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心里惦记着做衣服赚钱的事儿,下笔飞快,笑眯眯的捧着笔记本给慕正东看,“老公,我写完了。”
慕正东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小闹钟,挑眉,“二十分钟,挺快呀。”
白萌萌笑的眉眼弯弯,“李白斗酒诗百篇,老公在我身边我就醉了,当然是一气呵成啦。”
慕正东接过本子,“油嘴滑舌,什么一气呵成我看你是一泻千里。”
白萌萌满意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几欲滴血的耳垂瞧,这男人就是鸭子嘴死硬,明明都动情了还说不喜欢,还真有点可爱呢。“老公你快看看快看看。”
眼前的小女人眉眼弯弯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要是给她按个小尾巴那尾巴能摇上天,慕正东懒得搭理她,低头看手里的本子。只是他越看脸色越沉,白萌萌的心也随着一点点沉下去。慕正东啪的一声把本子放在炕上,“这些是谁教给你的。”
慕正东眼神犀利如刀,身上强大的气场压得白萌萌喘不上气来,她本能的身子往后退,后背紧紧贴着墙壁,这才有了一丝丝底气,“我,我在村里大喇叭广播里听来的。”
慕正东长身逼近她,“大喇叭里让你各家各户分地单独种田了?”
白萌萌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图快在致富上把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给写上去了,七十年代还是生产队吃大锅饭,她这样的思绪就是大逆不道。白萌萌低垂着头,眼光躲闪,“我,我是想着吃大锅饭干多干少都一样,我爹在公田上就偷懒,但是我爹在村西头开的花生地上干活就和疯了一样,我就想,同样的一个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然后你就把你领悟到的一股脑的都写进去了?”
“是,是的。”
慕正东修长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凤眸有股穿透人心的力量,白萌萌只觉得自己像个出生的婴儿,在他面前没有一丝秘密可言。周遭的空气压抑到爆炸,白萌萌不喜欢这种自己被人掌控玩弄的感觉,她扁扁嘴巴,声音都带上哭腔,“老公,我错了,我改。”
狭长的凤眸深沉难测,似乎是在揣摩她话里的真假。周遭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桌子上的小闹钟秒针滴答滴答的走,明明一秒钟,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空气压抑的像是末日的审判,紧张焦虑到让人窒息。就在白萌萌觉得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清浅的叹息声,“萌萌呀,你究竟是什么人呀。”
只这一句,白萌萌吓得魂都没了,反派大佬这是怀疑她了吗?不会把她当坏分子送到公安局吧。明明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是她却觉得如置冰窟,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她努力撤出一个微笑,“老公,我是你媳妇呀。”
“媳妇?”
白萌萌伸出小手摸摸他的额头,“对呀,老公,你怎么连自己媳妇都认不得了?老公,你是不是病了?”
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犀利的凤眸直视着她,“我媳妇一个小学三年级文化的乡下女人,怎么会懂得分田到户这些事情,我媳妇懂得可真多呀。”
慕正东手劲有点大,白萌萌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人捏断了一样疼,她这个人性子倔强,是越挫越勇的性子,生死之间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委屈的泪水盈满了眼眶,白萌萌也犯起倔,“慕正东你不就是嫌弃我思想落后怕连累你想和我离婚吗?好呀,离婚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我的独木桥,咱们两人各过个过的,我绝对不影响你进步回城!”
慕正东狭长凌厉的凤眸盈满了怒火,两个人离着极尽,彼此气息纠缠,白萌萌紧张又害怕,她小手抓住被他扔在炕上的笔记本,仿佛只有抓住点什么,她才能在这场对峙中撑下来。慕正东带着薄茧指尖在她干燥的红唇上来回摩擦着,似乎在考虑她这个听上去还不错的建议。“离婚?”
男人声线清浅,带着浓浓的蛊惑性。白萌萌真的怕了,慕正东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可怕到她根本看不透他,离婚后只要她不去招惹叶和平就能活下去,而天天面对着慕正东她不被捏死也得被他吓死。离婚,似乎对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白萌萌不知死活的点头,“对,离婚,两个孩子归我,你放心,我们娘三绝对不会影响你再组织家庭。”
慕正东笑了,“我的小媳妇替我想的还真周到呢,户口本上写着我是已婚怎么办呢?”
“要是女方问你就说我和孩子们都死了,我绝对不会带着孩子们去城里找你。”
眼前的小女人一双桃花眼既真诚又急切,去父留子,从此与他再无关系,她想的可真好呀。慕正东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射出嗜血的寒光,白萌萌吓得一机灵,还没等她反应,大手捏住她细柔的脖颈。白萌萌只觉得呼吸困难,她一只手去扒慕正东的手,另一只手拿着笔记本就去狠命的砸他的后脑。慕正东抬手抓住她的小手将她制服,白萌萌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男人变得模糊,变态,书里说的没错,慕正东就是个变态恶魔!就在她觉得自己会死在这的时候,慕正东突然松开了捏着她脖颈的手,俊美的头颅疲惫的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身体中暴躁的因子方才平复了一些。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细语,“萌萌呀,你还真不听话呀,你让我怎么对你才好呀。”
白萌萌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从阎王殿走了一圈回来的白萌萌真的气急了,她好不容易才止住咳,“慕正东,反正我思想就这样改不了了,你不和我离婚就得跟着我吃挂落。”
蠢女人不知死活的在他面前反反复复的提离婚两个字,慕正东怕自己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绪捏死她,翻身坐在炕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