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灵异事件的源头鬼，哪怕触发规律，它也不会瞬杀人类。　　而是在你触发“选择”这个规律后，厉鬼会将你放置进鬼域空间。　　之后，没次做一个选择，每次触发“规律”，源头鬼同样不会杀掉你。　　它的鬼域并不恐怖，说深层鬼域都算夸赞啦。　　只能算是一个衍生空间，类似于缩小版的平行时空。　　每次选择可能产生多少种结果，继而形成多少层鬼域。　　直到出现死亡的选择后，就结束了。　　你不会继续进入深层鬼域。　　而是成为鬼奴。　　在鬼域内你做了多少选择，就会出现多少个鬼奴。　　就如同陈默所处鬼域里的接近三百个鬼奴。　　但，土御门真由美遭遇了两层鬼域鬼奴就不一样。　　它们只有四种选择，面对无法离开的惊悚，它们在逃离几次后，绝望的从楼上跳下来，寻求死亡的解脱。　　“和我们遇到的东西不一样。土御门真由美他们遇到的才是真正的鬼奴。”

陈默道：“它们只会出现在鬼域内的选择。但我们这边的却是从一岁到三十岁的状态。所以，它应该是厉鬼。甚至说，驭鬼者死后造成的厉鬼复苏。”

但，这只厉鬼该怎么处理？　　陈默蹙眉，“叶真兄有没有好办法？”

叶真握住拳头，道：“找到它，以双拳镇压。”

陈默按住额头，道：“这算触发规律了吧。”

永远会隔开一层鬼域，哪怕遇到厉鬼，对方不对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选择关押它，那就触发了规律，你就进到了下层鬼域。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厉鬼无法行动就好了。”

“断裂朗基努斯之枪？不行，拿起枪然后刺这是两种选择，只有依靠自身只做一个选择，并且瞬间生效，才能避免继续被厉鬼放置到下一层鬼域。”

叶真忽然道：“纵向延伸到底了。”

陈默看着他，“纵向延伸？”

叶真道：“鬼域是有极限的。”

一瞬间，陈默明白了。　　“叶真兄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鬼域最深的那层？”

叶真点头道：“本座双眸洞若观火，已知厉鬼气运将至。”

见陈默脸黑，叶真甩胳膊，一阵风凭空生出，“你没发现，不管我们做多少选择，依旧待在这一层鬼域吗？”

陈默点头：“的确。如果是之前，按照厉鬼规律，我们早应该进到更深层鬼域空间了。”

“所以本座言，厉鬼气数已尽。它的深度看来就这样了，和本座圣域相较，就是浅滩与海沟，不堪尔耳。”

“那你也没出去。”

陈默强忍住不吐槽。　　远处，那些鬼奴已经消失了，涌动的红光填满了缝隙，将最后一个一岁模样鬼奴遮挡住，只留下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拖痕，还有混杂着尸臭味的掌印。　　“现在更加确定，厉鬼就在这里了。毕竟，厉鬼通常都会处在鬼域最深处，除非有人触发规律。”

“既然叶真兄说鬼域纵向到底了，相对而言，是不是还有横向？”

“对。毕竟，要不然那些鬼奴在本座手中如何恢复？”

陈默明了，鬼域空间的深度已经到底了，但会继续因选择不同，产生平行鬼域空间。　　“这和我的预想不谋而合。需要有什么方法，一觅即中的方法，不能有超过两次的选择，先行压制厉鬼，让后由叶真在这段空白期关押厉鬼。”

“鬼网站……”　　对。　　陈默自己就拥有这种能力。　　他的鬼网站可以影响一切，不管厉鬼还是现实，都能靠语言的力量影响。　　但，因目标的不同，使用鬼网站所产生的后果也不一样。　　直接强行压制厉鬼，显然后果是最糟糕的那一类。　　之前自己在如月车站还好。　　那里算有自己两个复制分身。　　鬼网站会因此产生误判。　　把厉鬼复苏均摊到他们三个身上。　　大大延缓了陈默的鬼网站复苏。　　甚至连椎名真夜复活，都没能让鬼网站彻底爆发。　　但现在不是在如月车站里面。　　“有点后悔呢。如果土御门真由美还保留着我的面，那就好办了。”

