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琳天之娇女,自出道以来就在叔叔的保护伞下,刚毕业就进入《蓝调男孩》的剧组锻炼,这亦是她人生中第一部正式大戏。
圈里的人平日里大都给顾清风面子,凡是碰见顾若琳,开口闭口都会夸她长了一张天生的女主角脸。
面对沈希臣如此不识时务的,顾若琳嗤之以鼻,心想:你有什么资本看不起人?
原本想着直接走人,但顾若琳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先不管他口中的“宝宝”是真是假,是丑是美,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看上的人眼里没有她。
之前,顾若琳追逐黎光桀,也就是一时新鲜,对沈希臣,她此刻是好奇更多。
他把她伤着了,还故意在她面前无视她的存在。
顾若琳会心一笑:莫非,跟我玩欲擒故纵?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男女之间,常常不就是一点兴趣、一点好奇的,才慢慢产生火花的嘛。
“要我陪你吃午饭啊,可以啊。”沈希臣煞有其事捂住手机听筒,轻声地对顾若琳说:“我可以先走吗?家里催了。”
“你老婆?”
“不是,女朋友。”
“我还以为你英年早婚、妻管严呢。”
“也可以这么说吧。”沈希臣装出一副不好意思,但看起来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样。
“比我好看?”
沈希臣故意笑而不答,着急要走:“单我买过了,那先走啦。”
出了咖啡馆,沈希臣从做戏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就一瞬间,那脸色恢复冷酷。即便是娃娃脸,此刻也非常不平易近人。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眼镜盒,从中拿出墨镜戴上:“切,谁还没个太阳眼镜啊。”
说着,慢慢悠悠往家的方向而去,反正现在是不赶时间了。
顾若琳面前的这杯草莓奶昔,在高温的影响下,口味已经不那么好。
她将吸管丢下,非常不爽地拨通郭筱筱的电话:“喂,筱筱姐。”
她深吸口气,压制住内心的不满,自有另有一番打算:“挺好的,要不考虑下他吧。”
小洋房的一楼厨房,门大开着,浓浓的水蒸气正往外冒着。
“我是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还是一只黄焖鸡,又黄又闷又垃圾……”
韩晓今天中午准备自己下厨,做一锅酸菜鱼。
微波炉上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蓝牙音箱,此刻正恰如其分地播着这首神曲。
平日里她不太下厨,大多叫的外卖。
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石黑一雄就曾经说过,特别感谢他的夫人不让他做家务。
写作的人呐,需要大把独处的时间来思考,做家务不仅会打断思路、占用时间,反过来,因为思考而酿成厨房惨剧的事也时有发生。
韩晓是心情大好,上午超常完成给自己压的任务,这才一时兴起想要做个酸菜鱼犒劳自己。
“好香啊。”身后忽然探出个脑袋来,把韩晓吓得立马弹跳起来。
“你走路没声音啊!”她摸起自己的小心脏,还好手上勺子没飞,但是些许汤汁却溅了一地。
“太香了,没忍住。”沈希臣露出那种人畜无害的笑容来,韩晓的心忽然扑通扑通起来。
他刚打开小洋房铁门,就看见厨房有动静,闻着香味跑来了。
“你让开点,我跟你不熟,别,别靠这么近。”韩晓有点不自然,她其实是轻度社恐患者。
之前那么反常地在大剧院主动向被踩的沈希臣道歉,以及今天一大早理直气壮地抗议沈希臣练声,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撞邪了。
韩晓后退几小步:“你怎么这么早回家了?”
回家,这两个字,非常有意思。
沈希臣因此想起刚刚在咖啡馆故意气顾若琳的话:“我可以先走吗?家里催了。”
家里确实有个人,只不过是楼下租客,也没有等他。
“跟你商量个事呗。”沈希臣的嘴角轻轻上扬。
“什么啊?”韩晓本能地觉得,事情不简单、有猫腻。
果然不出所料,这厚脸皮的楼上租客,居然提出:“以后能搭伙吗?”
韩晓一个白眼过去:“我不会做饭的,今天是意外。你别看,像模像样的。”
她用勺子指着锅里那嘟嘟冒着泡的酸菜鱼,不禁被眼前的幻想洗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其实很难吃!”
“没事,我非常会做饭,两个人吃更香嘛!从今天开始一起吧。”
“你不上班?”
“嗯哼。”
“看来是有钱人啊。”
“不,恰恰相反,我目前是无业游民。”
韩晓假笑着,心里os:恐怕是有女朋友养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