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笙,你疯了!”
韩榛榛尖声叫到,精心做过造型的刘海此刻被水粘在脸上,还在往下淌着水。妆容更是不忍直视,深色的眼影此刻糊在脸上,看上去狼狈极了。“是,换成谁身边围着一堆苍蝇嗡嗡嗡地叫个不停都会疯的。”
叶笙漫不经心地拿着洗手台上的擦手纸擦干手上的水渍,而后转而看向韩榛榛,打量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道:“反正我已经闹了一场了,不在乎再闹一场,韩小姐还想出去试一试吗?”
韩榛榛看着镜中自己狼狈丑陋的样子,简直要气疯了。“叶笙,你以为宋熙赶不走你,本小姐就赶不走你吗?”
韩榛榛气得五官狰狞,“我可是韩家大小姐,我爸爸是慈善总会的捐款大户,只要我过去说一句,他们就得让你从这里滚蛋,我可不是宋熙那个废物,任由你在我这里嚣张!”
话虽这么说,可又怕叶笙又会跟个疯子似的把她往水里摁,她的身子正在悄悄地往洗手间门口移动。叶笙好笑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不揭穿,只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好,你请便。”
见自己的威胁对叶笙起不了半点作用,尤其是叶笙这副有恃无恐,根本不把她当回事的样子,更是气得她够呛。可还没等她开口,叶笙却先说话了,“我好心提醒韩小姐一句,与其跟我在这里摆谱,不如先把你这模样好好收拾一番,毕竟你爱慕的陆总就在外面,要是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就更加看不上你了。”
“更加”两个字再一次气得韩榛榛满脸狰狞。“要不是因为你不要脸地爬上陆总的床,他怎么可能放弃我而娶了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配跟我抢吗?”
韩榛榛的双眼气得通红,说话也越发得刻薄难听。可叶笙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在听她说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可我跟他离婚四年了,你怎么还没嫁进陆家去呢?”
“你……”韩榛榛被叶笙这漫不经心的反问闹得满脸胀红,叶笙含笑的嘴角,落在她眼中像是在嘲笑她至今入不了陆庭州的眼。她气得牙根仿佛都要咬断,狰狞的五官,双眼瞪得凸起,就差冲上来撕打了。还是有了之前宋熙的前车之鉴,她还是忍住了。“我就不在这陪韩小姐闲聊了,好好收拾一下,陆总在外面等着呢,万一现在你努力一把,就离陆家的门槛近了一步了呢。”
叶笙唇角扯开一抹标准的弧度,绕过她走出洗手间的门,继而回头对着韩榛榛做出一个加油的动作,气得韩榛榛察觉撅过去。“贱人!贱人!”
等到叶笙消失在拐角,她才敢尖叫着骂出声来。叶笙走出洗手间,正准备去找季书礼,却在拐角处被人拽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带进了隔壁空着的休息间里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叶笙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人是谁,本能地出手反抗,可那人的速度快得惊人,三两下便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她心头一惊,抬脚往后踹,身子却被人控制住,压在了面前的真皮背景墙上。叶笙心下一凛,眉间一道冷光闪过,她刚要挣扎着想还手,身子却被控制着动弹不得,男人熟悉的气息靠近了她几分。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叶笙,是我。”
“你放开我。”
叶笙黑着脸,咬牙低声道。她现在被陆庭州压在墙上,陆庭州的一只手轻而易举得将她两只手禁锢着的,另一只手缠绕在她的腰间,高大的身躯贴着她的后背,即使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火热的温度。“我有话跟你说。”
陆庭州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酒味似乎又浓了一些,叶笙隐隐得感觉到他似乎是醉了。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时而松开,时而又收紧,贴着她背的身子,却挨得她越来越紧。“你把我的手攥疼了。”
叶笙压着怒意,沉声道。这句话,陆庭州似乎听进去了,手上的力道终于松掉了,叶笙趁机将手抽了回来,转过身想要把陆庭州推开。可下一秒,陆庭州高大的身躯直接欺了上来,居高临下地将她抵在了背后的墙上。“现在呢,可以听我好好说话了吗?”
陆庭州低头看着叶笙,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让叶笙有些排斥,她被夹在墙和人中间,狭小的空间让她没有过多的地方活动。只要稍微动一动身子,她的身子就会贴着陆庭州滚烫的身躯,让她浑身僵硬。“我有话跟你说。”
他又重复了这句话,离得近了,酒味也就更浓了,叶笙抬眸看向陆庭州的脸,此时,这张向来凉薄的俊脸上此时染了一片绯色。叶笙不知道陆庭州的酒量到底有多大,总之她没见陆庭州醉过,要么是他酒量太好,要么是没有人敢盯着他灌酒,所以,看着眼前双颊绯红的陆庭州,她知道他喝了不少的酒。思忖间,她陡然想起那日陆庭州满脸是血的到她家门口,脸上带着血,还带着明显的酒气,那一次估计也是醉的不轻。那个时候的陆庭州,带着一股跟往常的霸道不一样的执拗,就像现在,叶笙觉得,如果她不答应下来,陆庭州绝对不会让她从这间休息室里走出去。“好,你说,我听着。”
叶笙木着一张脸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看到陆庭州的眼中亮起了一道愉悦的光芒。“你能先让开吗?”
叶笙蹙起眉,不想挨得陆庭州太近,可这一次,陆庭州却固执得不肯退步,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能。”
叶笙:“……”她干脆一个字都不说了。陆庭州低着头看着叶笙,许久,才轻声道:“宋熙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他原本执拗的样子里添了几分紧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