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子谦吃过饭后,这家伙也算是履行承诺,没在大张旗鼓的送东西,除了那晚没收的礼盒,第二天又送回来,其它也算正常。但刘尚的心思却让赵朵朵摸不清,道不明。因为平时除了查房时能遇到,吃饭时能遇到,就连上下电梯都能遇到,总感觉无所不在,而且每天下午准点整个科室人手一份咖啡外加甜品,理由是为她妹的行为赔礼道歉。说是针对赵朵朵的,但每人都有,俩人也没什么特别相处,不针对吧,每次都是和赵朵朵沟通,只和她偶遇,这成为赵朵朵的烦恼,也是科室茶余饭后八卦的课题。直到周五晚上下班前后,高尚站在办公室门口,叫了声“赵医生,”并示意赵朵朵出来。忽略白晴的八卦神情,赵朵朵坦荡走了出去,两人走至病房门口,赵朵朵往里看了眼,寻问道:“怎么了刘先生,是您父亲不舒服吗?”
对面的人笑容和煦,解释道:“不是因为我父亲,我父亲恢复的很好,是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请你吃顿饭,以示歉意和感谢。”
“您别这样说,我就是实习医,您父亲能好的这么快,是我们贾主任的功劳,您感谢他就好,至于歉意嘛,应该是我们科室的人都要不好意思了,让您破费了。”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一起吃顿饭。”
“真不用,我只是做好我的份内事而已。”
面对赵朵朵的拒绝,刘尚放在口袋的手缓缓捏成拳,但面色依旧和煦,态度依旧恭敬,客气,“即然这样,我就不强求了,等我父亲出院时,请主任和你一起,到时候可别拒绝了。”
赵朵朵莞尔一笑,并未回应。待人走后,刘美颜拉开病房的门,看到自己哥哥盯着赵朵朵的背景,不屑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对她有意思不成?”
虽然那道身影已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但眼神还在恋恋不舍,刘尚并未回头,淡然道:“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她有什么好的,你们男人都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还真是狐狸精转世,自带骚气。”
刘尚顾不上自家妹妹的愤愤不平,疑惑道“你们认识?”
“她就是勾引金子谦的狐狸精。”
“你和她有交情没?可不可以把她约出来?”
“她抢我男朋友,我和她有什么交情,只有厌恶之情。”
刘美颜语言恶狠狠的,脸色因厌恶变得扭曲,显得有些可怖。刘尚伸手揽过自家妹妹的肩膀,拿出一惯的柔情,耐心安抚道:“小颜,哥知道你想进组拍戏,哥托人给你介绍,但哥现在公司的经济状况你也了解,哥需要你帮一把,帮我把赵朵朵约出来,哥一定想法设法让你如愿。”
“她能帮你什么?”
“别打听,反正她能帮哥大忙,而且以后也没人抢你男朋友了。”
看着自家大哥胸有成竹的样子,有点动容,“那这几天我抽时间约她出来。”
刘尚欣慰的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开怀道:“还是妹妹懂事,走吧,哥带你去吃饭。”
周六,早上迷糊着接了顾老爷子的电话,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赵朵朵是被敲门声震醒的。揉了揉头发,趿拉着拖鞋,睡睡惺忪的穿过客厅,打开房门,眯缝着眼看着前面的人,诧异道:“嗯?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人睡的迷迷糊糊,一幅当机的样子,面无表情直接略过,径直走向客厅,沙发落座,抬眼看了眼腕表,声音沙哑道:“给你20分钟洗漱时间,10点准时出发去老宅。”
木讷的站在原地,消化着刚接收的内容。着着眼前的人仍旧神游天外,又想到自己昨晚凌晨入睡,又被低烧,咳嗽折腾一夜,早上又被自家老爷子夺命连环扣,让赶紧来接人,自己到后,人居然还在美美的睡觉,完全忘了还要去老宅这回事。抬起眼,清了清噪,语气中多少夹杂点无奈,陈述道:“今天早上老爷子给你打电话,邀请你去老宅吃午饭,你答应了,让我过来接你,这会还有17分钟上午10点,如果你不抓紧拾掇你自己,中午吃饭恐怕要让老爷子等了。”
这下赵朵朵如梦如初,站在原地跳脚,懊恼道:“对不起,我睡过头了,等我一下,马上好。”
说完一通折腾,等收拾齐毕,坐上车刚好10点,讪讪道:“不多不少,刚好10点。”
顾天奇无语的回看一眼,提醒道:“安全带。”
待系好安全带,两人出发老宅。刚一直手忙脚乱的一通收拾,这会儿才后知后觉顾天奇的感冒更严重了,故作不经意询问道:“你好像感冒更严重了,一直没吃药吗?”
