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也不用把电话挂了吧。不对，不是挂了，而是受到了灵异力量影响。但我这是在自己鬼域里啊？”

陈默蹙眉，视线看向外面。　　佐藤健死了，厉鬼没有入侵他的身体，把佐藤健的脚粘在它的两脚上。　　很快，一摊黑色阴影在厉鬼脚下晕开，一双死人腐烂的手抓住脚踝。　　“这下玩大了。”

陈默默不作声。　　“这是扭扭捏捏的鬼是补全‘拼图’？这厉鬼遵循规则、遵循本能寻找人体器官粘在身上。最诡异的是，它还能使用，原本不属于它的灵异道具！”

陈默摸着“口罩”，表情阴晴不定。　　“我这口罩或许也曾是某驭鬼者、普通人的所有物。后被厉鬼杀了，它粘了器官，得到了口罩。”

陈默默不作声，鬼离开了，它原本飘在空中，高大身体随着移动左右摇摆，现在直接踩在地上，朝外面去了。　　“还好流川枫告诉了我，鬼脚的杀人规律，我抹除掉温泉馆的脚印，就不会被袭击了。不过，这样收压就有点难了。”

陈默看着黄金裹尸袋，心思左右不定。　　鬼驾驭了鬼，灵异力量绝对远超想象。　　“温泉馆里古河汐的脚印全部消失。”

陈默准备去找古河汐，实在不行就走了。　　烂摊子留给岛国总部就是了。　　“这就是有两个大型组织对抗的坏处。你的地牌，你就该自己处理。死多少人，受多少谴责，你都得受着。除灵社负责鬼寺庙，恐怕岛国总部之前都乐的不行。”

陈默维持鬼域，迅速穿过房间，来到九龙田一这边。　　“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和九龙田一攀攀‘关系’，让他和我联手解决收压掉也不差。”

两只厉鬼，陈默真的眼热，如果能够收压，不管卖掉，还是留着做防止厉鬼复苏后手，都是最佳的。　　“如果没掌握厉鬼杀人规律，我现在早跑了。那鬼脚凶的狠，也就我有鬼网站，可以更改‘现实’。换其他驭鬼者，和佐藤健接触后，看他见鬼就踢，还能眩晕厉鬼几秒钟，大概都会觉得鬼脚杀人规律是和近距离接触有关。谁能想到，脚印这一出？”

陈默也想不到。　　所以说，佐藤健说坑死他，其实没说谎。　　陈默也有点慌乱，暗道：“果然，驭鬼者都是棘手的家伙。”

“嗯？”

陈默抵达九龙田一房间外，原本维持的鬼域居然无法往房间里延伸。　　和雾气一样，无法接近房屋，就如同一层由黄金打造的幕布，完全遮挡住了房屋。　　陈默蹙眉道：“九龙田一的灵异力量？这么恐怖？而且挡住了我的鬼域！但却没有被反向入侵的感觉。鬼域和鬼域间，强大鬼域会反向朝弱小鬼域‘侵蚀’、‘坍塌’，就向三次元入侵二次元似的，而且……”　　“明明处在灵异事件里，这块地方未免也太干净了！”

仔细观看，周围有阳光照下，没有受到任何灵异力量影响，干净的如同白无垢般纯洁无瑕。　　收回鬼域，陈默推开门。　　“普通人很容易就能进来。但灵异无法入侵。所以说，究竟是厉鬼力量？还是一件灵异物品？”

看着趴俯桌子绘画的九龙田一，陈默警惕心大起。　　他偏向于灵异物品，毕竟长时间让自身驾驭的鬼，去对抗其他灵异力量，可是会厉鬼复苏的。　　“真的回来了！”

古河汐听声音转头惊讶道。　　陈默眉头一皱，道：“什么意思？”

古河汐道：“刚刚九龙田一老师说，老师您很快就会回来。果然，这才不到十分钟，您就回来了。”

她又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是觉得我解决不了吗？还是其他原因？　　陈默摇头，道：“再等一会，还要解决一些事情。”

“九龙田一老师。”

九龙田一抬起头，看了眼陈默手里黄金裹尸袋，笑道：“收压失败了？”

陈默也不隐瞒，道：“说起来应该比收压失败还惨吧。”

他忽略了一些事情，想要引厉鬼杀死佐藤健，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它们无解的规则可比自己的鬼言更犀利。　　九龙田一道：“也对，当厉鬼驾驭了厉鬼，就如杀人魔得到了，一支无限子弹的冲锋枪。所以你回来想和我合作，再次收压厉鬼？”

陈默蹙眉，他可没说有两只厉鬼，甚至都没透露佐藤健的讯息。　　古河汐说的吗？但，一般人肯定会认定，自己这么快回来，肯定是偷袭失败，所以回来了。　　九龙田一却语气肯定的说，自己是收压失败、厉鬼驾驭厉鬼。　　陈默迟疑道：“九龙田一老师，您驾驭的灵异力量，不会具备预知能力吧？”

