李倩,对不起政府、对不起人民,真是罪大恶极,说着说着就开哭了,哭得悲痛至极,直擤鼻涕,这么伤心欲绝的,快把观者也要看落泪了。周群意嘴张着瞧愣了,这个拐王的表演水平他算是佩服了,就拿过奥斯卡金奖,也不能泪说来就来吧,还来得这么快。明明是假到蛋疼的事,他这一表演,差点就搏走你的同情了。“王寿和,节哀顺变啊。”

申令辰道。“嗯,感谢政府,我有罪,我真的有罪。”

王寿和抹着眼泪,羞答答道。“哦对了,你好像没有告诉过我们……李倩的父亲,是你的工友啊,他曾经在腾飞纸业里,是有名的八级工啊。”

申令辰突然道。王寿和眼神一滞,抽抽鼻子,喃喃道着:“可不这事,对不起他。”

不要试图质问他,为什么做出拐走工友女儿的烂事,对此他是不受良心遣责的,顶多会像刚才一样,哭一鼻子说对不起,有用吗?申令辰的处理方式就不同了,他问着:“有什么要告诉他的吗?我指李倩的父亲。”

“没有。”

王寿和稍有难堪,点点头。“好像你们之间有点关系,不为外人所知的那种……有兴趣谈谈吗?”

申令辰问。“谈什么吗?我把人家女儿害了,还能说什么?”

王寿和郁闷地道。“或许没害啊……哦对了,我得郑重道歉,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不应该撒谎,李倩,其实没死,活得好好的,我们的人正和她在一起。”

申令辰蓦地笑了。王寿和一下给气坏了,他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着申令辰,一字一顿地问着:“玩我?”

“这不跟你学的,一直在玩我们。”

申令辰斜觑着,开始笑了。“你……”王寿和气得肚子直抽。申令辰却是提醒着:“看样子她没死,让你很生气啊……王寿和,你真以为我们刨不出这层关系?”

一怔,愤怒的表情转化了,发怔间,又稍显紧张。“李应宗是八级工,十五岁进厂,设计过最早的雕版,第一代海德堡印刷机拆解复制他参与过,腾飞纸业后来转型做彩印,他是技术骨干……后来因为挪用公款坐过四年牢丢了饭碗,但这样的人,再捡一个饭碗,似乎不难啊,你说呢……别骗我,李倩正和我们的人在一起,李应宗正在接受审讯。”

申令辰又目如电,刺得王寿和不敢正视。此时周群意已经佩服到无以复加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愣是把王寿和唬住了,到目前为止,郭伟和樊赛丽别说李应宗,这李倩的下落也没找到,手机上给亮出来的照片,是被捕期间留下的旧照。王寿和不吭声了,不过一看就是紧张了,额头上青筋在跳,目光游移不定。“你不用交待,你这么成功一个骗子,思维比谁都正常,智商比谁都不算低,我想你是这样打算了,自己那些罪行反正是明的,交待就交待了,混个无期或者死缓,蹲个十几年还能出来,你一定精研过法律对吧,你家里一大堆书呢……而且,你还可以交待一些其他的罪行,有个立功表现说不定还能减刑,对吧?”

申令辰极力发挥着自己的判断,生怕走向错误,他现在突然摸到了小木那脉博,因为他明显地看到了王寿和脸上的肌肉抽搐,那是在告诉他正确答案,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参与了制钞?……好像不对,如果你有那个门路,就不必辛辛苦苦设计诈骗去了,不过你期待参与应该没错,否则不会下功夫研究那些假美钞,你是准备干对吧?一定知道有人干这个发了,而且,你有方式找到这条致富的路……这就是你拐走李倩的原因。”

王寿和听着,抽搐的脸上,开始沁出豆大的汗滴了,最先出来的一滴,缓缓地顺着耳根流下来。“这样,你骗大宗的钱,肯定就是有目的的去做了……这些人其实你都认识,我一直想不通你没有制钞,为什么还保着他们,好像现在清楚了,留着他们会是你的一条后路……而且你也不愿看到他们出事,说不定你还有很多黑事,也被他们掌握着,你们之间是掣肘的关系。”

申令辰道,差不多止步于此,他觉得离小木还是差一截,每一个细微面部表情要表达的语言千变万化,想捕捉它的难度可想而知。不过似乎已经足够了,王寿和紧张到手开始痉挛,嘴唇一直在哆嗦。“要不咱们走吧。”

周群意突来一句配合,很无趣地看了王寿和一眼。“也是。”

申令辰状似没有兴趣了,起身道着:“等着李应宗审完了,再来让他核实吧。”

两人起身,叫着狱警解押,离座而走,其实心已经悬到了空中,这可实实在在是空手套狼啊,要诈住这个骗子,可真难啊,到现在,他还是满头大汗,一言未发。而两人只能硬着头皮撑到底了,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周群意放低声音问着:“师傅,我是不是演过头了。”

话音未落,审讯室里王寿和尖叫起来了,把戒具捶得当当直响,变调的声音喊着:别走,我要交待,我要坦白,我不是制贩假钞滴。申令辰嗤声笑了,告诉周群意:“我说了,你应该有自信,瞧瞧,演得恰恰好。”

两人收敛着笑容,故意等狱警来叫才返回,返回时,又是一副不耐烦的态度问着:你说你这人,烦不烦,有什么快说,几点了,让不让人睡了。王寿和这当会可怕交待得迟了,急不可耐地,语速飞快地,开始交待余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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