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却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嘴里还在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在做梦吧。梦见他了?“宝宝……”很快,若晴的表情变了,变得悲痛,她两手在空中乱抓,痛苦地叫喊着:“宝宝,宝宝……”宝宝?战博蹙眉。宝宝是谁?见她眼角有泪珠滑落,战博看不下去了,伸手便推她。“慕若晴。”
被他这样一推,若晴很快就醒来。睁开眼看到战博的时候,她愣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原来,她在做梦呀,梦到上辈子宝宝出事的时候,她的无助及悲痛。“做恶梦了吧。”
若晴坐起来,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老实地承认,“是做恶梦了。”
她又反问:“咋地,还不许我做恶梦?”
战博静静地看她。若晴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正想说话缓和一下气氛,他忽然就敲了她两下。“战博,你又敲我,招呼都不打一声!”
若晴气结,她甚至冲动地扑过去。战博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她扑倒,她爬在他的身上,两个人还差点滚下床去,饶是如此,若晴也在战博的头上敲了几下。战博:……“不是弹就是敲,我本来挺聪明的,被你这样弹着,敲着,就变笨了。”
报复回去后,若晴撑爬起来,看着战博四脚朝天,她又心虚,赶紧把他扶坐起来,咕哝着:“你也别怪我,是你先动手的,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要动手动脚的。”
“不要拐弯抹角,不要说太深奥的话,你老婆我是个笨蛋,理解能力很弱鸡的。”
“宝宝是谁?”
“我女儿呀。”
战博:“……你居然有女儿了?”
他的人怎么没有调查到这一点。“我在梦里生的,刚生完,宝宝就被人抢走了,我便又哭又叫的,想抢回我的宝宝,结果还没有抢回来就被你叫醒了。”
若晴撒谎撒得脸不红气不喘。战博松口气。他还以为自己要喜当便宜爹了呢。“你继续睡,我去书房。”
留下一句话给若晴,战博走了。若晴本想体贴地推他出去的,听他说去书房,她便收回了她的体贴,秦叔简单地给她科普过战博的规矩,他的书房是重地,是禁地,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战博独自推着轮椅进了电梯,没有惊动保镖,独自进了位于二楼的书房。像往常那样坐在书桌后面。他拿出那幅没有五官的人物肖像画,蹙着眉看了良久,才把画收起来,想了想,他打开电脑,给慕若晴起草了一份人生计划书。那女人想走女强人路线,想守住慕氏集团,却没有个章法,乱得很。他看不惯。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外面的天色度过了最黑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这个季节,凌晨五点多,天色微微亮。战博给若晴起草好人生计划书后,看了看时间,便拿起了摆在书桌一角的座机话筒,打电话给凌煜。“总裁?”
凌煜睡得迷迷糊糊的,被电话铃声吵醒,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问道:“总裁,有急事?”
这个点扰人清梦。“凌煜,帮我调查一下慕若晴和唐千浩的过往。”
凌煜:“……好。”
“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战博说完便放下了话筒。凌煜却睡不着了。他好奇得紧,可又不敢问,就算问了,战博也不会告诉他的。除非战博主动说,否则谁也撬不开战博那张嘴。因为半夜做了恶梦,被战博叫醒,若晴后来难以入睡,用手机看了一会儿小说才睡着,这一睡,便睡到日上三竿。秦叔在外面敲门,才把她吵醒。“大少奶奶。”
秦叔隔着门,恭敬地叫道,“你醒了吗?”
“秦叔,我醒了,马上就出去,怎么啦?”
若晴坐起来,飞快地拿过手机看时间。天哪,九点多了!“赵家小姐来了,她指名道姓要见你。”
若晴一边手忙脚乱地换衣服,一边回应着外面的秦叔。“秦叔,赵家小姐是谁呀?”
秦叔默了默后,答道:“赵家小姐芳名雅舒。”
若晴哦了一声,她把赵雅舒忘记了。这可是慕若惜最要好的闺蜜,上辈子在赵雅舒的生日宴会上,赵雅舒让她丢尽了脸的。不对,赵雅舒怎么会跑到战家来,指名道姓要见她?赵雅舒会知道她在战家很正常,有慕若惜在嘛,但赵雅舒因何要见她?该不会是……战博的爱慕者吧?“秦叔,你让赵小姐等我十来分钟。”
“好。”
秦叔转身走开了。十几分钟后,若晴从房里出来。没有母亲在身边耳提命语,若晴穿衣很随意,像她还在养父母家里那样,一件黑白条纹的T恤,搭配着一条黑色的九分裤,虽随意,却很适合她。秦叔像是有预知能力似的,若晴出来时,他已经带着其他人在门口候着。“大少奶奶,早上好。”
十几个人异口同声,把若晴吓了一跳。“大家早上好,早上好。”
若晴面上笑着,心里嘀咕,已经不早了呀。“大少奶奶,先去用早餐吧。”
秦叔朝若晴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她进餐厅用餐。“不是说赵小姐要见我吗?”
“刚才我问过大少爷了,大少爷说,先让你用过早餐,若是心情好,再见她,心情不好,不必勉强。”
赵雅舒是来者不善。大少爷不在家,在这个家里,其他人不可能会护着若晴,所以秦叔便请示了战博。得到明确的答复,他才能光明正大地替大少爷守护着大少奶奶。是先填饱肚子还是先去见上辈子整治过自己的人?若晴肯定是选择前者的。就让赵雅舒等着吧。屋外。赵雅舒的脸色难看至极。她问着挡在她面前的两名黑衣男子:“秦叔怎么回事?不过是让他把慕若晴给我叫出来,到现在我还见不到人。”
如果这里不是战博的住处,她早就硬闯了。在江城,赵家与明家并驾齐驱,都是仅次于战家,赵雅舒在赵氏家族里就像战宁在战家一样,受尽宠爱。习惯被人捧着的她,不过是想见一个乡下来的,秦叔居然让她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