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说你有了身孕不能服侍陛下,她这些日子有些疲惫罢了。”
“呵呵!”
谢朝莲笑出声来,“桑榆还真是不辞辛劳啊,现在正是她的大好时候,她怎么能不大力地把握住呢?”
桑婉闻言正色道:“莲美人,我姐妹二人无意跟你针锋相对,还请莲美人莫要多想。”
眼前谦卑的桑婉跟从前判若两人,让谢朝莲更加确信她是在扮猪吃老虎。“本宫怎么会多想呢?本宫现在肚子里是皇上的孩子,本宫只想好好把孩子给生下来,至于桑榆和你,本宫根本不想看到你们。”
桑婉闻言也不再继续演戏,将礼物仔细收了起来。方才温柔的笑脸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有些心惊的寒意。“看来我妹妹说得对,莲美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你说什么?”
谢朝莲从床上坐直了身子,一双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枉费我劝了妹妹半天想与你交好,看来竟是我想多了,以为莲美人从今以后想要收心敛性。道不同不相为谋,桑婉告辞。”
话音落地,桑婉就转身径直离开了内殿。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谢朝莲气得浑身发抖。“大胆桑婉,快把她给本宫抓回来!”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贴身丫鬟赶紧安抚她的情绪,“您现在肚子里怀有龙胎不宜动气啊。”
“该死的桑婉竟然敢如此大胆!快把她给本宫抓回来!”
“娘娘,桑婉现在是厂督夫人,您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谢朝莲闻言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等到本宫平安诞下龙子,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们!”
“娘娘别生气了,不必为了那种人动怒。”
丫鬟扶着她在床榻上重新躺下,但是谢朝莲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桑婉的话像是变成了无数只蚂蚁一般在她的心头啃噬着。难道桑榆是要趁此机会对付自己吗?现在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依然是她,若是她在皇上耳边吹吹耳边风,让皇上对自己有所芥蒂又该当如何?不会的,现在自己身怀龙胎,皇帝怎么会弃自己于不顾呢?各种矛盾的想法在谢朝莲的心中交替出现,折磨得她彻夜难眠。翌日,易宫,“夫人,您为何要来看望莲美人啊?她不是一直都针对您吗?”
院子里,三草为桑婉斟满了清茶,有些不解地问道。桑婉莞尔一笑,纤长修白的手指翻开了书页,“我也不想去看望她,但是不去看她,怎么让她知道桑榆是我的妹妹呢?”
“夫人这是何意?”
三草还是不解,刚想追问下去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一回头,三草就看到李贺健步走来,赶紧倾身向他行礼。“见过厂督大人。”
“不必多礼。”
李贺在桑婉面前坐下,一张冷峻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严肃。桑婉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掌印这般严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贺抬眸看向她,这才开口道:“皇上给桑榆封了妃位,现在的桑榆已经是榆妃了。”
桑婉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如此甚好,掌印为何因为这事烦心?”
她脸上的笑容让李贺有些诧异,他原本是因为担心桑婉会不开心才有些严肃,没想到她根本不以为意。“谢朝莲怀上了龙胎都没有晋升妃位,桑榆什么功劳都没有就成了妃子,此刻,谢朝莲怕是已经气疯了吧。”
望着气定神闲的桑婉,李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腹黑的样子格外迷人。不出桑婉的所料,此时的锦绣宫中,刚刚得知桑榆晋升妃位的谢朝莲正在内殿之中无能狂怒。“啪!”
“啪!”
“啪啪!”
“娘娘息怒!娘娘您别再砸东西了,伤着龙子就不好了!”
谢朝莲不顾宫人的阻拦,将眼前能够够着的东西一件接着一件地摔在地上,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气死本宫了!本宫定要桑榆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守在内殿外的宫人们听得是胆战心惊,要是自家娘娘这话被别的宫里的人听到了,别说莲美人,就连他们怕是也要大祸临头了。“娘娘喜怒啊!娘娘您肚子里还有龙胎啊!”
谢朝莲扶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颓然坐在椅子上,一双手慢慢抚上了圆滚滚的肚子。肚子里的龙胎已经三月有余,但是皇帝前来看望她的次数少之又少,现在又把桑榆那个贱人封为榆妃,怎么能让她不生气?“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给本宫备轿!”
“娘娘您要去哪儿啊?”
“哪儿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
丫鬟见她又要发货,这才赶紧跑去准备轿子了。半个时辰后,谢朝莲就出现在了长乐宫门前。皇帝今日心情不错,听说谢朝莲过来便叫人赶紧把她请了进来。“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快过来朕的身边。”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冲她招招手,将怀里的另外一位刚入宫的秀女给推了出去。另一边,桑婉正端坐在桌边为皇帝画像,和谢朝莲四目相对之时,两人只是简单地点头致意。谢朝莲坐在皇帝的腿上,原本有些阴郁的脸上立即笑靥如花。“让朕看看朕的龙子,最近可还好啊?”
谢朝莲抚摸着皇帝放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故作嗔怪道:“陛下这些日子公务繁忙,都没有去看望臣妾,臣妾对陛下日思夜想,只好自己过来了。”
皇帝呵呵一笑,抬手刮了一下谢朝莲的小翘鼻,“你这个丫头总是爱吃醋,朕不是叫人给你送过去许多好东西吗?怎么?都没有你喜欢的?”
“那些都是陛下亲自挑选出来送给臣妾的,臣妾自然是喜欢的,只是物件又不是人,陛下难道不知道臣妾想见到的是什么吗?”
说着,谢朝莲的手就抚摸上了皇帝的胸膛,让皇帝不由得心中一乱。“你啊你,还真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