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还是朱金泽自酿的所谓仙酒。这段时间,不知他哪根筋搭牢了,总以为自个有可能把在巴拿马拿奖的古方给破译出来,不断地试着各种方法酿了一缸又一缸的酒让同事们品尝,因为是免费的,自然收获了不少赞他酒好的赞赏声。 三轮酒下来后,酒桌上突然静了下来,大家向朱金泽连使眼色,他站起来举起酒杯对金华斌说道:“今天,兄弟们有件事想托你一下,你的论坛不刚刚成立没多久吗,我们想加入到其中,不知行不行?”
金华斌吓了一跳,宴无好宴,原来是有事相求啊,忙说道:“改制加入,这得我们杨站长与政府批准,我们作不得主啊。”
“不是加入你的新公司,是论坛里担任个版主,赚点小外快。”
他举杯说道:“这个你不会有为难吧,同意就一起喝了这杯酒。”
就这点小事?版主没工资,完全按点所发文章的击率给点小钱的,一千个点击率一块钱,文化站的都是故事娄子,平时要请都请不到呢。金华斌忙答应道:“这酒我喝了,到时大家多多捧场,只是支付的标准还是按市场行价。”
市场行价是五毛钱一个超百字的回贴,文章的话是千字五块钱,所以,靠回贴赚钱的又有个称呼叫五毛党。 “随行就市嘛,这个我们自然懂得的,来,大家一起干了。”
说完,朱金泽带头把酒喝下,喝太急了,酒度数又冲,急得直咳。 酒多了,无法回家。金华斌在朱金泽家里住下,看了看手机,两个未接电话,都是苏月红打来的,妻子张桂芳却没有来过任何消息。 酒后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金华斌拉着朱金泽边喝茶,边继续追问着白天的故事道:“你给我说道说道,他们叁兄妹得到寿星翁赠礼后的故事。”
他倒起一杯茶说道:“我们边醒酒边聊吧,兄妹三得到赠礼后,王温琢磨出一些名堂,自个去房里对照书中的图样,计划明天上山采摘去,两个妹妹拿出纸来,对着星图与星星用针把它一针针地刺到纸上,玩得不亦乐乎。 王清波夫妇也没睡,在内房里商量着说:“儿子既然无心科举,就让他继承酿酒的家业吧,记得抓周的那天,他抓的是什么吗?满桌的物品都不抓,独独抓住我手中的酒杯。我们两这么大年纪了,父承子业,这也许是他的命。”
“唉,这儿子看着聪明,本想让他读书,中个进士什么的光宗耀祖的,既然没这个命,我也认了,就听夫君你的吧。三清让我们儿女双全,我们也得知足。”
“只是,这出生时的异象,总让我心中以他们抱极大的期望,不再想了,明天,我禀过祖先后,正式传他酿酒的技术,让他老老实实地经商赚钱。”
“给女儿请老师的事呢,任夫人是官妓,以正式的礼请她,是不是不合规则?”
老夫人有些担心地说:“我们俩女儿可是干干净净的好人家,她们的老师是风尘中人,传出去也不好听。”
“多给些钱,让春花院安排她们住得好些但偏僻些,不与其它妓女接触,每天晚些送她们回去。任夫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只是家中犯事,不然,我们请也请不到呢。”
老夫妻俩絮絮叨叨了一宿,安排了明天的细节,为防止非议,拜师礼不请外人,一切从简。传儿子正式酿酒得另择吉日,遍请皤滩的名人与西郭洋的亲戚邻居。 拜师之后,姐妹俩得知任夫人的女儿名叫任玉衡,今年九岁,比她们大三岁,开心得要命,玉衡不就是天上北斗七星之一吗?更是一口一个星姐,叫得十分的亲热,三人一起跟着任夫人学习识字、礼仪、琴棋书画与女红等。 王清波请风水先生择定的吉日到了,夫妻俩在皤滩开酒铺与酒楼多年,人缘极好,所以,凡是皤滩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到了,整整摆了十二桌,闹哄哄地挤满了酒楼。酒楼的台上,还摆着一条长桌子,上面放了好多酒与酒杯。原来,酒铺老板选择继承人,有个盲眼斗酒的环节,儿子可以继承家产,但继承酿酒技术的,也有可能是最懂酒的徒弟,这样,才能保证酿酒技术精益求精,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王清波的酒铺,为了保密,每一窑酒都是自个把关的,有的只有帮忙干杂活的徒工,没有正式的徒弟,王温从小就有酒界神童之名,他在酒里另加些花花草草什么的,立即就使酒质大幅度的提升的事迹在皤滩流传已久,所以,所谓的斗酒实际上是一次品酒大会。 斗酒的规则是台上排出十种酒,五种市面上的美酒,五种自酿,隐去名称,品评的人排出酒质的高低,再翻开底牌对照。其时的人对酒还没有品牌概念,市面上的酒绝大多数是自酿的,小部分是商人运进来的坛装酒。评委是当地德高望重的老人,品评人是各家酒楼与酒铺的掌柜们。 一个穿个绸衫的三十出头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说道:“卑人这几天身体不适,就由小女何清圣代替品评吧。”
王清波认得他是何氏的第三子何清酌。何氏是当地大户,产业涉及皤滩的所有行业,他因是庶出,所以,接手了何氏的酒楼生意。北宋之时,理学还没兴起,对女子的禁锢没这么严格,商人家的女子抛头露面更是正常。他的女儿何清圣今年十二岁,少王温一岁,抓周时也同王温一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抓下了父亲手中的酒杯。八岁开始,偷偷地在酒楼中偷酒喝,对酒的好差有一种近乎执着的敏感。有一次,一个高官经过皤滩,高官喜酒,指定了要酒楼产的何家陈酿,原先准备接待的酒却在运输过程中撞上车打翻了,时间极紧,她把半罐陈酿与另外从王家酒铺里拿来的半罐经过调合,得到新酒,官员喝后不住口的称赞,从而免除了一次家族危机,所以,在皤滩商界也薄有名声。皤滩是百业聚居之地,民风相对开放,对于何清酌的提议,评委都举起双手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