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起,就有种预感,上面派行伍出身的人来出任新县长,绝不是抓经济那么简单。很快就赶到县医院,把司机送进急救室,肖决明在家属栏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去交费进才发现帐户上只剩下三千二百多块钱,远远不够医院要求的一万块押金。尴尬地看向顾丽娜,“能不能借我七千块钱,回去就还你。”
顾丽娜一拍脑袋,“你上次给我垫付的钱还没给你呢。”
肖决明自然也没法客气,收了钱支付。再看自己身上全是血,只能再去买衣服,找了家洗衣店干洗,回到医院时,司机已经抢救过来。只是他后脑上的致命伤很严重,人还在昏迷中。医生拿着费用单子来找他,“你们是病人家属啊,再去交一万。”
肖决明对顾丽娜无奈地苦笑,坦然道:“我们俩只是他的乘客,是路人甲。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证件,联系他家人吧。”
医生看向他俩的眼神有点古怪。“按理说,这位司机当时就应该死了。利器重击造成枕骨骨折,颅骨硬膜破裂,已经伤及脑干。可脑干和硬膜却被修复,才没造成更严重伤害。”
肖决明忙问:“医生,你说的专业词汇我们听不懂,只想知道他以后还能不能再开车。毕竟这么大年纪,还要养家糊口,不容易。”
医生轻轻摇头,“我可不敢打包票,不过,如果有后遗症,可能会脑瘫,变成植物人。”
还真在司机的衣服里找到钱包和手机,从手机号码里找到他老婆的号码拨打过去。他老婆一听就炸毛了,声音大的一旁的肖决明和顾丽娜都能听到。医生对他俩摇头叹息,“年轻人,你好意救人,可人家未必会承你的情。要不,我跟院长商量商量,把你预付的钱退给你,我就说是路人送来的。”
肖决明淡然笑了笑,说:“医生,你医德高尚,处处为别人着想。我相信好人未必没好报,钱就不用退了。我们俩还有事,就先走了。”
医生诧异地看了看他俩,“小伙子,一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司机肯定有医疗保险的。”
肖决明摆摆手,“不用麻烦您了,我们走了。”
离开医院,顾丽娜一个劲地瞅他,跟瞅怪物似的。“你家条件不好,我记得你上学时,穿的衣服都是旧的。”
肖决明抿抿嘴,“条件好不好,跟这个没关系。司机大叔比我家条件还差,跟我爸差不多年纪,上有老下有小。”
“你真是个怪胎!”
肖决明洒脱一笑,“怪胎就怪胎吧,反正你又不是第一个这么叫我。”
来到县政府,见到顾县长时,他脸色铁青,劈头就问:“你俩把李大富打了?”
嚯,恶人从来都是先告状啊。顾丽娜拿出手机,“哥,你看看这个李大富是什么人再批评我们。”
顾县长看完视频,语气和缓下来。“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们了。视频发给我,我让人去调查。哦,对了,那个司机抢救过来没有?”
“已经抢救过来,可伤势很严重,后脑遭到重击,可能会有后遗症。”
顾县长脸色阴沉,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拳头攥的嘎巴嘎巴直响。肖决明朝顾丽娜使个眼色,“不说保险公司要来的吗?打个电话问问吧。”
顾县长拿出钥匙,“你的东西在我房间里,你们去吧。”
拿了东西,联系上理赔员,谈定赔偿金额。两人刚要去吃饭,就接到陌生电话:“喂,你是肖决明,撞了我丈夫就想跑?你在哪,老娘非揪住你不可!”
跟这老娘们解释都嫌累,肖决明果然掐断电话,直接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