“没吃,那玩意儿不愿意吃,我这挺挺就过去了。”
看着顾天奇正经的模样,赵朵朵只觉哭笑不得,赞同着揶揄道:“嗯,你这话当真没毛病,那玩意确实没人愿意主动吃,但你在一位医生面前这样说,多少有点让我难为情。你说如果每人都像你生病硬挺着,那要医生干嘛?就是很多人有你这种想法,想着没事,非要硬抗,最后严重了,受罪大了去了。”
说完两人目光在后室镜中交汇,驾驶室人的眼光让赵朵朵觉得意味深长,不出所料,悠悠传来一句:“你说的虽然有一半是事实,但我不吃这套。”
“我这可是经验之谈,怎么才有一半事实呢?另一半呢?求赐教。”
赵朵朵的身体从后排探出头,可以从表情观察出求教态度十分不情愿,顾天奇却一本正经道:“另一半是恐吓。众所周知身体都是有免疫系统的,对于小毛病来说,不一定是你们医生医术高明,而是刚好自身免疫系统战胜了病毒,就算不吃药,慢慢也会好的。”
听到顾天奇这样说,让身为医生的赵朵朵体内的学术分子蠢蠢欲动,较真道:“哎,你这样说的话,我非要给你论个一二三,要不显得我医学院白读了。今天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还定要让你见识到医生的每个决定都不会是多余的。来,你找个可停车的地,我帮你看看。”
见赵朵朵一脸认真,顾天奇竟真的把车停下,转过头,半信半疑道“怎么看?”
“当然是望、闻、问、切了。你先张开嘴让我看看。”
顾天奇一副不情不愿,充满置疑的表情,让赵朵朵很不爽,直接半俯下身子,催促道:“你快点,免费的。”
男人只能无奈的张开嘴巴,轻“啊”出声。赵朵朵用手机电筒打光,仔细的观察后,直接上手拉过顾天奇的手臂,“手放平,再把把脉。”
一分钟之后,赵朵朵坐回座位上,看着顾天奇笃定道:“你呢,就是内热,又受凉导致的风寒,确实问题不大,但你生病后不太在意,任由病情发展,又咳了这么久,现在支气管已经发炎。我猜你最近发热反复,咳的日不能安,夜不能寐。不是我吓唬你,你在拖下去必定要住院,还要吃药。”
后排的人说完气定神闲的翘起二郎腿,一幅洋洋得意的表情,虽然顾天奇不愿承认,但面前人所说的症状都对,确实是发热反复,咳的心肺疼,但仍旧输理不输阵,气势依旧,淡声道:“我说了,我不吃药。”
“那就输液来的快,你有时间吗?实在不行,打屁股针,或者喝中药,你选择吧。”
生怕顾天奇对自己身体不以为意,对医学水平质疑,赵朵朵又补刀道:“反正不管不顾下去,身体指定好不了。”
男人犹豫再三,狠心道:“输液吧。”
“输液可以,但想要清底的话最好输一个礼拜,需要好好消消炎。”
此话一出,明显感觉到顾天奇的眉头紧锁,更不情愿。赵朵朵只好退而求其次,试探道:”那7天不行就5天,今天我先给你输上,剩余几天你可以抽空输。”
“最多3天,我下个礼拜二有个很重要的竞标,那之前你只有3天时间,3天,你要让我恢复8成,而且我白天没空,也不去医院,来你这输。如果3天没好,你就要承认你只是个医学理论者。”
面对顾天奇对医学的质疑,是可忍,孰不可忍,痛快道:“成交。一会儿找个药店我去拿点药。”
赵朵朵去药店拿了3天的药剂和输液管,顾天奇提着跟在身后,两人走出了药店。“一会儿麻烦你带我拜访一下张爷爷,然后我再帮你扎针你看可以吗?”
