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焰眼尾余光一瞥。脚下一转,飞快闪身逃离!“站住!站住!!”
禁卫军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一大群人撒丫子就追。还有人不清楚什么情况,边追边问,“老大,咱们追他干什么啊?不就是个车夫吗?”
老大气不打一处来,“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吗!那人肯定有问题啊,没问题他跑什么!”
“老大说的对!老大英明!”
于是一大群人跑得更加卖力。“站住!给我站住!”
“在不站住我们动手了!”
“废话什么,直接动手啊!你看他跑得那么快,是我们能追的上的吗!”
“可是我们这里没有弓箭手啊,要怎么动手?”
“蠢死你们算了!去叫人啊!增援啊!”
“哦哦!好好好!”
于是一队禁卫军中又分出了一条小尾巴,跑去找增援。凤清焰边跑边回头。以他的轻功,和对皇宫的熟悉程度,分明可以几个眨眼就摆脱了他们。再找个地方藏匿起来,保证不会让人找到。但他偏偏跑得不快不慢,刚刚好可以让后面的人看到他,又死活都追不上他。而且他跑得路线也非常讲究。看起来是随便乱跑,专挑没人的地方。但是短短几个余晖,就几乎把三道宫门的守卫范围都转了个到。于是后面追着他的尾巴,从外宫门,到中宫门,再到内宫门的。远远看着,三道宫门之间,浩浩荡荡一大群禁卫军。那场面,蔚为壮观。而与此同时,柳寒月也已经带着龙千羽一路夸过了三道宫门,直接抵达了内宫。“奇怪,怎么今日宫门口都没有人把守的?”
柳寒月一颗心提着,连走路都比平日要小心许多。但是就这么战战兢兢地走了一路,却莫名其妙发现里头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龙千羽飞快一环顾,“柳寒月!接下来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你自己自便吧!”
“殿下!”
柳寒月心里一慌。龙千羽已经飞快跑走,边跑边拽自己身上的丫鬟头。他都进了内宫了,就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哼!外面的人再怎么手眼通天,到了这个地步,也奈何他不得!柳寒月在后面踌躇了一会,身边也每个其他人。她只能一咬牙,继续往丽妃的寝宫走。并且暗自发誓,今天这件事她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个无辜的路人!“哎哟喂!”
两队禁卫军撞到了一起,双方都很紧张,纷纷举起了武器。一通混乱之后,才发现除了他们自己人,并没有他们要抓的人。“人呢?你们看到了没有?”
“没有啊,我们就是一路追着过来的,看到人往你们这边来的啊,难道你们没看到?”
“胡说八道,人明明是往你们那边去的,怎么可能是我们看到,要看也是你们看到啊!”
“你这不是瞎扯呢吗!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难道还能都看错了不成?”
“你这话什么意思,自己把人跟丢了,这是要把锅往我们身上甩?”
两边人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吵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有人被推倒在地。顿时有人大喊一声,“欺负我兄弟!干他们!”
两边人一下子冲到一起,打了起来。“住手!住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等龙千墨赶到的时候,已经完全失控。禁军统领满地找头,扯着嗓子冲进去平息事态,只觉得自己这身制服怕是要今天交代在这里了。“大人!是他们二队先动手的!”
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禁卫军立刻拱手告状。一瘸一拐的另一边禁卫军立刻不答应了,“胡扯!分明是你们的人先挑衅的!现在还想推卸责任,敢做不敢当,我呸!”
“呸你个大头鬼!还没打够是不是!”
眼看着事态又被跳起来。统领心态都炸了。突然一把雪亮长刀猛地挥舞一圈!在刀气范围之内的禁卫军都吓了一跳,慌忙后跳。中间瞬间荡开一圈空地。向来笑脸迎人的七王爷龙千墨完全像换了个人,冷沉着脸,目光黑得能滴出水来,“人呢!在这叽叽喳喳半天,本王让你们抓的人呢!到哪里去了!!”
禁卫军们一个个都低头屏息,不敢说话。首领只能硬着头皮找来自己几个小队长询问。片刻之后过来对着龙千墨一拱手,“回王爷,他们是一路追着那人过来的,就是在这里跟、跟丢了……”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汗颜。他们是禁军,成天就在这皇宫里转来转去的,也不干别的事。就这,还能在宫里把人给跟丢了?龙千墨环顾一圈,“此人一定十分熟悉宫中地形,才能把你们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这里不见的吗。这地方……是个交叉路口,通向三面。周围的建筑又有如长桥卧波,复道行空,廊腰缦回,高低冥迷。的确是个非常好的脱身之所,可以非常容易地利用建筑遮挡身形,隐蔽行踪。“那……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首领已经完全不敢自己做主了。主要是怕担责任。万一因为自己指挥失误,导致了王爷不想看到的结果,那他真是比窦娥还冤了。龙千墨一步跨入旁边花坛,捡起一根树枝,飞快在地上比划。旁人看着也不敢打扰,不知道他到底在画什么。龙千墨此时正在复盘皇宫地图。以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为中心。如果他是对方,这个时候,会往哪里跑……树枝突然一顿。那张只有龙千墨自己看得见的无形地图上,他所点的位置正好是……“养心殿!”
首领一听,立刻大手一挥,“赶紧的!所有人跟我去养心殿抓人!”
“站住!”
龙千墨一个呵斥。首领脚下一刹车,不明所以,“七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这都耽误了有一会了,再不过去,那刺客人就该跑了!龙千墨一咬牙,“不用去了,所有人都回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本王给禁卫军安排的一场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