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今天这么早？以往早自习可不见你人。”

顾南杨很明显没睡醒，哈欠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黎小北也一个大大的哈欠，眼泪挂在眼角，“昨天去网吧被老汪抓住了，最近得安分点。”

“话说，昨天你跑什么啊？”

“我一向翘课不都这样吗？还需要找个良辰吉日还是怎么的？”

沈清川：“少翘点课，学业重，翘课会跟不上。”

黎小北忽的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虚，“我翘课影响你学习了？”

“……”

林朔拽着顾南杨的胳膊转过了头，“你有没有发现，沈清川这次回来对小北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大一样了？”

顾南杨也学着林朔八卦且神秘的样子答道：“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难道我不是和你一天到晚都在一起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黎小北啧了一声，一脚踢在林朔的板凳腿上，“你们俩！搁那大声密谋什么呢？我是没睡醒，不是耳朵聋了！”

沈清川也偏过了头，手虚掩着假咳了一声，“你们的声音，确实有点大，下次可以小点声。”

两人比了个ok的手势，回头开始装模作样的早读，如果林朔没有在语文早读上念起了英语单词的话，黎小北觉得她或许就要信了。

黎小北到底还是没忍住，写了个纸条推了过去。

“当初为什么突然失联？”

黎小北去找过沈清川，瞒着所有人，穿过那座小桥，斜斜的背着书包走到了那片别墅区门口。

因着她之前来找过顾南杨两人，保安记得她，给她开了门，进去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冲动，沈清川似乎从未跟她说过自己的详细住址，二来他想见她吗？自己这样冒冒失失的跑过来，就像是被热昏了头。

但她还是去了，走了许久她才想起自己每次来都是顾南杨带着的，现在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到了天黑才找到了门口，走到街边看着玻璃里的自己，汗水浸湿了校服，贴在身上，脸上全是一道一道的汗印，仿佛一场笑话。

站在湖边，看着湖对面的灯火通明，又看了看筒子楼，那是黎小北第一次觉得和沈清川距离那么远，远到她明明知道沈清川就在湖对面，但她却连想见一面沈清川都成了不可奢望的事。

“你来找过我。”

沈清川推过来的纸条让黎小北心下一惊，不是问号，这么笃定的语气，难道他……

“？”

“中考结束的那天，我看到你来找我了。”

黎小北握着笔，指节泛白，她有种自己的秘密被公之于众的无措感。

“只是想问问你还会不会来附中。”

“会的，我一定会。”

“那年……是因为我吗？”

“……你应该并不想知道。”

“我想。”

“是的，我不清楚我妈妈为什么会那样对你，但以后不会了。”

“你做了什么让她放弃？”

“……”

沈清川没再继续写，他看着黎小北的眼睛摇了摇头。

“黎小北，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吧？”

写完，沈清川顿了顿，又把“最好的”三个字划掉了。

“黎小北，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

沈清川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黎小北，接着开口道：“我保证，以后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下课铃打响，黎小北依旧沉浸在沈清川刚才的话里，那样坚定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承诺？

真要命。

黎小北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青春期到了，但谁家女孩儿青春萌动的年纪是在十七岁啊，那不是十三十四岁的小女孩儿该有的事儿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小北！快！热乎的大麻球和豆浆。”

顾南杨提着简单的早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沈清川。

“谢了啊，太困了，明天一定和你们一起去吃早餐！”

说完接过麻球咬了一大口。

林朔：“得了吧，您老这话说多少次了，一年到头你和我们吃早餐的次数，我一个手都能数过来。”

沈清川：“没事，以后我可以给你带到教室。”

一口热豆浆呛的黎小北差点没当场去世，她就操了，怎么一个沈清川就搞的她好像手足无措一样。

顾南杨：“想什么呢？喝豆浆也呛？”

黎小北没法答话，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接过一旁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反手扔掉的时候才恍然想起刚才碰到的少年微凉的指尖。

然后，沈清川又递过来一张，指了指黎小北的眼角，黎小北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谢谢啊……”

老天啊，她一定是读书读疯了，或者傻了。

“慢点，呛着了很难受。”

“……”

黎小北觉得沈清川回来后她好像不会说话了，最多的居然是沉默。

她从桌肚里摸出试卷摊在了桌上准备刷点题冷静一下，黎小北刷试卷依旧很快，就连喜欢在英语课上做数学这个习惯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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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北！这节课上公开课，别让我看到你又在课堂上写数学题！”

台上的英语老师杨晴推了推眼镜朝着后排吼道。

“一会听课的老师和领导就到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打起精神来听到没有！表现好周末我少发两张试卷！”

“好！”

闻言，黎小北在卷子上标了个星号后把桌面简单收拾了一下。

一般公开课上不论是提问或者上台答题，老师都会提前和某某学生沟通好，但杨晴不一样，这位美丽的英语老师从来不提前安排。

“黎小北，沈清川，上台听写。”

得，反正她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叫她和沈清川，他们俩，不是怎么看怎么都是不稳定性选手嘛。

反正最后还是上去了，一个没错，书写工整，杨晴很高兴，带头鼓了掌，然后接着讲下去了。

一节公开课算是圆满结束。

沈清川看着黎小北桌上的课本，“你的字变好看了，不错。”

“抽时间练过来着，中考的时候被扣了几分卷面分，改卷老师看不懂。”

黎小北一向下定决心做事的时候是很能坚持的，比如练字，只是她没告诉沈清川，她是照着沈清川的字练的。

“是照着我的字练的吗？和我的字很像。”

黎小北开始打哈哈，又准备跑路，“小北，明天周末一起去玩？”

林朔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候转过了头，拉着黎小北的手腕开口道。

“啊……哈哈哈……那什么，我没问题啊，可以的，你们看着安排。”

说完就起身准备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