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温馨地用完晚膳,叶绾绾让巧慧打水给君元惜洗漱,之后,君元惜也没入睡,而是开始看辽北舆图了解地势。叶绾绾也来了兴致,坐在旁边和君元惜一起看舆图。本来女子是不可参政的,但君元惜也并不避讳她,还主动告知她:“辽北地势低,接连大雨将年久失修的堤坝水库冲垮,这才让三个郡都被水淹了,农作物房屋大多被冲毁,也死了不少百姓,想要立即修缮堤坝水库怕是难上加难。”
辽北每年都会有洪水灾害,有的是小灾,有的是大灾,朝廷每年都会派遣官员赈灾发赈灾粮,加上灾后疫情,死伤将近千人。这次可以说是最为严重的一次,祁皇原意是要调走君元惜,然后好名正言顺地纳叶绾绾为妃,并没有多期待他能顺利完成任务,反正辽北每年都会有洪涝,不管君元惜如何赈灾,回去自然都会有嘉奖,也算是祁皇对太子的补偿。让他拥有贤名,谁知会出现一个江梨,这才放过叶绾绾。太子带走叶绾绾一起去赈灾,祁皇还嗤之以鼻,觉得自己儿子为了个女人防他这个父亲,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想着等君元惜回来,他一定会嘉奖他两个侧妃。君元惜并不知自己的父皇还有这样的打算,还在和叶绾绾说着辽北情况。主要是还有许多百姓需要安置,这也让君元惜这一路一直在思索如何赈灾。曾经叶绾绾帮过自己泸州赈灾,他一直都知道叶绾绾是个聪慧又有想法的女子,所以他也想看看叶绾绾有什么方法。叶绾绾看着地势平坦的辽北,努力回忆上一世是如何处理洪灾事宜的。“这还有河道?”
叶绾绾指着舆图里一处连接三郡的水路。“是,这是通往三郡的淮河,也因为这次暴雨,淮河水溢出,让三个郡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君元惜想了想又解释道:“辽北虽然每年都会经受洪灾,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辽北不缺水源,能灌溉农田,能扑鱼,总体来说是个鱼水之乡,所以大多百姓都对辽北很有归属感,就算每年要经受洪灾,他们也不愿撤离。”
“既然知道每年都会遭受洪灾,他们就应该有方法对付才对,总不能每年洪灾都要朝堂派人去赈灾吧?”
君元惜摸摸她的脸颊,无奈道:“百姓们每天都想着如何吃饱穿暖,就算有心也无力,何况度过了这场灾难,接下来就是风调雨顺,大多百姓都宁愿熬过去,他们交了税,朝廷还能不救他们么?”
“既然如此,那就应该多修缮一些堤坝和水库,为何水库和堤坝会年久失修?”
君元惜摇头冷笑:“这不正常么?”
堤坝和水库会年久失修,户部每年的拨款修缮费都被层层剥削,真正用到修缮堤坝水库的地方又有多少?但是升官的却永远是这些灾后赈灾有功的官员,从来不会去彻查他们贪墨的修缮银。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没有受洪灾受损区域的官员是如何提早防范,这也导致有些官员明知可以提早防范,也宁愿不予理会,灾难来了,只要积极赈灾就能得到升迁,这就是那些官员们心照不宣的心理,也是朝堂现状。叶绾绾似乎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好奇地问:“如果你当了皇帝,你会怎么处理这些官官相护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