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怎么看怎么都很扯蛋，如果呼吸就是吸入毒气，那地球人岂不是都死光光？方纪平耸耸肩，“你吸入一氧化碳会中毒，可道法高深的人知道，如果在这里修行，会永无出头之日。想想吧，为什么这里没有寺庙道观，难道和尚道士不知道这里有灵气？”

肖决明脑子一想，别说黑沙镇没有寺庙道观，就连附近几个乡镇也没有。至于方纪平所谓的“有毒说”，肖决明也是将信将疑。“我说服不了你，没关系，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明白。就像有人说吸烟患癌症，你不信，等你信了，也许就是晚期。”

何英生开来车子，方纪平正要上车，又停下回过头来。“肖决明，如果你发觉有的事是你所不能抗衡的，转变下方向，也许能走出一条新的路。”

目送他们离开，太阳照耀大地，照射的有些热，可肖决明的内心却是满满的寒意。按照他的说法，自己天天对着大烟囱吸毒气，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挂了。不，他所说的毒气不是单纯的灵气，而是还有别的，是能阻碍他练气的东西。是死灵之气？不对，地下的死灵之气已经过石窟法阵过滤过，如果把死灵之气看作二氧化碳，就好理解了。二氧化碳被植物吸收，植物出现快速增长，并释放出浓郁的氧气。可谁又能保证二氧化碳不会吸进肺腑？毕竟法阵已经存在千年，早已过了保质期。忽然，肖决明笑了，觉得自己是从一个坑里跳出来，又掉进另外一个陷阱。现代人呼吸的空气，没有一点是安全的，病毒都能通过呼吸传播，他还怕这点毒气？网上有一则笑话，说外星人来地球，刚下飞船就挂了，给母星发信息：千万别来，有毒！方纪平有点危言耸听，信与不信全在自己。也许就像顾丽娜说的，他觊觎的就是李淳风留在这里的种子，吓跑自己，他正好来找宝贝。按照秦少阳和肖决明设想，由秦少阳先期引入玛卡两千亩玛卡种植，由肖决明研制出阳明参丹，逐渐在市场上取代韦哥。有了研制疫苗的思路，肖决明有信心用阳明参丹代替西药。这些天，他开始一遍遍地构画分子式，一遍遍地推导各种分子产生的化学反应，释放出新的分子。桌子上放了一堆的草稿纸，有点价值的草稿则贴在墙上，编上编号。累了，他就去找刘半仙，看他跪在泥土里，小心翼翼地用竹签拨拉开蓬松的松针土，看里面萌生出的新芽。或者，跟着小许学钓鱼，一起大呼小叫。要不，就跟两位保姆阿姨除草摘菜。思路卡壳的时候，又找不到人说话，才觉得家里少了一个人，少了顾丽娜。晚上，做了几百次拉伸训练，打了一趟拳，尝试内息外放，泡在泳池里，顺手给顾丽娜打电话。好久，电话才接通，顾丽娜的声音透着疲惫。“呼~，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我就憋着，看你什么时候能打给你。”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我想揍你！”

停了一会，又说：“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女汉纸的心思你别猜嘛，我习惯直线思维。”

“怎么没回来？”

“想我了？”

肖决明卡了下，说：“我在研究分子式，卡壳了，想不想听听？”

“不想听。”

“……你亲戚来了？”

“滚！能不能说点我爱听的？”

“能啊，我跟秦少阳说，我的股份有一半是你的，惊不惊喜？”

“你和秦少阳研究的是什么？”

“韦哥呀，呃不，比韦哥还要好的韦哥。”

“我拿你当男闺蜜，你拿这个来硌应我？！”

肖决明懵逼，赶紧把手机拿远点。“这个怎么了？我又不是造充气娃娃，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肖决明，你混蛋！”

“我啥都没干呀，怎么了这是？”

顾丽娜呼呼直喘气，看样子真给气着了。“你的意思，我让秦少阳还能造充气娃娃？”

顾丽娜冷哼了声，听声音不像是好动静。这家伙可是吞过玉猫的，要说化身成一只母大虫，肖决明都相信。惹恼了她，给自己来个狮子吼啥的，手机喇叭可能都会震坏。“肖决明，我惹祸了。”

听到她可怜巴巴地说自己惹祸，肖决明就想笑。“你能惹什么祸，就算把天捅个窟窿，照样有人给你补，怕个毛啊。”

“我把林晚杰打了。”

“林晚杰？干嘛的？”

“林家少爷，他爸是我爸上司，刚调到军政司。”

“好好的，干嘛要动手动脚，你呀，以为别人都像我一样，让你随便欺负……他是不是把你，把你变成他的女人了？”

顾丽娜哇地痛哭失声。肖决明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听他的声音寒冷的让人发抖，顾丽娜也不由一激灵。“你想干什么？千万别乱来啊，”“告诉我，他在哪里？”

肖决明以闪电般的速度跳出泳池，三两下穿上衣服。顾丽娜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忙说：“肖决明，你别冲动，他没敢把我怎么样，他对我动手动脚的，被我揍了，什么事都没发生。肖决明，你听见了吗？”

肖决明呼地吐出一口浊气，“那你哭什么？”

“我被我爸妈禁足了呀，哭哭还不行啊。”

肖决明叼起一只烟，“你爸妈逼婚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

“你当我是二嘎子？”

顾丽娜噗嗤笑出声来，“我以为你是木头呢，这么久也不打电话来。哎，我可是你男闺蜜，你别想歪了。不过，有个两肋插刀的哥们也不错，谁敢欺负我，就让你揍他！不服再揍！”

肖决明哭笑不得。“好，你吱一声，我就把他打到服为止。”

忽然，她嘘了声，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簌簌的动静。肖决明好像看见顾丽娜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扒在门口，隐约还能听到有人说话。声音混杂，可肖决明凝神运行起观识，还是清晰地听见那句话。“这孩子整天在外面飘着，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跟老林说，日子就订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