陈默苦笑。　　当时自己有多么坚决的让土御门真由美不获取自己的面。　　现在就有多么的后悔。　　不过，陈默也只有一瞬间后悔万分。　　他果然还是不想让土御门真由美拥有鬼网站。　　毕竟，那对他以后将会不利。　　现在让土御门真由美复制他的鬼网站？　　别开玩笑了，这也是一种选择，也触发了规律。　　他和土御门真由美也会隔开一个横向鬼域。　　“我会厉鬼复苏。”

陈默可以肯定。　　“除非我真是大气运加身，在最后关头驾驭了这只源头鬼。要不然，我必死。”

陈默觉得“救世主”真的不是好词汇。　　“真该死。这只厉鬼简直就像专门为我设计的。除了依靠鬼网站强行压制，其他方法都无法解决。虽然比不上重启，但也足够让人抓狂了。”

“喂，你傻了？”

叶真踢了踢陈默的小腿。　　陈默回过神，道：“不。我想到一个好方法，百分百能压制厉鬼的方法。”

叶真道：“开玩笑。本座都没想到方法，你想出来了？”

陈默神秘兮兮笑道：“往日我也比你聪明。”

叶真蹙眉，又是往日，难道这家伙真认识以前的自己？　　他说过征讨魔王？难道他前世是异世界的勇者？　　陈默道：“走，我们先找到源头鬼，然后我来压制他，叶真兄去关押。”

“古河编辑，把登山包里面的黄金裹尸袋拿出来。”

“哦，好、好的。”

古河汐速度非常快，掏出黄金裹尸袋拿给陈默。　　“你真想到办法了？”

叶真接过黄金裹尸袋，认真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陈默颇为无奈：“虽然这厉鬼不主动杀人，但我们早晚会饿死，而且，你没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吗？”

鬼域里的红光仿佛在一点点挤压空气。　　或许用不了多久，鬼域内的空气就全部消失了，被诡异红光取代掉。　　叶真拎着黄金裹尸袋，道：“那就试试吧。反正你死了，本座也只会被放置到横向鬼域空间。”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朋友就请叶真兄稍微帮帮了。当然，如果真的没办法，扔掉她也没所谓。”

叶真道：“本座答应了。”

陈默走在前面，前方的路全都是黏糊糊的，脓液糊满了水泥硬质地面，并不会渗透下去，相反还堆积在表层。　　很快，他们抵达了一处敞开大门的工厂。　　这里就是整个手办厂的中心。　　外面放置着许多观赏用的手办。　　都是动漫人物的放大版。　　所有鬼奴爬行留下的拖痕，都进到了大门里面。　　这里的鬼域甚至已经让墙壁、地面扭曲，皲裂的墙壁塞满了位置的液体，散发着恶臭的液体不断滴落在地面上。　　陈默道：“这工厂里面大不大？”

古河汐道：“很大，这里是用来塑型的。里面放置着不少准备包装，还有刚刚从另一个车间里运过来的手办、周边。”

陈默点了点头，心里多了一些准备。　　摘下口罩，陈默能感觉到，鬼网站又开始躁动了。　　脸上、脖子处，一股脑冒出几十张泛着冰冷，僵硬惨白的嘴巴，它们一起伸出僵直的舌头，舔舐着陈默的身体，阵阵恶臭袭来。　　“更接近复苏了。虽然灵异口罩有弊端，但无疑是很好的压制物品。难怪温泉馆那只厉鬼，能无声无息的杀人。”

陈默思考着这种没所谓的事情。　　进到工厂内部，所有设施都淹没在诡异红光里面，阴冷感从四面八方用来，宽阔工厂内，已经满了。　　一些放置好的手办，被爬行进来的鬼奴撞塌，撒在地面上。　　“我，亚丝娜、明日香、还有小恶魔，俺妹……该死，这只厉鬼真该死，我的女朋友都被玷污了。”

叶真握住拳头，大骂道。　　地上散落的手办全都被恶臭的液体占满了。　　敞开略显色情的胸部被擦破的人皮遮挡，彻底打破了美好幻想。　　叶真恼怒的要冲上去，但攒动的鬼奴们趴在地上，聚拢在一起，根本无法前进。　　“一般来说，我都不大想用鬼网站的力量啊。毕竟，它那么强，强大的力量，就代表着每次使用，复苏的进程就会加快。”

