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就不明白了,这宋家的男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这么喜欢毛手毛脚。宋烨如此,宋墨也是如此。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宋墨是个如此感性之人?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现在怎么办?怎么把这粘人精从自己身上甩开?宋墨这次是真的黏上了洛长安,不管她是痴也好傻也好,仿佛是心有余悸,怎么都不肯离开她身边半步。最后还是阿衡看不下去了,以洛公子需要吃药休息为名,让自家主子去歇会,毕竟宋墨的伤也需要吃药休息。宋墨安抚好了洛长安,将她放到了床榻上,仔细的掖好被角,这才起身离开房间。院子里,吾谷站在大雨滂沱之中。“吾谷?”
宋墨愣怔,旋即眯起危险的眸,“你之前去哪了?”
吾谷跪地,“奴才护主不利,主子在林中失踪,所以找寻未果,只能先回京陵城禀报,路上耽搁,至此方归!”
这也是说得通的,毕竟云山距离京陵城的路程的确不近。“长安到底是摔在何处?”
宋墨周身杀气腾腾。吾谷垂眸,“一应事宜,待相爷来了之后,奴才会向相爷请罪。”
言外之意,现在不管是谁问他,他都不会说。丞相府的奴才,终究不是寻常人,又是洛长安的贴身亲随,宋墨有心惩处,有些为难,也不敢擅动。谁不知道,洛家这对父子,最是护短。而且,还是不讲道理的那种!事已至此,宋墨也只能退后一步,所幸洛长安没事,即便洛川河来了又能怎样?!“进去伺候吧!”
宋墨挥挥手。洛长安现在神志不清,不许任何人靠近,这般不吃不喝的闹腾,也不是个事。吾谷是洛长安的亲随,打小养在身边的奴才,许是……“多谢王爷!”
吾谷行礼,火急火燎的进了房间。桌案上摆着干净的衣裳,听得开门声和脚步声,洛长安紧闭双眼,藏在被褥底下的手,微微攥紧了床单。又是那个不怕死的,跑进来折腾?“公子?”
吾谷跪在床前,低喊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房门口。洛长安如释重负的睁开眼,“吓……”“嘘!”
吾谷低声示意。洛长安赶紧闭嘴,瞧着吾谷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然后,冷不丁的打开门。吾谷湿漉漉的冷脸,赫然出现在尤巢面前,倒是将这小子给怔住了。两个人男人,大眼瞪小眼。尤巢终究理亏,猛地直起身子,定定的瞧了吾谷半晌,倒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尤统领在干什么?”
吾谷面色青白,许是淋了雨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活脱脱一水鬼模样。尤巢敛神,刚进解释,“洛大人身子不适,正愁没人在跟前伺候,没想到你却是回来了,所以我来看看,顺便问一问你……”“尤统领!”
还不待尤巢说完,吾谷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奴才刚刚与王爷禀报过了此事,若是尤统领有什么异议,可去找王爷!其余事情,还望尤统领稍待,相爷应该就在路上!”
尤巢面色骤青,“你回去报信了?”
“相府唯一的一位小公子,在云山受此重伤,身为奴才,岂能隐瞒?尤其是现在,小公子重伤归来,自然要由相爷亲自接回京陵城休养。”
吾谷满面愤然。尤巢心头微颤,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洛川河来了,那老狐狸不是好对付的!这事,得尽快回禀兄长,至于其他……尤巢瞧了吾谷一眼,人都回来了,就在眼皮子底下,还怕他惹什么乱子?“好好伺候洛大人。”
尤巢开口,“我就不进去了,免得叨扰了洛大人休息!”
音落,尤巢抬步就走。吾谷站在那里,目送尤巢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须臾,吾谷一拍手,丞相府的亲随快速从外头涌入,结结实实的将屋内屋外包围。“看好这里,闲杂人等未经禀报,不许靠近半步,否则公子若有损伤,后果自担!”
吾谷转身进屋,快速合上房门。不让尤巢听一下墙角,他是绝对不会心甘情愿的离开。现在得了丞相要来的消息,定是回去给他兄弟报信了!“公子!”
吾谷转回。洛长安已经坐起身,“怎么样?”
“听了墙角,放心走了!”
吾谷回禀。洛长安点头,“我这一回来,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跟着我跑,四方门那边可方便动手!”
一会用四方门牵制他们,一会用她自个给四方门争取时间。洛长安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我换身衣裳,你帮我盯着门口,待会我睡一觉,别让人来打搅我!““是!”
吾谷行至门口。换了身衣裳,洛长安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得有点太过,差点把自己也感动了?闭上眼的时候,洛长安还在想着,到时候爹来了,会怎么训她?反正爹不可能搬着洛家的祖宗灵位过来,她绝对不可能再被罚跪祠堂……恍惚间,洛长安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嗓子里干得冒火,她想睁开眼,哪知这眼皮沉得厉害。再后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吾谷极是忐忑,说好是装病的,公子怎么真的病上了?探探公子的额头,烫得都能烙饼。“公子?”
吾谷连喊两声,洛长安没有任何的反应。之前青白的小脸,这会涨得通红,瞧着极不正常。眼下,公子是真的神志不清,吾谷自然不敢让别人来伺候,顾自端着脸盆出去换水。“看好公子,不许任何人靠近!”
出去的时候,吾谷又叮嘱了一番。底下人行礼,谁敢大意。一直到了夜里,洛长安都没有清醒的意思,始终躺在那里昏昏沉沉的,身上的热度一会起一会降。吾谷不断的用冷水,敷着洛长安的额头,效果微乎其微。好在,公子的体质特殊,否则吾谷哪敢怎么糟践。待吾谷离开了房间,这一阵风忽然吹开了后窗。有光影立在洛长安床前,俄而轻飘飘的坐在她床边,弯下了腰,在她唇上亲了亲,“就没见过装模作样,却把自己搭进去的,真是个可爱的小傻子!”
深吸一口气,他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俯首欺上她的唇,唇齿相濡,药快速在口中融化,被他一点点的渡入她口中。事毕,他又端起床头凳上的水,含了一口水,用刚才的方式,继续将水慢慢的渡入她的口中。她喉间的滚动,让他整颗心都止不住雀跃,叫嚣着想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