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王德山手持桃木剑刺起几张桌上的黄纸,往天上一丢,嘴里唧唧呜呜不知念些何种咒语。突然那黄纸竟然无火凭空自燃,那王德山脸上此时也显出几分得意之色,朝张天陵挑眉看了几眼,多少有几分挑衅的意味。张天陵不以为意,可阿宝此刻却震惊不已,百思不得其解,心道“那黄纸竟能无火自燃,莫不是那王德山施了何种妖法?”
阿宝本欲询问张天陵,可碍于王德山此时正在做法,便强压下心中好奇,继续观看。其实王德山并不是使用了妖法,而是一种障眼法,相当于现在魔术,那黄纸上涂满一层厚厚的磷粉,磷粉极易燃烧,抛向空中时磷粉与空气摩擦发生自燃,这也是王德山不敢用手抓,而用桃木剑挑的原因。至于阿宝认为王德山是施展了妖法,也是因为阿宝初出茅庐,不懂其中门道,才觉得那么不可思议,而一旁的张天陵见多识广,这些小把戏在他眼里不过是不入流的存在,才显得那么不以为意。只见那王德山突然双目睁圆,口中大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然后抓起桃木剑,转身踢开堂屋大门直直的冲了进去。只听的屋里一阵打斗之声,桌椅翻倒之声不绝于耳,夹杂着王德山的几声惨叫。瞬时一道人影从屋内直直飞出,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重重的摔倒在地,嘴里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阿宝众人连忙上前查看,借着昏暗的火光见得此人正是刚刚气势汹汹的王德山!此时的王德山本来光鲜的道袍已经破碎,好几处已成条状,数条抓痕出现在他那凶煞的脸上,可见刚才的战斗之惨烈!见王德山如此狼狈,阿宝强忍笑意赶紧转过头不再看王德山,生怕自己忍不住惹怒了他。那王德山见众人围上来取笑自己,心中恼怒,一把拨开杨管家想要搀扶的手,站立起身对着堂屋怒吼道“好你个妖怪,竟然如此了得,看我王德山如何拿你!”
说完只见王德山一个跳起双脚跨步与肩同宽,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双手握住做出道家手势,嘴里神神叨叨,“天护身,地护身,十二元辰护我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随后王德山双眼精光四射,一改之前萎靡之色,浑身气势如实质般喷涌而出,令人望而生畏!竟然是王德山请神了!张天陵喃喃道“茅山神打术?”
阿宝不明白为何王德山与之前判若两人,抓耳挠腮不明所以,听张天陵说茅山神打术,顿时勾起了阿宝的好奇心,向张天陵问道。“爷爷,什么是茅山神打术?”
张天陵一脸凝重的看着气势不断攀升的王德山自顾自的说道“茅山神打,是请来仙师附身助阵。茅分三等,下茅者称乩童,请野鬼上身,多行追踪伏法一事;中茅者称请灵,请的是过世的本门派的师叔祖辈;上茅者称顶神,乃是请来天神附体相助。只是,这凡间天生仙体百年难遇,就算是大成的老道士,也只敢请天兵下凡助阵。普通道士若是贸然请上茅,轻则神智受损,重则爆体身亡。”
阿宝听张天陵说的如此郑重,不由得对眼前的王德山多看了几眼,心道“这神打术竟如此神奇,这王德山不知请的是上茅还是下茅!”
正在阿宝思索之际,只见那王德山已经上身完毕,只是他转头看向众人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具体也说不出哪里不对。那王德山气势汹汹的冲进堂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手里拎着人形生物走出堂屋,一把丢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生死。一旁的杨管家见王德山如此神勇,心中大喜,赶紧躬身上前,满脸笑意对王德山问道“王道长神勇过人,令在下佩服之至,这地上的东西可是把张府搅得鸡犬不宁的妖物??”
王德山瞥了一眼杨管家的脸,啐了一口,直叫恶心,不过想到酬劳的份上也只得给杨管家细细讲解。只叫那王德山瞟了一眼张天陵,趾高气昂的说道“此物名为魈,人形,乃是山中的精怪,喜欢夜里伤人,你家主人就是被此物所伤,今已被我打死,以后张家可以高枕无忧了!”
杨管家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心中疑惑,又问道“那我家主人夜里惊醒,说老太爷向他索命,又是为何?”
王德山不耐烦的说道“也是此物蛊惑所致,你们家的事情我已经解决,赶紧给钱给钱,等会还有一场法事要做呢,还有我今日受了伤,你得多给五十两医药费!”
说话间,阿宝突然看到地上趴着所谓的魈脸上的面具脱落,露出一张人脸,虽然这“魈”极速转过头去,但也没逃过阿宝的眼睛。阿宝忍着笑意拉过一旁的张妍小声嘀咕几句,张妍正要惊呼,被阿宝一把捂住,随后两人都呲呲的笑了起来。就在众人被王德山的讨价还价吸引时,一旁摇着尾巴蹲坐在地上的小花,突然向着地上趴着的“魈”的屁股上狠狠来了一口!“啊!”
只见那“魈”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挣扎起身,满院子里疯狂逃窜,身后的小花也是穷追不舍,貌似对他的屁股极具兴趣!阿宝和张妍此时捧腹大笑,只是那王德山此刻脸黑的可怕,和那杨管家有的一比。杨管家一脸疑惑的向王德山问道“王道长,这?”
那王德山见把戏被拆穿,也不废话,黑着脸向张天陵说了声后会有期后,呼唤自己一行人收好家伙,举着火把灰溜溜离开张府。“小花,回来!”
张妍唤了一声狼狗,小花才放过被他追的满院子跑的“魈”,使劲摇着尾巴走到张妍身边继续蹲坐下来。那人朝着张妍道了声谢之后,赶紧跟着前面的大部队快速离开。就在众人大笑之际,唯独张天陵此刻眉头紧锁,从刚刚王德山朝他说话之际,就知道此事无法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