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知青们分白菜快回来了,白建国李小敏两个人这才恋恋不舍的穿衣服。李小敏还抱怨呢,“建国你这个侄女早晚是个祸害,竟然偷偷学外语,你这个当叔的可得好好管管她了。”
白建国把扣子扣好,“金凤那个死丫头邪性的很,你别招惹她。”
李小敏狠狠把衣服砸在白建国身上,“她是你侄女,你怕她干什么?”
“疯丫头偷了咱们两个来往信件。”
李小敏吓了一跳,“我写给你的信,你,你没烧了?”
白建国回头亲了她一口,“我没舍得。”
确实没舍得,倒不是白建国有多爱李小敏,这些信是他一个农村娃征服一个城里女人的证据。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李小敏疯狂的文字,白建国阴郁卑微的灵魂都能得到无限满足。“白金凤就是个疯子,她,她要是去告发咱们,咱们两个都完了,建国,怎么办呀?”
李小敏花容失色,白建国抱着美人轻声安慰:“你不用担心,有我呢,她不敢。”
有白建国撑腰李小敏心又放回到肚子里,她来向阳村四年了,各家的情况多少也知道点,白建国在老白家说话顶事儿。虽然自己和白建国私通的事儿不会被旁人知道,但是想想白金凤即将到手的先进李小敏就来气,先进高考是给加分的,白金凤考上大学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吗?李小敏愤愤不平,“白金凤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明明先进是她姐的她非得要,你还帮着她弄,现在好了,人家是大先进了,更不把你这个小叔放在眼里了,要我说你当时就不应该管她的闲事儿。”
白建国抚平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眼中射出凶光,“先进?可没那么容易。”
白建国凶狠的像头狼,直到人走了,知青们扛着白菜乐呵呵的回来了,李小敏还拿着毛衣坐在炕上在发愣呢。一个女知情凑过来,“小敏,想啥呢?”
李小敏这才缓过神来,“没啥,我想毛衣袖子怎么上呢。”
李小敏继续低着头织毛衣,心里想着白建国刚刚的话,白建国这是生气了,白金凤别想当先进!先进作假可是大事儿,只要写进档案她白金凤这辈子都别想高考了!李小敏越想越高兴,织毛衣的动作也轻快了不少。李老太气不顺,老白家大人孩子都猫在自己屋里不敢出来,生怕触霉头被平白骂一顿。白老四躺在炕上养伤,老四媳妇依着炕角纳鞋底,两个小子出去疯跑了,屋里就白老四两口子。老四媳妇道:“俺说当家的,俺前两天和老五打听了,咱们家金凤先进也就一两天就下来了,乡里还要开个表彰大会呢,全县的干部都要来,咱们家这下可是露脸了。”
白老四一动牵着伤口疼,“表彰就表彰呗,到时候咱们家奖金多留点,随便给娘点就行。”
老四媳妇一听自个男人和自己一心,当事就高兴了,“还是你惦着家,娘那边能干吗?”
自个娘啥德行白老四比谁都清楚,李老太可是把钱别在肋条骨上的主儿,钱一进了他娘手里就别想抠回来,肯定填了老五的无底洞。白萌萌那个傻蛋得了好东西就孝敬老太太那是她愿意,他家的钱可不能便宜了老五。白老四想了想道:“咱们家最近走背运,喝口凉水都塞牙,就用奖金办个酒席给咱们家冲冲喜,省的晦气。”
老四媳妇别的不行自家的小算盘打的响着呢,一听就知道她男人算计自个老娘呢,钱进了李老太的箱子里就别想拿回去,与其补贴白老五,还不如落个好名声。老四媳妇还是有点担忧,“孩他爹,主意好是好,娘能同意?”
“俺一会儿去和娘说,就说最近老白家走霉运,怕冲撞了老五的运气就行了。”
老四媳妇笑的合不拢嘴,“当家的,俺全听你的。孩他爹,村里人过来吃席肯定不能白来,这重样的东西多了老五结婚使不了,你说娘能给咱们家分点吗?”
“到时候俺提一嘴。”
老四媳妇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心里盘算着自己家能得多少好东西。白老四趴在炕上低声道,“既然是给咱们金凤置办席面,娘岁数大了,老五又不爱管这些,你把采买的事情揽下来。”
要知道席面可是有大讲究,里面多少能落点钱,多割一刀肉少割一刀肉的就能落下不少钱。老四媳妇笑的眉开眼笑,“就你滑头,俺给你松松筋骨。”
伸手给自个男人按摩。白建国走后没多久,王美兰也跟着溜了出来,她一溜烟跑到劳改点,进院子一看,自个闺女正对着一袋子黄豆发呆呢。王美兰一路小跑进来,“萌丫你坐这干啥?你男人欺负你了?跟娘说,你爹找他算账去。”
白萌萌苦着小脸,“娘,你说啥呢,小慕对我挺好的,娘,我和小慕吹牛说我会做酱,我这正发愁呢。”
王美兰戳闺女的头,“你没那金刚钻你吹啥牛皮。”
白萌萌拉着她娘的手撒娇,“我是不会,但是我有个无所不能的娘呀,娘你教教我呗。”
王美兰嘿嘿一笑,“你娘俺呀。”
白萌萌吹彩虹屁,“做大酱最拿手了!”
“这个嘛,还真不会。”
王美兰说的理直气壮,白萌萌有点郁闷,她怎么忘了她娘是村里出了名的懒婆娘,会做大酱才是不正常呢。王美兰想了一下,“俺给你找个人,让你兰香婶子教你,走,咱们娘俩把棉被做上。”
姑爷不在家,王美兰也没急着回去,拉着白萌萌把棉花从许淮宁屋里搬出来,娘俩盘腿坐在炕上引棉被,王美兰飞针走线,都引了三四趟了,白萌萌刚引了一趟。“你干活就随了你爹,磨磨蹭蹭的,做被是糙活又不是绣花做衣裳,缝上就行不用太细致了。”
王美兰伸头一看,她闺女缝的针脚歪歪扭扭的,要多丑有多丑,比她这个当娘的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