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是，”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李冬出现了短暂的慌乱，他把手中的打火机装进裤兜里：“我在这里等个人。”

“等什么人，是这里的居民吗？”

虽然这个男人是尽量在用温和的语气问话，但李冬听得出来这声音背后透出来的隐隐霸气。　　虽然是便装，但这人的裤子却是警服的藏青色。　　他，一定是警察。　　没错，这人确实是警察。　　尽管李冬在道上算一条好汉，可在警察面前，还是有点心虚。　　其实这位警察并没有怀疑他，是他太敏感了。　　这一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静带领的摸底工作组成员们。　　白静被抽回去保护吴云芳了，其他人的工作还在继续。　　除了这位派出所民警外，其他都是街道和社区的工作人员。　　民警问李冬还是想多了解点这里居民的情况，因为白天家里没人的户太多，不光是李冬，只要在后三排范围内碰到人都会问一声。　　就这种方式还真有效果，居然多问出好几户来。　　“不不，不是，我是修装暖气的，我朋友在这儿揽了个活，让我在这儿等他，具体给哪家干活我也不知道。”

李冬恢复了正常，这谎撒得很圆。　　民警笑了一下：“夏天修暖气，这家人思想满超前嘛，不打扰了，你忙。”

一伙人又进了旁边一个院子。　　李冬发现，不觉中惊出了一头虚汗。　　……　　一直等到中午，医院和吴云芳那里也没有消息传来，小座套已经输完液准备出院了。　　已经守了小半天，不能半途而废。　　张小凡让他再续一天，可医院不同意。　　无奈，只好以刑警队的名义出具了要求配合的函才让小座套继续留在了医院。　　小座套已经怂了，反复问了张小凡好几次，说他并没看到病房周围有警察，问张小凡到底派没派人来。　　张小凡太了解这些混社会的，除了极少数死硬份子外，大多都是犯事前胆大，危险到来时就尿。　　安抚好小座套后，宗宁请大家吃了一顿热乎饭，没去饭馆，是从饭馆点了一桌菜以盒饭的形式送进来的。　　今天是周六，张小凡顺便将信息处监控中心的两位值班人员也请了过来。　　“宗队花钱张队请客啊！”

又有民警损张小凡了。　　“我把你们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张小凡戳了他一下：“当年宗队带着我时，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和宗队这样说话！”

“是吗，宗队？”

民警立刻向宗宁求证。　　“她呀，和你们确实不一样。”

宗宁笑着说。　　“怎么个不一样，真有那么乖？”

“不不不，”宗宁突然露出很玄虚的表情：“她呀，更无法无天！”

哄堂而笑。　　监控中心的两位女警也不客气了，说这顿饭不算，张队得重新请，这是她答应过的。　　“我答应的可是麻辣烫啊！”

“行啊，我们一共16个人，每人吃你30块！”

人多力量大，吃个麻辣烫都要花将近500块，不回家和父母讹点钱看来这个月是坚持不下去了。　　说起人多力量大，张小凡向宗宁提了个要求，调个人过来，眼看着围绕东风新村的线索越来越多，人手严重不足。　　就拿今天来说，医院派了两个，九龙官邸吴云芳家派了一个，小区外派了一个，还有杨俊伟在小区内外做机动，五个人就出去了。　　张小凡一共才7个手下。　　刑警支队一共40多警员，三个副队长其实有点像个小组长的角色。　　张小凡在“净天”后，虽然仍负责崔向天的后续追逃工作，但大规模的行动没有了，原来18个人的最大组被调走了11个，只剩了7个。　　至于各出口、车站机场布控的大量警力都不是刑警队的人。　　“将就一下吧，别的组都有案子在身……”　　张小凡直接打断了宗宁：“我这儿没有案子吗？双天案还没结，两个首犯里有一个在逃……”　　“还有吗？”

张小凡语塞了，是啊，虽然现在挺忙乎，下一步会越来越忙，但忙什么？是盗窃还是抢劫，或是杀人？不知道啊。　　围绕东风新村的种种线索，除了极少部分和抓捕崔向天有关外，其它的……想立案都不知以什么名立。　　不能细想，否则还真有点窝火，感觉有劲使不上。　　“对了，我还有个大案呢！”

张小凡想起来了，文东特大盗墓案那个死了的盗墓贼不是有个小弟王金宝在东川吗？　　为防惊动马四，不是一直没对他采取行动吗？　　“这案子是挺大的，是你的吗，你只是配合友局。”

“那我也得占一半吧？”

张小凡急眼了，开始强词夺理。　　马上就被宗宁给驳回来了：“一半？人家可是辛苦了十年，你就帮着去调查了一个小时就要占一半？”

张小凡没话说了，就算有王金宝这个线索，恐怕也没多少价值，案发时他还不到20岁，据小座套说，当时他只是猜到了马建东可能出事了，来马四这里报信并被马四从此收留了。　　马建东作案时从来就没带过他。　　这也就是宗宁同意她暂时不动他的原因，价值不大。　　可是，没立案就能说明不重要吗，当然不是，预防案件的发生同样重要，只是……有点名正言不顺的感觉。　　总之两个字，别扭。　　“好啦，我给你调个人过来，木馨彩！”

“啊？又一个冒失鬼啊？”

这位木馨彩是去年入警队的新兵，是考进来的。　　各项业务能力考核都不错，唯独有一点，太嫩。　　前不久刚因为在办案过程中不当使用枪支挨了个警告处分。　　“木馨彩同志工作热情高，业务能力强，带一带将来肯定是个好手。”

宗宁说。　　“我人手本来就少，你又给我弄个新人来……”　　“要不要？”

宗宁严厉了起来。　　“要……吧。”

不要连这个也没了，这下好了，和白静刚好凑成一对。　　刑警队内因为这一男一女的莽撞还得了两个绰号，男张飞女马超。　　男张飞指的就是这位木馨彩，女马超就是白静。　　这下聚齐了，张飞马超都进了自己这个组。　　没想到，男张飞还没来报到，女马超就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