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戊子,你要干什么!”
丹平咬牙切齿。没错,此刻出现的人,便正是那在霸境武馆之中,声望仅次于管事人的强者,典戊子了。很明显,这挡在叶临身前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是想要制止战斗继续的。“不干什么。”
典戊子淡淡又道:“叫你住手而已。”
“你是想要护着他么?”
丹平气得够呛,出声又道:“这叶临,可也不止是惹了我一人而已。”
刚才叶临的话语,竟是将四名武馆的管事人,皆是斥了个遍。自己出手,也是得到他们认可的。典戊子一笑:“那么你觉得,是一时意气之争重要,还是这入馆之仪重要?”
转向四名话事人,他出声又道:“刚刚可是过去了良久,这入馆之仪,却是再耽搁不得了。”
四人皆是露出了思索之色。即便有所不爽,却也是渐渐平息了下来。没错,眼下最关键的,可是入馆之仪。只是……“我看就这样好了,丹平,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行出手。”
谷音出声道。“啊?”
丹平有些懵:“这家伙……”“没什么可是的,难不成你也想要同我过上两招么?”
谷音的语气,骤然冰冷了下来。“咕噜……”丹平咽了咽口水:“不敢……也罢……”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叶临,他出声又道:“待入馆之仪结束,老子非生吞活剥了你不可。”
“我等着。”
叶临瞥了他一眼:“不过我却是觉得,你应该没这个机会了。”
什么入馆之仪结束,老子就是想死在入馆之仪好不好,你这货可别乌鸦嘴了。“可恶!”
丹平一咬牙:“区区两处剑伤而已,以为我便会死吗?”
一定是了,这家伙说的没机会,一定是在咒自己死!但是,两处剑伤而已,怎么可能致命。难道……或许……有毒?不对劲,很不对劲。之前没有朝这里想还好,这一想之间,丹平却是觉得,那伤口骤然疼了许多。不好!略是低下头来,丹平便越发觉得那伤势有些古怪。既然起了疑心,在面色越发惨白的同时,他便再也不作停留,连忙朝远处而去。“阴险的小子,你等着!”
随着这声音传来,丹平的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阴险?什么意思?叶临满脸无语。我这好像也没说什么好吧,你的动静怎么那么大?罢了,既是找死不成,看来也只能去入馆之仪上,想想办法了。偏过头来,叶临眉头一皱,压低了声量:“典戊子,黑魔军前往附方药堂的事……”“是我做的。”
典戊子小声回道。我特么!就知道!叶临直翻白眼。那公羊猛说自己派人前去通知,自己还纳闷呢。什么人神通广大,竟是能直接跟黑魔军搭上了线。左想右想之间,也才隐约想起,那时离开霸境武馆,似乎在余光之中,看到了这典戊子。他是知道自己前去附方药堂的。但是之前也只是一猜测而已,现在却是被坐实了!“我谢谢你了啊。”
叶临咬牙切齿。“大人无需感谢,全是卑职的分内之事而已,不过此刻人多眼杂,关于此事,卑职却是不便细说了。”
典戊子看向前方,神色又恢复了淡然。而微微向着叶临瞥去,他对叶临的评价,不觉又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程度。即便是感谢自己,却也依旧做得一番咬牙切齿的样子,那神色竟仿佛没有丝毫作伪。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需要隐瞒自己与他的关系。不愧是大人,那表情,真是神了!远处。“这叶临实在不知好歹,那典戊子出手帮助,怎生还做出这么一副憎恶的态度来,咱们要救的,是这种人么?”
站在青灵身旁的毛别修,冷哼一声。“或许,事情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青灵神色微凝:“典戊子此人,怕是比那丹平更加凶恶,叶临嫉恶如仇,却也不可能给好脸色的。”
她并不知道典戊子也是大洪在乌木的暗装。毕竟对于仙门之人极为防备,这里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给她说的。只是联想到叶临那日在城墙之上的表现,青灵又眉头一皱:“我说过,他过于锋芒毕露,没想到即便在敌国都城,却也不知收敛。”
“如此的话,想要救他出城,怕是要艰难了许多啊。”
毛别修神色一阵闪烁,略有些头疼的样子。那边,叶临很快便也进入了高台之中。不知是何原因。他之前接连得罪了四名管事人,竟无一人阻止他的资格。“小子,你很狂嘛。”
刚刚站定,叶临就听得旁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他微微一偏头,却是看到了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以及一张满是狰狞的面容。“怎么,你不服气么?”
叶临出声又道:“憋着。”
此人他之前或许不熟悉,但通过别人的议论,却是一清二楚了。他,正是那众人口中,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还要灭人满门的漠北独行侠,谯理。虽然用上“侠”,有些玷污了这个字就是了。对此,叶临并不在乎。入馆之仪可是越危险越好,能多招惹些许人,自然也不是一件坏事。“呵呵。”
谯理冷笑了一声,又舔了舔嘴唇:“我喜欢。”
此刻,还是有着不少人在注意着台上的情况的。见到那谯理的样子,众人不觉后背有些恶寒了起来。难不成,他不仅是祸害胡娘,对男子也……“咚!”
钟声再次响起,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施诺凝神,暴喝出声:“入馆之仪,敬天!”
“敬!”
“敬!”
“敬!”
随着他的出声,其余三名管事人,也都露出了肃然之色,纷纷站于巨鼎的正前,行了一礼。猛然,他们伸出手来,狂暴的灵气聚集于指间。片刻而已,便齐刷刷地向着那鼎身之处拍了过去。“轰!”
流光四溢,巨大的轰鸣之声振聋发聩。而随即,从那巨鼎之中,便渐渐升起了三支约摸有着壮汉身子那么粗的柱子。不,这不是柱子,而是……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