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决明翻个白眼，“我和你很熟吗？”

“啊呀，不要这么说嘛，刚才禽兽和我去管理会抗议，要和你们做笔大买卖啦。”

秦少忘了上次郑燕踢他，热情似火地跟她打招呼：“系啦系啦，郑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佩服佩服！”

又有两个穿制服的人走过来，说话很客气。“对不起，秦先生吴先生，我们一定做好服务，刚才有一点点小误会，请不要介意。”

对这种前倨后恭的人，肖决明一样没好感，“罚款五千呢，不罚了？”

那位小领导呵呵笑，“那是临时工胡闹，已经被我们开除了，管理会酌情给你们免除一部分租金。”

吴先森悄声讨好说：“刚才事情我们有看见，系我们去抗议的啦，他们很坏的啦。”

肖决明直起鸡皮疙瘩，“我请你们吃饭。”

那名领导大包大揽说：“是我们的错，我来作东赔罪。”

肖决明压根就不想跟这家伙打交道，可又怕他们找郑燕麻烦，强龙不压地头蛇，只得硬着头皮前去。坐进饭店包厢，那位小领导自我介绍下，又拉过身边那位美女。“小包，给各位先生倒酒，为南方来的客人接风洗尘。”

包美女对这种场合很熟络，也知道孰轻孰重，频频笑话百出调动气氛。酒过三巡，廖领导咳嗽了声，说：“秦先生，你看，咱北方人吧，实诚，有话就说。我也直话直说了吧，欢迎你们来奉天投资，有政策优惠和大力支持。”

秦少对投资招商显然不太感兴趣，当作没听见，低声找肖决明说话。吴先森活络些，端起酒杯打哈哈：“东北蛮好的，夏天不用开空调，我们那里马路上可以煎鸡蛋的啦。”

廖领导逶迤应对，对包美女使眼色，包美女端起酒挤到秦少身边。“帅哥，喝酒喝酒，你看嘛，领导都说了，来了政策优惠，想要什么有什么啦。”

秦少并不喝酒：“把我们吸引来关门打狗吗？”

他普通话虽然瘪脚，可这话却说的十分清晰。廖领导脸上僵了下，勉强笑了笑：“哪能呢，不可能不可能，你要是我招商来的，绝对不行！”

可秦少并不看他，也不喝酒，一时气氛十分尴尬。从进来到现在，肖决明就像个透明人，一句话也没说，也没主动跟谁喝过酒。廖领导看向肖决明，问：“这位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吴先森刚要开口，肖决明抢先说，“哦，我是秦少的司机。”

廖领导拿出领导的样子，“你是咱们东北人的司机，要多给秦先生宣传咱们的招商引资政策，要正能量有元气。咱们东北就有个人参元气，你要多喝点，要有点责任感嘛。”

肖决明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想去趟厕所，你们慢慢聊。”

廖领导大概做惯了领导，训斥道：“年轻人这么不谦虚，教导你两句也是为你好，否则就只能给别人当一辈子司机！”

包美女也撇着嘴帮腔嘲讽：“领导说的就是对，你给人家当司机，还是那种有开黑头车的网约司机。”

肖决明虽然不是网约车司机，可也为网约车司机无辜躺枪抱屈。“网约车司机怎么了？人家是靠技术混饭吃，不是你这种外围女任意污辱的！”

包美女被气到了，“你个小司机，还这么狂，信不信我让你连一口饭也混不上！”

她可真不是威胁，马上拿起电话，嗲声嗲气地撒娇：“干爹，我是丽丽呀，有个网约车司机想非礼我，你把他打入黑名单！”

廖领导把气撒到肖决明身上，对秦少说：“秦先生，素质这么低的司机是给咱东北人丢脸，我给你找个司机，把他开了！”

秦少再也憋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身：“王八蛋，你敢对我的合伙伙伴指手划脚，小经理，咱们走！”

廖领导愣了，包美女更是目瞪狗呆。三人刚走出饭店，包美女就追上来：“三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搞错了，我们一起K歌。”

秦少抬脚就把她踢倒，“K你个头乐，滚开啦！”

吴先森开来玛莎拉蒂，殷勤地请肖决明上车，肖决明摇头：“不用，我打网约车回去。”

秦少拍拍肖决明的肩膀：“小经理，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啦。”

肖决明闪开身，“还不死心，还想让我代工贴牌？早跟你们说了，没的谈！”

秦少嘿嘿干笑：“小经理，莫要代工莫要贴牌，基要小经理答应我一个条件就OK啦。”

肖决明冷笑，“我二你八？”

“莫有啊，我系真心哒。”

吴先森把车停在一边，走过来凑趣道：“小经理，禽兽这气系来和你做蹦友的啦。”

肖决明有点懵(⊙o⊙)…秦家的买卖在东南亚，生意在海外，只要不是吹牛逼，应该不会两次三番涎着脸跑来跟他这样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想必秦少还是看中野人沟的人参产品。想到这，肖决明挑挑眉头，说：“好啊，既然禽兽不要代工，不要贴牌，不要二八，咱们可以谈。”

禽兽拍拍他肩膀，“好兄弟，杰样就对了嘛，走，喝酒！”

重新找了家粤菜酒楼，三人坐下。秦少大名叫秦少阳，秦家美姿系列，占有南洋化妆品市场百分之十七的份额。其太爷爷是加尼红花油南洋公司创始人，家族经营百年姿生堂老品牌。老人有慢性支气管炎，回大陆期间复发，无意喝下野人沟人参饮料，竟大大缓解病情。此后，他经常服用，炎症慢慢消失。慢性支气管炎是顽疾，没有完美治疗办法，只能调理保养。老人大感兴趣，让儿子一定要引进这款化妆品。这个混账纨绔就冒冒失失找上门，他以为只要有钱，啥事都不是事，不料差点挨揍。肖决明默默听完他俩的讲述，淡淡地说道：“那你也不用这么费劲，巴巴跑来找我吧。鸡蛋好吃，你买鸡蛋就好，何必非要找母鸡呢。”

秦少阳急着解释：“莫系鸡蛋啦，我想合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