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招啊,你都说我是个当兵的性格!”
“那当初招你你不走,不然现在最少你是个少尉!用得着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么?还是当兵单纯,你这性格在社会上迟早吃亏知道么?”
孙家庆对季东青是又爱又恨,两人性格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且做事都认真一丝不苟。 中午孙嘉庆跟着季东青到修配厂转悠一圈,看到季东青现在的规模不断点头。 “你小子现在行,好好干,这些学生里面我就看好你,做事得有个认真的劲头,你不是那堆人里面最好的,但是肯定是最认真的,这个地方投资了多少钱?”
望着车棚里的沃尔沃卡头,孙家庆双眼放光,同样也是爱车人士。 “算上贷款一共五十几万吧,后续利润又扔进去不少,还有我那个合伙人扔进来十万,现在机器设备还缺不少,也不好干!”
指着周围还缺少设备的空地,季东青心里也不是滋味,若是自己干今年肯定把机器弄齐备了,现在只能等。 “没事,若是以后真的有事情的,投资啥的我给你找找战友,咱们军人的感情都直接而且纯粹,跟我上学校吧!”
拍拍季东青的肩膀,孙家庆知道季东青的难处。 军训的时候就能够看出季东青是个穷学生,富裕的孩子军训没有这么规矩,至于那些假富人的孩子就更别提了,装犊子。 验兵的设施还没有拆除,孙嘉庆没有回来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开始了。 王小飞一项项过,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加速,这点速度还想当侦察兵,再快点!”
负责验兵的军官拿着秒表大声催促,王小飞咬牙往前冲,孙家庆和季东青走进来。 “这小孩还不错,能够干到这一步,现在的小孩体质都太差了,验了好多人都没过,不是视力不行就是体力不行,你现在酒量行了,等会我给你留点酒,我们也带不走,别浪费了!”
就这样,王小飞这边累的跟死狗一样,季东青那边后备箱已经被孙嘉庆送的东西塞满了,白酒基本上都是郎酒,好烟还有不少。 “别人都给你们送礼,我还带走这么多,总感觉怪呢!”
“你要是送礼你也验不上,老子还差这点东西,侦察兵绝对不能差了,不然上了战场他死了没关系,带着一支部队死明白么?我们明天就走了,这小孩的档案我让人一会调走!”
“那个……王小飞以前……” “是个爱闹事的吧?”
“你怎么知道?”
“看他身上的疤痕还看不出来么?我们心中有数,太锉得的我们也不能要,侦察兵得有一定的社会经验,书呆子只适合文职和技术岗!”
望着场地内王小飞仍旧在咬牙坚持,孙嘉庆脸上露出笑容,当年自己也很闹,在军队里还不是给你归拢的老老实实,这也得益于当年初中老师的坚持。 王小飞这边给了一份委托文件,剩下的手续都是季东青签的字,就这样,王小飞顺利过关了。 因为已经逼近了12月,王小飞直接获得了军服,本来应该等待当地的武装部统一安排,孙家庆打了一声招呼直接把王小飞带走了。 “孩子交给我了,军队里如果这小子能够挺得住,我一定把他练出来,要是个囊货我也没招哈!”
临别,孙家庆给季东青一个军礼。 “王小飞,当初我是先进个人,别给我丢人,也别给咱们教官丢人知道么?”
“是!”
这几天王小飞已经变得有模有样了,季东青这才放心,目送孙家庆这帮人离开。 剩下的日子简单了,季东青开始着手整修沃尔沃重卡。 这台车总体来说是季东青喜欢的类型,大鼻子加上高驾驶室,内部空间非常舒服。 拆掉内饰的驾驶室空壳凹陷特别明显,还是老套路,外皮焊接拉拽点然后缓慢拉起来。 “嗡嗡……” 切割片下去,A柱的外皮被割掉,焊接拉板,滑链缓慢拉紧…… “季,不能这么修理,按照我们沃尔沃的条例你应该直接更换整体驾驶室,不然是不符合安全要求的!”
季东青正在组织徒弟们修车,斯兰考特出现在修配厂,季东青摆摆手,徒弟们继续,直到距离量一下差不多这才完事。 “你们几个拿着小锤在这个地方平整,小胡上去!”
“好嘞,师傅!”
季东青走下驾驶室,给斯兰考特弄了一根烟。 “哥们这是中国,我们现在的国情就是这样,能够修就不换,你们那边运送一个这玩意多少钱?都够我把整台车修好了,我们老祖宗有句话叫做量力而行,我们有多少银子就按照多少银子修车,这里不是瑞典!”
小徒弟这边修整钣金,季东青直接要过锤子,拿着木方垫上去。 “记得这么敲,你直接用铁锤对垫铁,那不成了碾压了么?到时候钣金被砸薄了会鼓包,阳光一晒,或者气温低的时候这个地方的变形量和周围不同,油漆和腻子第一个就会爆裂,拿个本记下来,别总跟你们一遍遍强调!”
重新把锤子交给小工,季东青恨铁不成钢,有好几个学生来了以后还是混,怎么说自己也不思考。 季东青说完继续上车开始带着小徒弟们整理钢板,拿着卡尺量了一下顶层钣金厚度,估计了一下钣金样式。 “小高来,磨一根平钻过来了,然后把这些焊点干掉,最后钣金龙骨拆下来,到五金市场那边找找有没有现场的,要两米长的,另外看看我们库里面有没有零点五个厚的钢板!”
不一会小高拿着手电钻和平钻过来,季东青交给房德佐,演示了几遍,让对方把顶棚的焊点打掉,然后拆解骨架。 斯兰考特一直紧紧地盯着,想给意见季东青压根不听。 还好,季东青前期存了点钢板,就是锈蚀太严重了。 “拿酸咬,然后上防锈,进烤漆房烘烤,接着稀料洗表面,喷环氧底漆,再烤!”
“好嘞师傅!”
望着钢板就位,季东青心里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