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紧忙跑过去,笑眯眯的说:“老公,你去工作吧,我哄着孩子睡觉。”
慕正东倒是没说什么,回到炕桌那继续画图,耳朵却听着母子三个的动静。白萌萌装模作样的给孩子讲故事,“今天我们讲猎人海力布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白小业抗议:“妈妈,这个故事小喇叭里已经讲了三遍了。”
白萌萌道:“妈妈讲的和收音机里讲的不一样,你们两好好听着。”
白萌萌刚讲了三分钟,慕小华又抗议了,“妈妈都一样的,你讲的没有小喇叭广播里讲的好!”
白小业也起哄,“妈妈,你还是放弃吧,爸爸都放弃了!”
白萌萌有点头大,这都是什么破孩子呀,有时候孩子智商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们想听什么故事呀?”
“妈妈,我们要听白雪公主的故事!”
慕正东轻轻挑眉,不由得抬头,什么狼呀熊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他可以解释为小媳妇想象力丰富自己编出来的,那白雪公主的故事又怎么解释?安徒生童话是红色运动前孩子们的读物,现在市面上早就没有了,别说在向阳村这样的小村子里了,就是在县城里都不一定有孩子读过,白萌萌又从哪里看来的?白萌萌已经用余光看到了慕正东凤眸中不加掩饰的疑惑,她真怀疑两小子是不是她亲生的,别的孩子是父母感情的小助攻,她生的两破孩子怎么天天挖坑让她这个老妈跳呀。白萌萌笑的有点不自然,“你们瞎说什么呢,妈妈什么时候给你们讲过白雪公主的故事,是你们四叔给你们讲的吧,你们四叔回来了,明天让他讲给你们听。”
慕小华特别认真的纠正,“妈妈,你昨天还讲给我们听呢,你还给我们讲过丑小鸭的故事,也特别好听。”
白萌萌发现越描越黑,她决定武力镇压两个小团子,“你们两个给我睡觉,妈妈给你们讲闪闪的红星,不听的话以后我就不给你们讲故事了。”
白萌萌这招果然管用,小团子立马乖乖的躺在被窝里听故事。白萌萌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总算是把两个小团子哄着了,回头一看,反派大佬还趴在炕桌上画画呢。慕正东这次从大坝回来,背回来了一个折叠小桌子,平时往炕上一放,把纸摊开,他能写写画画的半天不挪地方。小桌子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昏暗的灯火忽明忽暗的,白萌萌伸手将煤油灯挑亮。慕正东微微侧头,深邃的凤眸略带疑惑的看向她,白萌萌笑着说:“煤油灯灯光暗,伤眼睛,以后画东西的时候挑大点火光。”
慕正东不动声色的说:“煤油要票到供销社买,咱们得省着用。”
白萌萌撇撇嘴巴,这些都是原身数落慕正东的话,反派大佬还记着呢。“我老公的眼睛比什么都重要,再说我也能借着光,不浪费。”
慕正东画图,白萌萌就借着亮光把两个孩子的小棉衣拿出来缝,“老公,你画什么呢?”
“给孩子画小座,等明天爹过来让他给两孩子做。”
白萌萌立马说,“老公,给我也看看。”
慕正东从一堆纸底下抽出一张递给她,白萌萌捧着喜滋滋的看,还真别说,反派大佬图纸画的有模有样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凤眸眼尾轻挑,“看的懂?”
“人家也会做衣服,这画图是大同小异,看得懂看得懂。”
白萌萌抬眼一瞧,慕正东还拿着笔画呢,她凑过去,小巧的下巴垫在他肩膀上,“老公,孩子的小座不是画好了吗,你还画什么呢?”
“画咱们家房子图纸。”
白萌萌心里难受,许淮宁说知青要回城了,反派大佬这是觉得亏欠她,给他们娘三留个落脚的地方吧。慕正东指尖捏着铅笔,在图纸上指点着,“爹给咱们家的宅基地我看了,面积不小,咱们盖四间大瓦房,东边压个柴房,煤呀,柴火呀放在里面,再有地方就盖个工具棚,把家里的农具啥的放里面。西边盖个厨房和洗澡间,夏天咱们一家子可以在里面洗澡了,咱们把厨房盖的宽宽敞敞的,你在里面做饭也凉快。”
白萌萌声音嗡嗡的,“你不是要回城了吗?还在村里盖这些干什么?浪费钱。”
“现在不是还没走呢吗?咱们还得住,就是咱们一家子回帝都了,房子留给咱爹娘住,省的他们盖房子了。”
白萌萌眨眨眼,反派大佬要带着她和孩子们回帝都?他的规划里面有她和孩子?知道这个秘密后,白萌萌心里也高兴起来,她指着图纸问:“老公,人家都盖三间房,咱们家怎么盖四间呀?”
“咱们两睡东屋,这是堂屋放大灶,两个臭小子睡西屋,这个房是给咱们闺女留着的。”
白萌萌小拳头捶他,“竟想美事儿,我才不要生呢。”
慕正东把她揽在怀里,薄唇凑到她耳朵边低语,“媳妇,你可是说了,等咱们盖上大房子就和两个臭小子分房睡,咱们两就睡一起。”
慕正东嘴巴里的热气吹拂着她的发丝,白萌萌只觉得浑身瘫软,油灯的光影落在他漆黑的凤眸,他的眼睛里似乎有无数星光闪动。白萌萌想,这个男人可真好看呀。俊颜不断在她眼前放大,她竟然忘了躲闪,薄唇擒住了她的红唇,带着疯狂的掠夺。白萌萌觉得脑袋晕晕的,身体里似乎有无数烟花炸开,绚烂美丽,什么离婚呀,回城呀,户口呀,对于她来讲都不重要了,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管,只想沉沦在他的吻里。就在白萌萌快要沉沦的一刻,屋外咣当一声响,然后就是狗的狂吠声。白萌萌紧忙推开慕正东,“老公,外面有人。”
两个小奶娃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找妈妈,白萌萌紧忙把孩子抱在怀里哄,漂亮的桃花眼透着紧张。“没事,有我呢。你和孩子在屋里呆着,我出去看看。”
慕正东翻身下炕,大跨步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