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一旁的宫女惊慌出声，就要上前。林清音斜睨她一眼，眼神有些冷。喊什么喊，我又不是没注意到！永阳府夫人突然面色潮红，瞳孔瞬间瞪大，手不受控制地向自己的脖子伸去。林清音眸子一凛，连忙抓住她的手。“还不快过来帮忙！”

刚刚被瞪的一愣的小宫女忍着害怕上前。“把她扶着。”

小宫女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弱弱地扶上去。林清音迅速把人放给宫女，“扶稳。”

之后快步绕到永阳府夫人背后，双手环绕住她的腰身。许是宫服繁复的原因，林清音皱皱眉头，行动有些不便。可大庭广众之下，她总不能让人扒了她衣服吧。隔着厚厚的衣层，林清音艰难摸索到腹部，一只手迅速压迫。“你干什么？”

一身华服的楚贵妃神色狠狠一变，厉声喝道。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女子就是在打击永阳府夫人的肚子。哼，她看她是根本不想永阳府夫人活！嘲讽说：“哼，你这丫头，敢对永阳府夫人不敬！”

“本宫看你就是在装神弄鬼！”

哪有人救治病人还打人的。林清音只觉得耳边有一只苍蝇在嗡嗡嗡地叫，惹得她心头烦躁。但人命当前，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注于当前。于是并未作答。楚贵妃冷哼一声，见她没有回答，心中更是不屑。一个小丫头，能翻起什么浪花来。便开口施压道：“要是救不回来，本宫要你拿命赔偿！”

林清音此时正一心一意地疏通气道，哪里会回她的话。周围人都注意到林清音的动作，低头都在窃窃私语。“这在明显是在捶打肚子，真的有效吗？”

“谁知道呢。”

“……”顾衍难免听进去几句碎嘴，手握茶杯的手缓缓收紧。盯着大堂中央的女子，飞快地升起一丝厌恶。这个蠢女人，就知道给自己丢脸。面色自然而然地沉了下来。不善的气息萦绕在周身。白婉婉坐在一旁，准确捕捉到那抹厌恶。顺着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在看林清音。顿时腾起一股子喜悦，这不就是她表现的时机吗？赶忙端起一张惹人爱怜的小脸，柔弱出声：“王爷，别气，林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顾衍扭头就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一张脸，心里多了几分安慰。还是婉婉懂事。握着茶杯的手缓缓放开，怒气稍稍平息。他倒要看看，这个蠢女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白婉婉见自己的话有效，更是得意。什么王妃，还不是不受自己夫君喜欢。她白婉婉，才是三皇子最在意的人。人在得意时，便总会忘记自己的身份。白婉婉眼珠子一溜，她刚刚可是看清楚了，楚贵妃也不喜林清音。那她何不来助助力。低头遮住邪恶的笑容，抬头又是另一副嘴脸。“贵妃娘娘这话说的可就不是了，林姐姐既然敢站出来，说明是十分有把握。”

“林姐姐五年没有出府，这医术，可是谁也说不定呢……”白婉婉从位置上站起，微微屈身。“放肆！一介官府小姐，敢这么跟本宫对话！”

楚贵妃抚了抚华服袖子，语气严厉。可明显没有刚才激烈，明显受用。林清音又不像顾衍那样傻帽，自然听出话中的言外之意。这不是就变向的说她没本事吗？如果救不了人，自己还会落得一个坏的名声。白婉婉真是打的好算盘。天天看她一个小绿茶在自己眼前蹦迪，林清音早就不爽了。顾不得手上动作，张口就要怼回去。不曾想，被一声威严打断。“够了。”

久坐高席的太后突然出声，压下白婉婉想说的话。“哀家看你们就是不想让永阳府夫人好，一句又一句，在这里像什么话？”

“让林丫头好好救人。”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站起来的白婉婉。白婉婉被说的脸色一白，楚贵妃倒还算是镇定，抚了袖子坐下。算是暂且将这事放下。“回太后娘娘，婉婉没有这个意思。”

白婉婉可不想在太后面前留下什么坏印象，张口就解释。眼眶湿润，像是马上落下泪来，余光中却是顾衍的身影。顾衍在一旁注意着动静，看着白婉婉的委屈模样，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皇祖母，婉婉她不是有心的。”

顿时站了出来，将白婉婉护在身后，维护道。众人一片唏嘘，传言不假，三皇子的心上人真的是白婉婉。白婉婉被护在身后，英俊挺拔的身影把她圈在阴影里。脸上得逞的笑容看不真切。太后冷笑，她可不吃这一套。她可是在后宫混了几十年，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什么计她没见过。不过顾衍站出来，她倒是没料到。“哀家与白小姐说话，三皇子插什么嘴？”

“哀家看你就是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双眼，连皇宫的教养都丢了！”

太后端着架子，微怒。白婉婉伸出小手，扯了扯挡在自己身前人的袖子。惨白着脸。“三皇子哥哥，我没事，算了吧。”

顾衍被扯一下，猝不及防看见白婉婉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心神仿佛都被狠狠拉扯。将人护在身后，不惧太后的微怒，直言不讳。“皇祖母，本王自有分寸，婉婉不会有心乱来，不然本王也不会护着她。”

皱眉解释。太后哼声，语气不善。“哀家看你就是被这女人迷了心窍，这堂堂三皇子妃在场，你还护着一个外人？”

“婉婉不是外人。”

听了这话，顾衍立即反驳。“她是本王即将过门的妃子。”

躲在顾衍背后的白婉婉内心窃喜。太后被气的气息不顺，几个深呼吸这才静下心来。“这也得看是什么场合。林丫头在救人，那容得你们胡闹！”

这话倒是说的顾衍有些理亏，却还是嘴硬道：“婉婉也是关心永阳府夫人。”

太后脸上显现出疲惫，不想再争论下去。她的几个孙子的脾性她心底自然清楚，就数老三醉倔。摆摆手：“你退下吧。哀家乏了。”

顾衍带着白婉婉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向大堂中央的女人，一脸的不相信。就那个蠢女人，还救人？而林清音这边，恰好将永阳府夫人气道内的异物排除。一种模糊的东西喷出。“咳咳咳！”

“快看！夫人醒了！”

扶着永阳府夫人的小宫女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