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搜到了。”

按下检索，血红屏幕上有几段话汇总陈默前段人生。　　既然无法对抗，那就选择依附、交易，努力活下去。　　划出键盘，忍着恐惧，眼看水斗一城布满尸斑的手要扼住咽喉，灰白色、长着绒毛快脱落的指甲，泛着肛色肉糜花，恐惧细化感官，他瞧的太仔细了。　　“12：30陈默躲过水斗一城攻击。”

带着尝试，陈默打下一串字。　　忽的，水斗一城手臂诡异的折断，手腕处渗出绿色尸液，暴露在外的脑仁朝旁一歪，淌出拉着丝的惨白色脑浆恰好滴在陈默脸上，身体陷入待机状态。　　陈默撑着手后退，闻到脑浆的腥臭，用袖子胡乱擦了几下，他不敢置信道：“居然真、真的有用。”

“叮～！”

握住的手机忽然响了，陈默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眼，紧接着他又愣住了。　　在个人词条下，多了一条用红字标出的东西。　　“陈默，交易达成，请在一天内将网页链接转发给你最要好的朋友。”

陈默道：“水斗一城之前就是因为这个提示，才会把网站的事情告诉我的。虽然没有提示不照做将会受何惩罚，但应该和水斗一城的下场差不多，这就是和鬼的等价交换？”

陈默突感恶寒，抬头一瞧，原本待机的水斗一城居然不见了。　　“大概是词条干涉，刚刚只是一个尝试，没想到真成功了。如果有这样的悖论，那么我直接填‘陈默活着走出国立一高’会怎么样？”

陈默思量道。　　没着急这么去做，陈默首先确定自己身体状况。　　HP：100/100　　San：50/50　　是满状态。　　陈默暗道：“目前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这鬼网站看似无解，但只要通篇经历，从它自身存在的‘悖论’切入，貌似一下子就可以解决。”

唤出输入法，陈默打下一段字：　　“12：32分，陈默成功离开东京国立一高。”

“这样应该可以成功。”

陈默擦了擦手汗，祈祷道。　　“或许我可以改为我拯救了所有人。”

陈默赶紧制止不切实际的念想，英雄不是那么好做，唯有狗熊趴下就是了。　　很快，12：32分到了。　　但，奇迹没有发生，没有哪怕一束光照进黑暗，没有一声英雄的呼唤打破噩梦，陈默站在原地，鬼域内脏器的恶臭流进鼻子，啪嗒滴落的腐蚀液体响个不停。　　“能躲过一时间的追杀，但不能离开学校，所以还是有‘悖论’吗？”

陈默点开手机。　　水斗一城的词条是杀了东京国立高中所有人。　　陈默想要离开东京国立高中。　　两种词条灵异力量触碰到一起，“悖论”出现了。　　“那该怎么办？话说这网站能不能让我成为驭鬼者？可能也不行，‘悖论’依旧存在。不管做什么，我的愿望都是离开国立高中。这鬼域恰好有检索人类愿望的能力，恐怕也不会实现我的词条。该死，水斗一城不就是‘原配’吗？我这个‘小三’不好吗？总按照他的词条来。”

陈默有些绝望。　　滑动手机，陈默检索水斗一城。　　“嗯？更新了？”

陈默惊讶道。　　“水斗一城这个畜生、傻逼，找到了趁手的‘武器’。”

“‘武器？’什么意思？”

陈默不解，重新刷新一下，确定没有出现水斗一城继续追杀自己的词条，算是稍微放心。　　“啊～！”

一声惨叫从前面黑暗中传来，颤抖的嗓音捏着，所以格外尖锐，格外有辨识度。　　“是流川枫！”

充满磁性的声音，不同于鬼网站模仿的死态，陈默很确定。　　“他果然没死，那滩血大概率只是鬼网站鬼域的深层影像，所谓召唤两只鬼，有可能像是人们在网路上散布各种都市鬼怪传说谣言一般，鬼网站拿来加以利用，借助鬼域影响现实。”

陈默联想到以前看过的一本轻小说。　　“所谓无解的鬼，大概就是更多的杀人规则，对现实有更深层的影响，令人琢磨不透的残暴。”

流川枫还活着，但听他惨叫的声响，状态貌似有些不对。　　这让陈默有些迟疑，但和百合铃不同，那是货真价实的驭鬼者。　　陈默思考道：“如果他死，厉鬼复苏我有没有可能驾驭他的鬼？鬼符流川枫，大阴阳师。”

“越是怕死死的越快，何况我有鬼网站修改人生词条，只要不涉及离开国立高中这个‘悖论’，在这鬼域里我也是‘天选之子’般的存在。”

陈默暗下决定。　　去，必须要去，不搏自己今天肯定就死了。　　流川枫还在惨叫，循着声音陈默确定方向跑去。　　几只奇行种般的鬼奴在游荡，陈默也不躲，直接进行修改词条。　　“陈默安全无恙的抵达流川枫身边。”

“鬼网站给我一天时间散布出这个诅咒，我现在使用了几次一点事都没有，看来问题不大。”

通过斩鬼系统，陈默可以时刻观察自身状态。　　“只要San维持在正常标准，那就证明我没有受到灵异事件影响。不过就是有点费钱。”

陈默道。　　从黑暗里摸索着，流川枫的声音越来越近。　　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朝前踏出几步，湿滑肠壁竟流出许多血，铺的很均匀，没有任何起伏，恰好没过鞋底。　　陈默小心翼翼靠过去，借助着血映射的微弱红光，他看到了流川枫。　　“嘶。”

他倒吸一口凉气。　　在前方类似于是一个类似于心房的空间，无数黑色符纸铺天盖地的贴在墙壁，地面，飘在空气里，在中间位置，流川枫露出上半身，大白色阴阳师衬袍糊满了鬼符纸，在他后方有一个黑影，正不断挥动着什么棍壮物体，朝流川枫身上砸。　　每砸一下，流川枫就惨叫一声，空气中黑色符纸就多几张。　　陈默惊的就是，他看清了那个黑影。　　是水斗一城，没错。　　就是之前突然消失的水斗一城，在他手腕处，清楚的可以看到包裹在黑色小皮鞋的过膝袜，一双粉嫩的腿僵直着，揉嫩、细滑、软和，那竟是一个人。　　当水斗一城挥出时，一阵百合花洗发精的清香混进尸臭，百褶裙掀开，洁白的上衬染满血，一张极其纯欲，但极其灰白的面孔露了出来。　　“一之濑花户！”

陈默捂住嘴，颤抖道。　　他终于明白所谓的“武器”是什么。　　水斗一城正挥舞着他的女朋友一之濑花户的尸体，疯狂砸向流川枫。　　“一之濑JK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