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步入圈套,你将改变自己。忘记使命,忘记一切,你能做的,只有拯救你自己。刚刚身陷生化人群中的陈建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地方,有的越远越好,他甚至开始想念地球的可循环食物了。“陈建国吗,你是陈建国吗?”
“哪里,你是哪里?”
“我是第二生活区的居委会副**,也就是你的引路人宋玉钦,你先不要进来,这边发生了点状况,我也是刚刚才联系得到你。”
“我说哥们,我现在已经把六层的生化都打完了你知道不,早点说啊你,快说你的位置,我去找你。”
“你现在不好过来啊,我们在二层和三层,现在一四五六全部都被感染了,你就算救了我们也没办法出去,你要是搞定了六楼,那就先在五楼和六楼之间的楼梯间宿舍躲一下,我估计你的子弹也快没了,我想办法给你送过去,记住要留意宿舍的窗口!”
楼梯间的宿舍,好吧,建国心想,能收到补给那是最好不过,省的自己费力气了,这副**还真是个人物,不慌不乱的,进入宿舍前,他首先得检查一下屋内的情况。建国缓缓地走下楼梯,慢慢地推开了宿舍那扇还算干净的小门,看来,这里的人感染的时间还很短,所有东西保持的还算干净。“哈!”
建国一个冷战,差点没注意这个躲在衣柜里的生化人,随着他手起刀落,瘦小的生化人应声倒地。他拔出了插在生化人屁股里的刀,没想到,刚才的一系列举动已经引起了五层魔鬼的注意。似乎有一种狂风暴雨似的仪式即将开始,建国有点不安,站在五楼和六楼过渡层的他,看着眼前的尸体,望着六楼堆积成小山的生化人,听着楼下几十个阶梯下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那种来自人的本能的孤独与无助,哪怕你掌握再多绝世武功,但永远不能规避自己作为人的渺小价值观。“三,二,一!”
建国分明看清楚了即将充上来的生化人群,在他们距离自己只有几层台阶的时候,他猛地关上了门!天啊,真是心惊胆颤的一个决定,建国急促地喘息着,他也不相信自己会做这样的决定。现在,或者说此刻,他彻底与外界隔绝了。为了验证自己的与众不同,他咬着牙克服了心里的恐惧,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庆幸的是,宿舍的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也许要有人预见了这场灾难。这间宿舍,并不是一间普通人的宿舍,里面的装修风格与刚才被建国杀死的男人完全不相匹配。与其说这里是一间用于监视情况和值班的宿舍,不如说这是一个穷人的天堂。建国翻箱倒柜间,发现了许多他从小就渴望的东西。房间很小,6平米开外,一张小床躺在墙角,上面的垫子血迹斑斑,但仍能看得出那是梦丽琪品牌的高级床垫。衣柜下方的抽屉里摆满了伏特加和威士忌,当然,还有远近闻名的各式烧酒,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智能游戏机,一架超大望远镜躲在窗前。“我去,这还有罐头和面包!”
建国有日子没吃过面包了,这种易于保存的米国大列西巴,摸起来硬硬的,吃起来脆脆的,可口非常,建国觉得自己已经与世隔绝了,尽管他没办法直视床上那滩恶心的血迹,但他还是觉得在这样一个物资充足的地方躲个几天不是什么大问题。床下还是一滩血迹,在床的最边角,血迹的旁处,有一个铁箱子,建国尽量让自己离那该死的血迹远点,然后一点点将箱子拖出。建国一拳打碎了铁箱子上面的锁,一打开,原来是一箱子武器!他没想到,这个房间不仅有充足的食物、顶级的游戏机,还有这么多的武器,简直就是一个能让人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当然,除了那两滩让人恶心的血迹。宿舍的铁门被疯狂撞击着,仿佛是有组织的行动,透过猫眼,建国与一个面目可憎的生化人对视,他准时吓了一跳,有点不耐烦地擦了擦屋内的一把小凳子,开始坐下来思考。现在,他的行踪暴露给了屋外的生化人,如果他们是有意识和智商的话,建国就相当危险了,他们会思考,会战斗,建国这样经过灵塔训练过的高手可能也无法从上万生化人中全身而退,如果被咬,他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处境呢?想到这,建国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想到了刚才打电话过来的宋玉钦,他是否也是那些生化人中一员呢?亦或是被他们收买了的背叛者?建国赶紧清点铁箱子里的武器,这些武器都是老式武器,威力和元武器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一支MA盖式自动步枪,两支NDSW手持***,两支北国之春手枪,五支手雷,子弹倒是颇为充足,建国把两只手枪别在腰间,随意往兜里扔了两个弹匣,便坐下来摆弄那支步枪。“真是活久见,这玩意儿兴许只能在米国的军事博物馆里才能看得见了。”
建国发现自己擅长自言自语,也许这就是世纪末情绪。虽然,属于他的末世,属于他们整个家族的末世,早就到来了。摆弄了一会儿枪,他忽然很困,这个房间足够封闭,但也足够孤寂,刚刚的恐惧气氛渐渐消散,拥有足够武器的他,反倒无聊非常。枪的弹匣里别着一个纸条,很扯淡的,就是有一个纸条在那。建国想,还好事先检查一下装备,不然必要时卡在那就完蛋了。纸条上写着一行字,这并不是什么文字,确切的说,是一串符号。建国想起了尹澄澄教过的上下海密码,他笨拙地想象着解码的步骤,在脑中歪歪扭扭地拼出几个字:拯救别人,还不如拯救你自己。写这话的人,看来相当悲观,不知道这把枪的主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建国确定的是,这人有做叛徒的潜质,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叛徒。这世界上的所有物种都有做叛徒的潜质,每个人清醒时分,都会明白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其他所有,皆为佐证。这并不是悲哀,这是血淋淋的事实。就像此刻,陈建国被隔离在这个几平米开外的小屋子里,他能做的,唯有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