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就是特意来看望你的。”
秦洛菲重新戴上墨镜,“我们去那边咖啡厅坐坐吧。”
她转过身走了好几步,经过身后保镖轻声提醒才知道唐唯压根没跟上来。她回过头,唐唯就站在原地,没有半分想要跟上去的意思。秦洛菲忍不住蹙眉,有点不耐烦。随即又想到自己现在对于唐唯来说是个陌生人,不愿意跟着她走,倒也情有可原。她头一次折返回去,说:“虽说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们好歹一起吃过饭,是合过作的交情,这点小要求没有理由拒绝我吧?”
“呃,好吧。”
唐唯这才勉强答应下来,乖乖跟在她身后,寻思着秦洛菲这次是想打什么算盘。两人走进附近一家高档的咖啡厅,坐下后各点了一杯咖啡。“唐唯,你知道吗?我以前很嫉妒你,但我现在很可怜你。”
秦洛菲勾唇道。丝毫不介意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反正唐唯失忆了,她也记不得她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了,她今天过来就是特意来挖苦她,挫挫她的锐气。闻言,唐唯只是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我不知道秦小姐有什么好可怜我的?虽然我跟陆凛言离婚了,但我的身后还有裴家,还有我自己的事业。”
听到这,秦洛菲很不屑地轻笑了一下,“唐唯,你是失忆不是失智,你当真不知道裴家认你当干女儿是冲什么而来的?你现在都跟陆凛言没有半分关系了,你这裴家大小姐的头衔不相当于名存实亡?”
“无论是否名存实亡,这些跟你有何关系?秦小姐,我虽然不记得你了,但我对你的讨厌似乎没有被忘记。你说话的方式,令人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唐唯冷冷道。看出她的意图后,早已没有半分兴趣待在这里。她拿上包包,站起身就准备离开。秦洛菲见她要走,赶紧按照张逸吩咐再试探她一次:“你知道吗?这几天我都待在陆凛言身边!现在我们可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唐唯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冷冷地勾了下唇,“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洛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眉,心想着张逸让她试探唐唯这事不就是多此一举吗?……云溪最近心情好,时常会去商场买点服饰化妆品打扮自己,也是为了能在陆凛言面前更惊艳动人。活像一个在恋爱中的女人。这天,她认真地在某奢侈品店挑选新季服装,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走过来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一双丹凤眼幽幽地盯着她。他微微弯下腰,凑近她的耳边,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道,“徐云溪,好久不见。”
徐云溪拿着衣架的手微微一顿,整个身子一僵,眼底快速闪过一抹惊讶。没想到宫夜这么快找到她了……她很快镇定下来,简单地扫了一眼周围是否有陆凛言派来暗地跟着她的保镖。虽然她没发现,但并不代表没有。徐云溪敛下眸光,淡定地放回衣服,“宫大少爷,好久不见。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执念,让你这么锲而不舍地找我?”
她转过身看向他,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一丝丝嘲讽。“我的未婚妻跑了,不找回还能怎么办?”
宫夜直起腰,好以整暇地看着她。徐云溪微微蹙眉,“我们换个地方聊。”
“行。”
两人去了一家高档咖啡厅。包厢内。两人面对面坐着。徐云溪握着温热的咖啡杯,直言道,“宫夜,你现在把我绑回南芜,我也不会嫁给你的。我会想办法取消这门婚约的。”
“因为那个叫陆凛言的男人么?听说你十年前在医院遇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宫夜百无聊赖地伸手敲了敲桌子,眸光忽然一沉,“可是徐云溪,他把你忘了不是吗?倘若他一直记得你,又怎么会跟别的女人结婚?”
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收紧,徐云溪解释道,语气带有几分着急,“那是他迫不得己跟那个女人结婚的。不过现在他们已经离婚了!”
“他们离婚了又怎样?我听说那陆凛言依旧深爱着他的前妻。”
宫夜轻笑一声,那双丹凤眼里的徐云溪好似变得可笑起来,带着一丝丝可怜。忍不住重复道,“徐云溪,他都忘记你了,他现在爱的是另一个女人。”
“闭嘴!”
徐云溪狠狠瞪了他一眼,手里的咖啡杯有许些颤抖,“我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他的爱既然能变,也能再次变回来!”
“倒是你,就那么非我不娶吗?你想娶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两年前那个先生说我们俩的生辰八字合适么?才促成徐宫两家联姻。可这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一个跟我生辰八字一模一样的女人么?!”
闻言,宫夜只是深深蹙了下眉,语气断然冷了几分,“徐云溪,你必须得跟我回南芜,你作为徐家唯一的继承人大老远跑到京都寻爱,还有点大局意识吗!”
又是拿徐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份来压她……徐云溪早就厌倦了这个身份,从小到大,她就因为这个身份被限制了许多,再加上她是女儿身,徐家对她的要求比往届的继承人都要严格几分。她就像是关在徐家大院里的鸟,连只金丝雀都算不上,整日与药材和生涩的古籍为伴!心底那积怨已久的怒火再次爆发出来,她蹭地站起身来,桌上的咖啡杯荡起圈圈涟漪。“那你呢!作为宫家的大少爷,不去管理宫家的事业,为了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未婚妻大老远跑到京都来抓她,这样有意思吗?”
“徐云溪,让你回南芜,还是你父亲和爷爷的意思。”
宫夜见她情绪这么激动,再次皱紧眉头。他听说过徐云溪很讨厌这个身份,因为压力太重,她还为此跟徐家大吵了一架,一气之下离开南芜去游历四海,听闻也是为了寻找十年前在医院遇到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你一个姓宫的什么时候管起我们徐家的事情?”
徐云溪冷笑了一声,情绪依旧没有平复下来。宫夜好似被这句话给噎了一下,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快速闪过一抹不悦。“宫夜,你既然那么爱管闲事,就替我跟他们老人家说声,我是不会跟你回南芜的,最近没什么事情,我们最好少见面!”
徐云溪撂下这段话,快速逃离了这个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