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这么折磨人的慢性死法。听起来还这么诡异。左寒下意识想后退离她远一点,但是想到自己是个称职的保镖,于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霍言深旁边。缓解尴尬,来了一句,“那您上哪儿摘的啊?”
“……”夏如槿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转头看向霍言深,他似乎也有些好奇。默了几秒,夏如槿漂亮的眸子闪过精光,她仰着小脸想要凑近霍言深,对方像是有所察觉,稍稍倾身,附耳过去。夏如槿小手做成喇叭状,神秘兮兮的低声道。“其实只要经过降神仪式洗礼的花,都有落花谷地鲜花同等的功效。前几天我不是刚试过一次吗?这就是我们院子里的。”
她蹲在地上,仰着脖子有点费力,身子不稳往前栽了一下,唇磕在了霍言深的锁骨。温软的触感,让霍言深眸色一暗。大手顺势伸手揽住她的腰,帮她稳了稳身形。地下室安静,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她看似压低嗓音,实际上一字一句都清晰的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左寒,“……”保镖,“……”霍晨鑫,“……”“我们都听到了,大嫂,您能不能小点声。”
虽然局势对他很不利,但是这小大嫂的举动,真的让他很想吐槽。夏如槿抚了下唇,声音幽幽的,“你不觉得刚刚的话你不该听吗?”
霍晨鑫,“……”确实,好像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那支鲜花适时的伸到他面前,“要,还是不要。”
霍晨鑫扯了扯唇角。他想活着走出这里的话,有选择吗?伸手,接过那朵花。在他手指触到的同时,那支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最后在他左手虎口处,凝成一朵花形的纹身。要是刚刚听到夏如槿说只是院子里的花,他还心存一点侥幸。现在完全死心了。同时也多了些安心的感觉。降神仪式,听说是神化的大巫师才能掌握的秘法,大嫂竟然都会,那能跟二哥抗衡吧?这选择定了,他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大嫂这手控制人的方式很厉害,为什么之前藏得这么深?”
他近些年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但是他从来没放松对霍家局势变化的观察,夏如槿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完全配得上‘花瓶’二字。现在这转变,未免太大了点。“我不喜欢控制别人。”
夏如槿声音无所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你刚刚立场坚定一点。”
“都落到这步田地了,我又不是想找死。”
霍晨鑫接受了事实,也放松了不少,整个人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我就喜欢别人找死,因为死人更好控制。”
“……”霍晨鑫不想说话了。再继续下去,他要自闭了。今天这一趟,完全颠覆了他的三观,本来还想问问可爱的大嫂关于长生蛊的事情,现在愣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她改变主意,弄死他。都说美丽的花,有毒。事实证明,美丽的花瓶,也有毒。霍言深从夏如槿进来,便没有多说话,听到她最后这句话,唇角无奈的勾了勾。“夏夏。”
夏如槿起到一半的身子僵住,抬眸错愕的看向他。这个熟悉的称呼,恍如隔世。他这么轻飘飘的叫出来,亲昵到她想哭……“嗯?”
“女孩子要温柔一些,别总是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
霍言深嗓音低低的,带着跟她说话时独有的轻柔,更像是哄。夏如槿站直了身子,“我觉得我已经很温柔了,要不是你说杀人犯法,我也没必要老念叨啊。”
她嘟着嘴,垂着眼睑,双手揪着手指头不满。他低眸注视着她,眉间的冷漠化开,添了几丝笑意,“这么听话?”
夏如槿一顿。阿婆以前一直说她不听话,肆意妄为。当真的没人管她,独留她只身一人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时,才发现曾经善意的提醒是多么可贵。于是下意识的,开始听取别人的建议。“因为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听你的。”
她点点头,小模样无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