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变官的廖工兵生活还是没有什么变化。除了责任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些,每天的生活轨迹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依旧每天按时站岗,按时巡逻,按时吃饭,下班,时不时约赵小曼出去玩。 随着约会的次数越来越多,廖工兵表现的越来越自然,开始不太敢说的话慢慢都敢说了,有时候甚至还会开一两个黄笑话。赵小曼还是和开始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既没有表现出亲近,也没有表示反感。更多的时候,她会看着廖工兵笑。 人生有三大错觉,她喜欢我,我很重要,有人叫我。 最近廖工兵就经常有这样的幻觉,有一天在站岗的时候,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等他的目光四处寻找,又看不到人在哪里。 后来发现,原来这不是错觉,这是真的有人在叫他。 是赵小曼在叫他。 那天赵小曼路过这里,无意中看到了穿着保安服的廖工兵在站岗,那身影就好像立在天地间一般。 那是赵小曼第一次看见穿着保安服的廖工兵,少了一份调皮亲切,多了几分浩然正气。 那身影让赵小曼望而怯步。 她尝试着叫了一下廖工兵的名字,果然得到了回应,于是她连忙从人海里消失。 缘起时,我在人海中看到你。 缘灭时,我看到你在人海中。 廖工兵连缘起缘灭都没遇见,只剩下自以为是的幻觉。 再次去那个店里吃饭,廖工兵没有看见赵小曼,开始廖工兵并没放心上,以为就是赵小曼请个假或者什么的,后来一连几天都看不见,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于是去问了店长,得到的回答是赵小曼没有请假,至于为什么几天不见人,是因为已经离职了。 廖工兵当场就傻了,连忙掏出手机给赵小曼打电话,话筒里传出来的提示音让廖工兵一阵头疼。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我去你妈的! 廖工兵想不通,他打开QQ,给赵小曼发消息,所幸的是,没有被拉黑,消息显示已经送达,廖工兵狂喜,一连发了成百条,却没有一条回复。 廖工兵想到了仅仅见过一次面的,赵小曼的那个室友。连忙赶去赵小曼的宿舍。所幸曾经赵小曼有和他说过自己住在那里,廖工兵很快就找到了宿舍。 宿舍只有赵小曼和她的室友两个人住,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人,廖工兵还在犹豫要不要进门,馨宝已经开门示意他进去坐坐。 这是廖工兵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女生宿舍,除了没有男生宿舍的那种味道,其他的区别并不是很大,一样的衣服袜子到处乱扔,床头床尾放满了内衣内裤。桌子上放着化妆品。几张镜子七扭八歪的挂在墙上。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过来,没来得及收拾,你随便坐坐。”
馨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顺手把自己没洗过的几个文胸从床上拿走。 廖工兵没有心情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只想知道赵小曼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辞而别。 “没有跟我说为什么,她只跟我说她要走了,看你俩这么好,我以为你知道呢!”
馨宝坐在廖工兵对面,眼里也有些不理解。 “小曼人很好的,以前也有一些小伙子,来我们店里吃饭,试图追求她的,她都拒绝了,能约她出去玩的,自从我和她认识以来,你是第一个,我都以为你们要成了。”
馨宝从自己的枕头下摸出一包烟,先是给廖工兵递过去一根,廖工兵摇摇头,她就把烟叼在了自己嘴里。 “有时候,我是说有时候,我听见小曼她家里人打电话问她要钱,可能是他爸,也可能是她弟弟,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那种语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小曼生下来欠他们一样,他们是来追债的,语气很凶,有时候还骂人。”
“她没跟你说过这些吗?”
馨宝看着对面的廖工兵,廖工兵颓然地摇摇头,眼睛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小曼是个好女孩子啊!一直没见过她有男朋友的,连男人她都很少接触,除了工作需要。有时候我带男朋友来宿舍,她都默默出门去玩了。唯一的爱好估计就是喝酒了,经常喝,开始的时候很容易喝醉,醉了就哭,怎么劝都劝不住,问她为什么,只会摇头,一句话不说,后来醉的次数多了,酒量越来越好,哪怕醉了也只会一个人去洗澡,然后默默到床上睡觉,再也不哭了。”
馨宝慢慢说着,廖工兵静静地听着。就好像一个人,慢慢在你面前揭开伤疤一样,你觉得残忍,又忍不住好奇。一边捂着脸,一边从指缝里偷看。 “我估计她小时候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童年经历,我也不好问的太过于仔细,虽然我很好奇,原本指望着你俩好了以后,你来满足我这个八卦心的,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能说的,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你好自为之吧!祝你幸运。我要洗澡了,一会我男朋友过来,你不会想着留下来吧?”
馨宝意味深长地看着廖工兵,把廖工兵看的老脸一红,急忙起身出门。 “那我先走了,这是我电话,有什么消息麻烦你第一时间和我联系。”
廖工兵扔下一个手机号码,转身下楼。 “大爷常来玩啊!”
廖工兵的身后落下一片铃铛一样的笑声。 廖工兵离开这里,在大街上茫然失措的乱窜着。 到底多少年,他没有这么迷茫过了,最近一次,还是早几年因为杨再业在KTV那事。 经过军营的历练,廖工兵以为自己不会再迷茫,也不会再失去方向,直到遇见爱情。 你突然暴起的脾气,你突然失控的情绪,你在策马奔腾,逐渐失控,然后因为一个人轻轻的问候就温驯了下来,连回应都变得轻声细语。 这就是爱情。 当你失去这个人,你会觉得心里好像被抽走什么东西一样,一阵一阵的疼,抽疼,什么都补不了,除非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