陈默走到叶真前面。　　紧接着，他扯着漏风的沙哑的嗓子，喊道：“爆炸吧！”

人体炸弹，每个鬼奴在顷刻间化成扭曲的肉体，从四肢还是扭曲，紧接着是身体部分，像充满气体的炸弹，连环爆炸，成了肉沫碎片。　　叶真诧异道：“言出法随？”

陈默看了他一眼，没有选择带上口罩回应，直接朝工厂内部走去。　　接着，接近三百个爆炸掉的鬼奴又恢复了。　　它们换了种死法，但数量不变。　　陈默明白。　　他现在可能又到了一个新的横向鬼域里面。　　毕竟，选择解决鬼奴，也是一种选择。　　但就就像叶真说的一样。　　源头鬼的鬼域深度已经到了极限。　　它无法继续把人放置到其他鬼域。　　只能转变成横向的。　　它就固定在这里，无法离开。　　陈默抽出黄金太刀，直接插在一个小孩模样鬼奴身上，接着喊到：“扭曲吧！”

每个鬼奴如同被扭了一百圈的麻花，成了纤细的绳子，腐烂的身体里面，还能听到骨头咔嚓碎裂的声音，挤压出的恶臭液体流满地面。　　“妈的。你能不能让它们换个死法？本座的女朋友们又被玷污了！”

叶真大骂道。　　陈默转头看着他。　　叶真瞳孔瞪大。　　陈默脸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嘴巴挤满了。　　甚至在眼睛里都长出了一张嘴巴，它伸出的舌头顶着陈默的眼球，眼球内部流动的玻璃体仿佛下一刻就要挤爆了，诡异至极。　　但陈默没在意，他要找到源头鬼。　　意识如同汇入大海的河流，渐渐飘忽起来，黑暗遮挡住眼睛，无法看清眼前的路径，但令人厌烦的红光却在漫天飘。　　陈默强忍着撕裂的脑壳疼，喊道：“源头鬼出来。”

一瞬间，一股透体的恶寒从脊椎直冲大脑。　　脑袋好像要炸了，鬼网站原本只是一个小型，宛若核桃般的脑仁，现在正在膨胀，像是浸满水的海绵。　　陈默全身上下几乎每个地方都被诡异的嘴巴占据。　　“要复苏了？”

叶真不解。　　“他蠢蛋吗？只是个尝试，他直接就奔着自杀去？就为了救一个人？而且还是普通人？”

叶真撇了眼古河汐，“这家伙完全就是个蠢货嘛。这种女人在三次元多少个找不到？”

如果陈默回应他。　　陈默自己的理由也很简单。　　已经约定好了。　　可能自从驾驭鬼网站后，陈默的脑袋就出了一些问题，认定的事情他就一定要去达成，虽然心里不想去，但总归人体是被大脑控制的。　　他都快要骂自己煞笔了。　　终于。　　在陈默鬼网站的绝对厉鬼力量下，源头鬼出现了。　　它完全是凭空出现的，就像是被鬼网站化作的一双手遏制住，然后丢到了陈默面前。　　毕竟，鬼网站就是这么恐怖，影响现实、甚至世界。　　一只猫。　　没错。　　并不是什么人形态厉鬼，或者看不见的违心类厉鬼。　　而是一只黑色的猫，它黑的纯粹，甚至眼睛也是黑色的，只有断了一截的尾巴上，有被人用纱布包扎的白，也是唯一不同于它身体的颜色。　　意识已经濒临涣散的陈默有些愕然。　　但看着黑猫脚下的东西，他明白了。　　鬼域黑猫脚下有一个脑袋，正是和鬼奴一模一样的人，但他货真价实是个死掉的人，他样貌很普通，已经肿胀的皮肤可以判断他死了有一段时间。　　他的脑袋像是成了黑猫的玩具球，被黑猫来回转来转去。　　但黑猫纯粹黑的眼睛里，不断闪烁着诡异的倒影，那是死掉男人的一生。　　“一个普通人养了一只驾驭厉鬼的猫。”

这下陈默算是明白了。　　动物和人一样，如果碰巧下，也能驾驭厉鬼。　　黑猫扒着地上的脑袋，抬头瞪着已经成了嘴巴怪物的陈默。　　陈默拼尽力气，一瞬间，他身上冒出的所有嘴巴，一起用最恶心、最难听的声音齐声喊道：“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