九龙田一放下数位板，道：“预知吗？这是个好设定。预知未来，如同上帝掷骰子，提前知晓所有，在无数次失败里，一次性抓住、知晓最完美的答案。嗯，这个设定很取巧，用在漫画里，可以处理一些解释不清的内容。”

陈默脸一黑，九龙田一不管什么东西，都能朝漫画上联系。　　说他不是驭鬼者，陈默真是不信。　　但，九龙田一越是这样，陈默越是警惕。　　他也不聊其他话题，更没去询问九龙田一自身情报。　　“合作可以。”

突然，九龙田一笑道。　　陈默愣住，下意识道：“九龙老师，您之前可没这么干脆、利落。”

九龙田一道：“有条件的。”

陈默迟疑道：“条件苛刻不行。而且，我不是非要收压厉鬼不可。我只是觉得放在这里，有些浪费。”

九龙田一笑眯眯道：“毕竟你知晓两只鬼的规律嘛。不单独收压也只是怕个人灵异压制不够，担心我是个阴谋家，最后偷袭你？”

连这个都知道？读心术吗？机灵鬼？　　陈默干笑道：“我哪里考虑到这些东西。”

九龙田一递出来一张名片。　　女木岛孤儿院。　　院长：九龙田一。　　电话：□□□-□□□　　陈默道：“名片？”

九龙田一道：“我的条件很简单。下半年你要到名片上的孤儿院来一趟。”

陈默蹙眉，思考着其中可能存在的阴谋。　　“名片上的地址我有些印象，好像是四国岛海域附近的小岛，还是旅游胜地，岛国、外国游客不少。大概能排除灵异事件。那么，还有什么目的？而且，直白点讲，我有点怀疑，九龙田一要求负责我小说漫画化的目的性。”

“这里的灵异事件会不会和他有关联？”

九龙田一笑着，根本无法从那双眼睛里，得到任何讯息。　　“如果只是到这里一次，肯定没问题。不过，我不认为一位驭鬼者，爽快帮他人解决灵异事件，报酬只有这点的。而且，免费的往往也是最昂贵的。更重要的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他冷声说道。　　陈默原本想支付一大笔报酬，算是“雇佣”。　　九龙田一依旧在笑，陈默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你目的性很强。我甚至判断，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你疑似驾驭了预知未来的鬼，或掌握灵异事件。因此得知了‘我’的存在，恰好你还是漫画家，你主动联络古河编辑，不惜更改绘画风格，也要接下我作品漫画化的任务。然后，把我邀请到这里。”

他并非凭空猜测，摸着口罩，想着僧人的铃铛。　　“如果温泉馆社长还活着，说不定我能从他那里获得这样一个消息：是你告诉他，某寺庙僧人具备驱邪的能力。只要请他们来祈福，温泉馆就能恢复正常。”

很巧合，串联起来就更巧合了。　　古河汐惊讶道：“难怪九龙田一老师不论如何都要和陈默老师合作。”

九龙田一依旧面带笑容道：“心理学上有一种疾病，这类疾病再进一步可能会引起精神异变……”　　陈默打断他，道：“你觉得我是被迫害妄想症？”

九龙田一摇头，道：“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想。我的条件就是这一个。”

“要是我答应了不去呢？”

陈默下意识道。　　九龙田一道：“不，只要你答应了，就肯定会到。”

“是到不是去？也就是说，我只要答应了，哪怕不想去，也会因一些事情被‘拐’去？”

陈默快速分析。　　九龙田一道：“待在这里浪费时间真的好吗？这期间说不定有很多人会死掉。”

陈默当然知道，目前温泉馆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但鬼脚被鬼驾驭了，它随意走动，以前来过温泉馆人留下的脚印，很可能也会被触发。　　陈默道：“浪费时间？你的目的性这么强，我现在思考的是自己的安全问题。其他人死了和我没关系。”

九龙田一笑了，道：“精致的利己主义。”

陈默冷哼道：“别随意挂标签。我如果选择离开，只靠岛国总部，恐怕来过温泉馆的人都要死掉。话说，你是什么组织的？总部，除灵社？”

“孤儿院院长。”

九龙田一道。　　啧，好，你这个头衔伟大好吧，但也别总提。　　陈默蹙眉，暗道：“答应不答应？靠我一个人收压厉鬼，也不是不行。但我怕出变故。但，九龙田一总感觉很怪，和他合作说不定更危险。”

“但都到这里了，我知道了厉鬼杀人规律，就这样走了，多少有点亏。系统赶紧升级完啊，至少有财富值我还能安心点。”

陈默分析利弊，他道：“半年内，呵，你也不怕我活不过半年。”

九龙田一道：“你能活很久。”

陈默伸出手道：“土御神社流川枫‘挚友’鬼言陈默。”

他唬一唬九龙田一，流川枫那家伙身份很不一般。　　这点从他给的网站账号就能看出来。　　谁敢大把、大把接取s级灵异事件？　　当然，不排除他死不掉的原因。　　但，他死还有一段时间吧。　　大不了，自己带上流川枫，早点主动去孤儿院。　　九龙田一笑着握住陈默的手，道：“女木岛孤儿院院长，先知九龙田一。”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