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聊。 石蒜给两个年轻人说起蔡家村的历史、周艳的经历,以及蔡知理的为人。 凌菱和蔡知义沉默地听着,对她的经历感触最深。 “这吃人的村子……” 两个人异口同声发出感叹,在心底盘算起要怎么做。 放任这村子存在下去,还会有别的女性受害。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必须得从源头解决问题。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报警,但眼下他们没有证据。 蔡知义感觉到无力。 凌菱也是。 凌菱是人证,但她只能证明周艳干了这种事,牵扯不到其他村民,而且周艳还换了个人,凌菱不想伤害无辜。 前世,村民们被抓起来,也是因为故意伤害,故意杀人。 并没有牵扯到这方面。 那些逃脱了的女人不愿意站出来,那些融入到村民之中的女人更不愿意告发她们的丈夫。 前世凌菱试着去寻找把她骗进来的人,但一直没有结果。 石蒜感觉到两个年轻人情绪的低落,转移话题,问起蔡知义这些年在外面的生活。 蔡知义努力回想,他这些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他不是天才型的学霸,时刻不松懈才能维持住成绩,保住学习的机会。 想了一阵,他说,“妈,我过得挺好的,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
石蒜了解他的经历,暗暗叹了口气,问起凌菱关于外面的世界。 凌菱很想让喜欢的人了解自己,把她自小到大的经历,几乎是事无巨细地叙述了一遍。 对比周艳和蔡知义母子,她的生活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石蒜知道剧情,对此没有多大反应。 蔡知义的反应也很平静,他早看出来,凌菱是那种被父母长辈娇养着长大的女孩。 他班上,也有很多这样的女孩。 凌菱说着话,忽然一只马蜂嗡嗡嗡地扑向她红扑扑的脸,蔡知义伸手想要帮她打掉,她一巴掌将马蜂拍落地上,面不改色地碾死。 不,她和她们不一样。 “凌菱,你以前也打过马蜂?很熟练嘛。”
石蒜问。 打马蜂有讲究,得快,得用力,不然只有被蛰的份,这东西有毒,被蛰了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还有,你走山路的样子和我们一样熟练,以前走过?”
石蒜补了句。 凌菱愣了下,反应过来,“哦,我外公外婆住在乡下,我每年都会去看望他们。”
“原来这样。”
蔡知义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向不远处的草丛,那里露出一抹浅灰色毛发,是一只野兔子。 凌菱眼睛亮起,做了个他十分熟悉的手势,示意她和他一起,左右包抄。 蔡知义怔了下,凌菱已经放轻脚步走过去,他忙也放轻脚步,往另一边去。 两个人像是曾经合作过,默契地靠近后,一下就扑住了兔子。 “抓住了。”
凌菱看着在两个人手里挣扎的兔子,眉开眼笑。 面对她近在咫尺的笑脸,蔡知义微微失神,偏过脸去。 “我按住了,你快抓它耳朵。”
凌菱提醒。 “嗯。”
蔡知义松手,提住了兔耳朵。 两个人站起身,清理身上的草屑,凌菱拍掉自己身上的,见蔡知义一只手不得空,又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