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秃子等人缓过劲来时，傅黎已经收拾东西乘坐飞机跟陆烬一起回A市了。瓷器烧制过程非常的顺利，协会看了也表示很满意，还特意发了表扬信称赞傅黎。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是赵秃子等人。周婧谣气得脸都绿了。她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现在彻底成闲散人员了。周婧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对赵秃子更是诸多埋。“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以为我好受吗？计划这么久到嘴的鸽子还是飞了！”

赵秃子叼着烟斗，微眯的双眸透着一股子阴翳，“这个项目我们没吞下，她也别想一个人当功臣。”

他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掉好了，谁都别想好过。周婧谣听这话的意思，对方好像有主意了，立即变脸道：“你还有办法？要怎么做？”

现在新闻上都在报道傅黎在文物行业的成就与复出，她打开手机就觉到心烦，必须想办法尽快逆转风向。周婧谣自己都没想到，她的心态会转变得如此快。换做一个月前，如果她看到这样的报道，肯定会觉得开心，然后分享给公司的每个人，让大家一起跟着她夸傅黎，但现在不一样。她们成了对立面，每个夸傅黎的帖子都是在刺激她脆弱的神经。赵秃子并没有告诉对方他的想法。他敲了敲被烟丝堵住的烟斗，慢悠悠道：“傅黎能在业内横着走无非就是靠陆家的人脉关系，你这么漂亮怎么不知道找一个？”

周婧谣不屑道：“我才不想成为她那样为了名利不折手段的人，我要靠自己的本事。”

“但你无法否认这个敲门砖的重要性，跟在傅黎身边半年多，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她跟上流社会的人交际不错，所以才有这么多资源。”

赵秃子的声音苍老且沙哑，但却带着几分蛊惑，“你缺的是能力吗？不是，你只是缺一个这样的机会而已。”

他的话让周婧谣眼中闪过希冀。是这样的！傅黎能火，靠的就是这些资源。可是她要去哪里认识有钱人？去哪里结交这样的资源呢？周婧谣很苦恼。她小时候自认为家境还算不错，直到成年后接触到上层圈子的人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周婧谣顺着他的话问道：“我……该怎么做？”

或者说，赵秃子想让她怎么做？赵秃子看她还算上道，倏然笑了一声，看时间道：“晚上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先介绍点资源给你，你把名声打出去，以后才能和傅黎抗衡。”

周婧谣隐约猜到点什么，但又不确定。她下意识问道：“哪种……朋友？”

赵秃子重新把烟斗叼回嘴上，眯眼道：“看你想怎么相处，反正我就是给你介绍点人，后续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不会干涉。”

他这话让周婧谣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种粗俗不堪的酒局。两人约定好时间，周婧谣提前下班回家收拾打扮。她长得本就妖冶火辣，只要稍微收拾一下就能引起不少回头率。为了晚上的聚餐，周婧谣也花了不少心思，甚至斥巨资买了一条价值七千多的吊带裙，又把唯一的名牌包从衣柜里找出来背上。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被人看低，尤其是上流社会的人。周婧谣精心赴约，赵秃子对此十分满意，还算有觉悟，不是榆木脑袋。包厢里除了赵秃子外还坐着三四个人，放眼望去，最年轻的应该三十来岁，年纪最大的看着四十出头。周婧谣挨着赵秃子坐下，听后者介绍：“这位是周先生，你们还是同姓呢，挺有缘，周先生是文玩行业的翘楚，年纪轻轻就是市协会的副主席了，手里还有一家上市公司。”

“这位是赵总，前年在峰会上认识的，企业家，但对文物行业非常感兴趣，而且喜欢字画，你们可以多接触接触，正好是你的专业强项。”

“这两位分别是钱总和孙总，最近有意投资咱们行业，培养年轻有能力的人。”

周婧谣微笑打招呼，表现还算得体。她一进门就吸引住这几个中年男人的目光了，尤其是脱掉衬衫外套露出丰腴的身材，几人的眼神就没有挪开过。推杯换盏，周婧谣被灌了不少酒。她想拒绝又怕拂了对方的面子，只能咬牙喝，最后还是赵秃子看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我这学生年纪还小，几位老总可别为难一个小姑娘。”

他打趣道：“把小姑娘给喝怕了，下回可就叫不出来咯~”几人放下酒杯，换了清茶，又闲聊几句，周婧谣实在撑不住，起身去了趟卫生间，赵总紧随其后也推开包厢的门跟了出去。赵秃子等门重新合上，才笑了一声道：“我们继续，我们继续。”

厕所。周婧谣在隔间吐得昏天黑地。她以为吐完能好点，结果更难受了。周婧谣扶着墙走出去，在洗手池边上漱口，又补了口红，确定没有影响仪态，这才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她没有注意眼前有个台阶，直接踩空，摔倒之际被人扶住，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周小姐，你还好吗？”

周婧谣眼睛微眯着看向对方，声音中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魅劲儿，“赵总，您怎么在这儿？”

她担心自己失态，立即站稳道：“谢谢您。”

赵总看着她，只觉得腹内有股邪火在四处乱窜，好久没遇到这么纯的学生了。今天这个饭局来得真不亏。赵总在心里想着，手已经搭上对方的肩膀，“赵老担心你喝多了被人欺负，就让我过来看一眼，走吧，我扶你回去，别又不小心摔倒了。”

“女孩子都精贵，我们这些男人啊，就是用来服务你们这些柔弱美丽的女孩的。”

他一番话说得周婧谣飘飘然，倒也忘了反抗，任由他搂着。两人贴得紧，男人的手也有些不规矩，已经从肩膀溜到了腰臀处。周婧谣有些不舒服，却又不敢躲开。她浑身绷得僵硬，只想快点走回包间。这一幕恰好被同样来这里吃饭的傅黎看见。傅黎一眼就认出周婧谣的背影，同时也知道旁边的男人是谁。两人亲密的样子让她的心头冒起一股，说不上来又十分厌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