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一步一步都是因为时倩的怂恿,而自己则受了时倩的蛊惑……章富顺不停地喘着粗气,肥胖的脸都憋成了红色,眼底是难言的愤怒,下一秒章富顺就抬起了手,打算往时倩脸上打去。“你打啊,你儿子在我肚子里,你这一巴掌打下去可不知道是要的谁的命。”
时倩淡淡的回应道,言语里丝毫不见心虚之情,好像她的肚子里真的有孩子一般。可时倩的这番话却实打实的戳中了章富顺的弱点,章富顺扬了几次手都没扇下得去,最后也只能愤愤的收回了手。“时倩,等你生下孩子,我们离婚吧。”
章富顺最后说道,而时倩却淡漠的笑了一下,没有言语。生下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章富顺说完了这句话后就愤然离开了,而时倩也眼神幽暗的盯着章富顺的背影,始终没有太多感情。对于时倩来说,章富顺,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要不是他自己不争气斗不过时南,自己也犯不着想这种办法。而与此同时,时家老宅。自从时志强和谢秀琴入狱之后,时家老宅便闲置了下来,没有人来打扫,一副衰败而陈旧的模样。而此时莫深深真一脸无奈的蹲在时家老宅的门前,蜷缩成了一团。时青兰好静,所以时家老宅也处于幽静之处,而莫深深联想到之前时志强和谢秀琴的罪恶,她只觉得阴风阵阵,炎炎夏日都不能驱散老宅里的阴暗之气。但莫深深依旧不后悔,固执的在老宅门口等着,从她到老宅到现在大概有四五个钟头了,可依旧不见时恒的影子。就在莫深深百无聊赖睡意渐盛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汽车行驶的声音,而且还听到了有人下车的声音。莫深深立马清醒了过来,朝老宅门前的道路看去,然后终于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莫深深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清醒着的时恒不像醉酒后的时恒那么放肆,举手投足间皆是赏心悦目的公子范,撇开时恒懦弱的性格不谈,他的确有让莫深深一见倾心的资本。而时恒在看见老宅门口的莫深深后直接愣住了,英气的眉间微蹙,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视着莫深深。“时……时恒,我在等你。”
莫深深在和时恒见面后高兴的说道,一边挣扎的站起来,只是因为莫深深蹲着的时间过长,她的腿都没有了直觉,在勉强站立起来后有些不平衡的往前歪了下去。就在莫深深以为自己要在时恒面前出糗的时候,时恒快走了几步到达了莫深深跟前,微微扶住了莫深深,同时温润而关切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我……我听时南姐说你要离开,我有事和你说,但我又找不到你,只能来这里等你了……”莫深深听到了时恒的话有些没有底气的出口说道。时恒听见莫深深略带委屈的语气后轻瞥了一下眉毛,好似在丝毫莫深深话语的可信度,但他最终还是不忍心的问道。“来多久了?”
“三四个小时……”怕时恒内疚,莫深深也缩短了自己等在这里的时间,但很显然,这个时间范围也在时恒的预估范围之外,时恒眼底多了几分讶然和探究,好像是在思考莫深深为什么来找他。莫深深也一瞬不瞬的盯着时恒,好像在等时恒的答案。“莫小姐,我以后都不会去时氏了。”
在察觉到莫深深有些紧张的目光后,时恒错开了眼神,有些淡漠的说道。莫深深像是没有发觉时恒的淡漠,依旧关心的追问道,“你是不是准备离开南都?去哪?”
时恒诧异的看了莫深深一眼没有说话,但有几分疏离的远离了莫深深,细微的动作让莫深深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莫深深又想开口,但紧接着刹住了车,她还能怎么说?求他留下?可自己以什么身份说?莫深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管的有些宽了,说起来,她和时恒也只见过几次面。她自以为对时恒一见钟情,可时恒呢?未必会对她敞开心扉,说到底还是她逾矩了。“抱歉,我只是……想感谢一下你,毕竟在酒吧是你帮了我。”
认清了现实的莫深深有些慌乱的说道,眼底竟罕见的出现了一抹氤氲,莫深深一边说着,一边从时恒身边挣脱了出来,准备离开。“没事,我说过了,举手之劳。”
时恒淡然的回应道。他并非看不懂莫深深的情意,只是现在他的境况和心态都今非昔比,这份情,他不能回应。听到了时恒的回答莫深深才终于死了心,迈开步子离开。可莫深深到底还是低估了四五个小时的蜷缩给她的腿造成的麻木现象,没有了时恒的搀扶,她简直寸步难行。莫深深有些尴尬的看向了时恒,眼底全是真真切切的窘迫。她还想在这次见面的最后潇洒离场,以那种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淡薄方式退场,由此在时恒心底留下自己敢爱敢恨,万分洒脱的侠女形象,可现在,她就像是沼泽里的困兽,被腿麻困在了时家老宅门口,岂不窘迫?时恒看到莫深深的样子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走上前来扶起了莫深深,“先进去吧。”
“诶?”
莫深深有些奇怪的回应道。时恒也没有多言,高大的身影轻拢住了莫深深,一边打开了老宅的大门。适才还十分害怕的莫深深也因为有了时恒的陪伴而胆大了起来,其实比起时家老宅,她怕的是时志强和谢秀琴的毒辣心肠,可这与眼前这个温润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说起来,这个人也是救过她的人,即便真的如时南所言,他知道老宅里的罪恶,但也不能证明他是坏的。自古还有忠孝难两全的说法,而时恒就恰恰是站在了最纠结的位置,不是忠孝两难,却比这个更为难做,莫深深相信,时恒内心是不想伤害任何人的。不想伤害时南姐,也不想伤害其他时家人,可他的能力也只能尽于此,如果这事放在她身上,她不一定能做的比时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