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啪嗒！”

“我看看这是啥结构，真好看……”　　“别碰，高温，能把手指头给你烤熟了！”

“呀！”

伴着季东青切下来第一块碎片，观察的学生赶忙伸手查看，黄德大吼一声，学生赶忙后退。　　就这样，在季东青猛如虎的操作下，很快机壳上，按照图纸标注的位置全部切开。　　“边缘打磨一下，这次用百叶，不会坏了，握住手柄……算了，还是我先打个样！”

季东青摘掉护罩和乌玻璃片，对着站在那里的学生一阵指点，最终还是没人动弹。　　季东青咧咧嘴，最终选择自己动手。　　徒手换上百叶叶片，季东青一只手握着手柄，另外一只手握住角磨机的身子，打开开关，百叶靠近切割创口。　　“嗡嗡……”　　伴着火花四溅，流挂金属纷纷变成碎屑落在地面上，一道道亮丽的切割口展现在众人面前。　　“还得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没那么娇气，这帮都是爷！”

季东青做完演示，一直到一片百叶砂轮片全部磨完，换上第二片，然后才分配下去。　　其余学生扭扭捏捏开始打磨，季东青休息了一下。　　黄德看在眼里，嘴里一阵鼓囊。　　现在实用型人才越来越难以培养，不是学校不花力气，而是愿意到第一线吃苦的人越来越少了。　　工资低，劳动强度大，和一帮没什么文化的人混在一起。　　收到来自方方面面的排挤，这就是现在基层技术核心的悲哀，或者说整个基数群体的悲哀。　　久而久之，大学生出了校门走不愿意到生产一线，哪怕是在设计室做一个小职员，来一个骑驴找马。　　谁都不愿意和一帮大老粗争长短，逐渐的国家基层人才已经开始断层了。　　“东青，最近修配厂怎么样？”

不理会这帮学生，黄德招呼季东青进了休息室。　　“一切正常，老魏走了好几天没回来；最近有改车的弄不好会过来！”

季东青相信，在修配厂黄德肯定还有眼线，而且修配厂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索性和盘托出。　　“老魏是我支走的，大约两个月时间，你趁这段时间多多掌控修配厂的人，这阶段做的不错，小工现在很服气你，做人做事要不着痕迹，你做的不错！”

黄的说完，季东青微微一愣，回想自己貌似没采取什么手段。　　所谓的手段不过是自己帮这帮孩子弄了几台电脑而已，这也算？　　在黄德看来，季东青这招投其所好用的特别好，没有人能够拒绝别人给自己提供喜欢的东西。　　季东青这完全是无心插柳，做生意的同时交下了一群人。　　等离子用完了，下午季东青就把设备推回了机电系校园工厂，黄德正好找机电系导员有事，也跟了过来。　　“季东青这学生行，做事认真，将来到哪都是一个！”

黄德给机电系导员吴勇递了一根黄金叶，望着正在指导其他学生用设备的季东青，这一节课正好是机电系大一学生金工实习。　　“我也这么认为，就是家庭背景是硬伤！”

吸了一口烟，吴勇也为季东青有些惋惜。　　“有背景还能这么努力么？”

白了吴勇一眼，黄德想想自己，貌似在一起来的很多导员里，自己家庭环境不算好的。　　“这倒是，你轻点给我使唤哈，我还指望这学生出成绩呢！”

“废话，这也是我的兵，你说话好使唤啊？”

两人相互怼了两句，黄德签完手续径自离开。　　“东青，下学期弄个学生会干部当当吧，焊接这边你做个学生导员咋样？”

望着季东青讲解完毕，吴勇脸上生起笑容。　　“成，老师您给安排吧！”

大三学年，绝大多数学生会干部都奔着学生会主席或者副主席使劲，干事奔着部长使劲，大四基本上都自动卸任，这是大学的规矩。　　吴勇给季东青弄个职位主要是为了给季东青加点考评分，这样平时考试或者毕业都有好处。　　季东青也明白，给吴勇点了一支烟，寒暄两句直奔书屋。　　二峰今天把设备搬到了书屋，不出意外今天有好几个课程设计可以交付了。　　季东青算了一下，现在自己手里的流动资金已经超过两万了，是时候找点货压一下，为新生季做准备。　　“嗡嗡！”

“嗯……你好，哪位？”

望着陌生号码，季东青接通电话。　　“小哥，是我！我在修配厂了，昨天买乌拉尔的，您能过来一下么？”

“啊……马上到，稍等我一下！”

听到男子的声音，季东青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退货？那自己的存款就只剩下几千块了，真是过路财神，腹诽两句，季东青直接进了工厂。　　“小哥，这是我的对象，冬娜！冬娜，这是我跟你说的改车大神！”

“你好，我叫冬娜！”

昨天买车的小哥跟前还站着一个瘦高女孩，白皙的皮肤超过季东青认识的任何人。　　一身皮衣，配合各种金属拉环，再加上那迷人的混血特有气质，季东青也是一阵失神。　　“怪不得你对象夸你，真漂亮啊！”

“咯咯，他见到哪个女孩都夸漂亮，那个小哥我想把这个车子改一下，你能帮我么？”

冬娜十分开朗，面对季东青的夸耀不卑不亢，季东青赶忙去换衣服，分分钟回来。　　“这个车的颜色我要换成这个油漆，然后这个车灯我要全都换了，灯我已经带来了。那个发动机里面的轴承我也要全都换掉，我担心你买的轴承是假的，这是轴承，哈轴的……”　　针对乌拉尔，冬娜一大堆零件放在地上，季东青一阵咋舌。　　心道早知道如此昨天费那个事干什么？你这就是把昨天的故事重新演了一遍，而且这次改装难度一点不比昨天的小。　　冬娜在车上增加了一堆新东西，这都是需要在车架上做固定的。　　为了保证乌拉尔的强度，最好不打孔，那就要做固定架，这都是改车的规矩。　　还有，挎斗的座椅，冬娜拉来一套新的，真皮座椅！周围的护板也换成了最新的那种。　　这简直就是把一个样板家砸了重装，季东青捂了一下额头。　　季东青跟两人关于车子改装交流了足有半个钟头，最终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