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滞留了五个小时,行礼查了一遍又一遍后,他们才走出机场。原本徐泽住的是另一家酒店,现在他改主意了,一路跟随导演团队的大巴车,来到位于好莱坞附近的华人社区里的一家酒店。酒店大堂,徐泽双手插兜盯着何向志,每次何向志回头时,徐泽总会笑一笑,伸出手,比着枪的姿势、脸色煞白的何向志快哭了。他为什么尾随我来酒店?他真的要杀我吗?“师兄,我怕!”
何向志紧紧握住了陈澄的胳膊,同样脸色不太好的陈澄喉结蠕动着,他妈的,你怕老子不怕吗?那可是徐泽!是个疯子!上亿的对赌,说赌就赌。到了可以合法持枪的灯塔国,那疯子会干什么,谁敢保证?他有些后悔给何向志出主意。“蔡导。”
陈澄满脸讨好笑意,来到蔡柠面前。“听说你跟徐泽有点交情,你帮我问问徐泽到底想干嘛?大家都是自己人,在国外应该团结,何必让外人看笑话呢。”
心里同样没底的蔡柠想了想,走向徐泽。“喂,你不会真的要犯浑吧?虽然杀人不会偿命,可你也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前途。”
蔡柠道。“你来求情?”
徐泽冷笑。蔡柠道:“我和他们有什么交情?最多开会的时候会见面,有点头之交而已。”
点头之交?那是什么姿势。“我是担心你,我们好歹还是合作伙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父亲想想吧,你想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关在异国他乡?”
徐泽耸肩,余光看到何向志和陈澄几个导演,一直往他这里偷看,想必是被吓坏了。“我又不傻,我纯粹是恶心他们呢。你没发现吗,有我在,何向志脸都是白的,我敢肯定,他在这次交流学习中,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跟我耍流氓?”
“我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蔡柠眼角抽了一下。“蔡导,别穿帮啊。”
“……”蔡柠无语。等蔡柠回到导演队列中,陈澄和何向志立马围上来。“蔡导,徐泽怎么说?”
蔡柠沉默不语。“蔡导,他到底要干什么?”
何向志急了。“蔡导,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你告诉他不值得,他总得为他家人考虑一下吧!要不然,我做东,您帮我约一下?我向他道歉还不行吗。”
哎!蔡柠摇头叹气:“刚才我也提醒他,让他为家人考虑一下,他问我,难道没有看过黑帮电影吗?何导啊,你……自求多福吧。”
黑帮电影?何向志呆若木鸡,隔了一会后,觉得这里的空气再也不新鲜了,他哆嗦着,带哭腔喊道:“我……我要回国!”
“师兄,你快给我定返航机票,我要回国!”
于心不忍的蔡柠又道:“或许,他就是吓唬你。”
“不……不,我不能冒这个险,万一是真的呢?”
何向志如同魔怔一般摇着头。“要不这样吧,你在这里的日子,不要和陈导分开,吃住都在一起,就算徐泽要杀你,也得掂量掂量。”
蔡柠建议道。陈澄:“……”泥奏凯!你不要过来啊!杀一个,和多杀一个有什么区别?!况且那家伙不是说,要花钱买凶吗!这里遍地都是黑涩会,防不胜防啊!其他导演中,跟陈澄和何向志关系不错的有好几个,他们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登记完之后,麻溜的跑回了房间。蔡柠也摇摇头,跑去登记。徐泽笑呵呵的走向何向志和陈澄:“哎,你们怎么不登记?你们住在几楼,我和你们住一个楼层吧,也好做个伴。”
“有首歌怎么唱来着,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何向志和陈澄突然觉得徐泽的笑,好阴森。当夜,两人在忐忑和不安中度过,天亮之后,打着哈欠,精神萎靡的出现在酒店大堂。没有发现徐泽的身影,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打扰一下,请问你们哪位是何向志先生?”
一位服务员走到集合的导演队列前,用英语询问众人。有听懂英语的人,纷纷看向何向志。“我是。”
“先生,有位先生让我将这张卡片转交给您,他说您会支付我一百美刀。”
服务员毕竟毕竟,将卡片递给了何向志。满腹疑惑的何向志看向卡片,上面写着一行汉字:【向导演,异国他乡,注意安全:徐泽】脸色骤然变白的何向志猛然缩手,卡片飘飘然落地。这家伙今天要动手了吗?“我要回国!”
“我要回国!”
众导演:“……”“先生,请您支付一百美金。”
服务员不知道卡片上写了什么,但他记得那个黄皮肤的年轻人,叮嘱他记得索要现金。何向志要疯了,特么你让服务员送卡片威胁老子,还让老子给钱?还有没有天理!此时,徐泽带着老爹徐有根和李荣昊,出现在洛杉矶某私人医院。恶心何向志不过是顺手为之,最重要的还是给父亲治病。在这个自由的国度,医疗几乎全都是私人产业,不像国内,医院大部分都是国家的,收费再贵,也有个程度。而这个自由的国度,资本家是真他娘的狠,是真他娘的贵!抽血化验做了几个简单的检测,花了一万多美刀,在国内,撑死两三千块钱的事。这还是在一位华人的带领下,省去了不少不必要的检测。名叫詹姆斯李的华人,专门给国内来的人跑腿,主要的服务对象是来生孩子的,胡京华托了关系,找到这个据说很靠谱的家伙。詹姆斯李和这家医院的医生很熟,提前帮徐泽预约了医生,否则还得在等。一直到下午,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的徐有根呼呼大睡,李荣昊也在一旁打瞌睡是,一位穿着医院制服的白人年轻金发女子走过来。“嘿,先生,你们可以住院了。我叫阿莱尔,是医院安排给你们的护工。”
闭目养神的徐泽抬眼看去,叫阿莱尔的白人女子有些微胖,但徐泽看不出她的年纪,徐泽觉得自己得了东哥的脸盲症。“你会中文吗?”
徐泽很是担忧,这里的医院晚上不让陪床,徐有根这个挖煤的大老粗哪会英语,交流有问题可不行。“一点点!”
阿莱尔伸手比划了一下,用很蹩脚的中文回答。詹姆斯李对徐泽道:“徐先生,这个你放心,这家医院的患者多半是中国人,所以招聘的护士和护工,都会说些中文,基本上的沟通,不是问题。”
“疼!”
“饿了!”
“吃饭!”
“上厕所!”
阿莱尔向徐泽展示着他蹩脚的中文,表情和肢体动作,都很丰富,一会摊手,一会挑眉。徐泽多少有点放心,然后阿莱尔告诉徐泽去交钱办手续,因为他们没有灯塔国的医疗保险账号,需要交押金。刷卡之后,十几万美刀,瞬间没了。美刀不经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