顾天奇把瓶瓶罐罐递给赵朵朵,点头道:“没问题,一会儿先去张爷爷那吧,要不时间点赶的像蹭饭的,你和爷爷打声招呼。”
赵朵朵当即明白什么意思,又不好意思反驳,只好勉强笑笑,拔通了顾老爷子的电话。到了一所庭院前,两人先后下车,顾天奇在门外朝里喊了一声:“张爷爷,在家不?”
屋里的人从二楼中气十足的应答道:“哎,是顾家小子吧?”
说完推开窗外往外看,当看到人时,开怀道:“哎呀,这不是朵朵吗?快进来,快进来,门没锁。”
赵朵朵跟在顾天奇身后往里走,刚打开栅栏门,便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大狗往两人方向跑来,赵朵朵只觉得狗狗眼睛里是看到美食时那种张牙舞爪,凶狠的模样,吓的伸手拉着身前男人后腰上的衣服,止步不前,哆嗦道:“顾天奇,有狗,快赶走它,快。”
这时狗已来到两人跟前吠叫着,赵朵朵无奈只能拽着顾天奇身上的衣服来回和狗转着圈,吓到语气中带着哭腔一个劲的叫喊着,男人感觉到眼前人对狗的惧怕,伸腿挡了一下,把狗隔在原地,一个用力,打横抱起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人,连忙出声制止道:“大白,坐。”
连声喝止后,这只活物终于坐下,淌着口水,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两人。这时顾天奇轻轻拍了拍怀里人的后背,柔声道:“这是宠物狗,只是体积较大,但你放心,它不咬人的。”
赵朵朵靠在顾天奇胸前,闭着眼睛,轻哼出声,以示抗拒与害怕。“天奇说的不错,这种狗看着比较吓人,但不会伤人。因为它和天奇熟,所以跑过来迎接你们的。不小心吓到你了吧孩子,爷爷把它关起来,别怕了啊。”
张老爷子迎了出来,看着吓的花容失色的赵朵朵眼中带着歉疚和心疼,随后拿来牵引绳把狗关进了院中的笼子里。待赵朵朵平复后,面色红润后,顾天奇轻轻拨开胳膊上的手,发觉赵朵朵手冰冷,但手心却是冷汗涔涔,低头安慰道:“没事了,张爷爷把它关起来了。”
此时赵朵朵还被顾天奇抱着,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男人的怀抱比较有安全感,她却没那么恐惧了,半眯缝眼,看着狗狗在笼子里戚戚艾艾的表情,一看平时狗都没怎么关过,关进去后一直哼唧着,语调里都是悲鸣,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语调僵硬着:“对不起,张爷爷,我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所以很害怕狗。不过,现在没事了,你把它放了吧,要不显得有些可怜。”
“它这小东西可精明了,这就是博同情,咱们进屋后它也就不叫了。”
说完大手一挥,严厉道:“别叫了,安生了就还放你出来。”
赵朵朵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平复心情后,才想起这会儿还让人家抱着呢,双颊慢慢晕上粉色,小声嘀咕道:“我没事了,你没我下来吧。”
见怀里人面色红润了些,仍不确实道:“没事吧?还怕不怕了。”
男人嘴角带笑,满眼放光,故作坦然的出声询问,但怀里的赵朵朵脸越发红的像苹果,不自在的扭动着身体,声音僵硬道“真没事了,也不怕了。”
顾天奇这才放下赵朵朵,五分认真五分调侃道:“张爷爷,您这狗糊涂,不分自家人呀?”
张老爷子听后隔着笼子摸了摸狗头,面不改色道:“狗是单身狗,见不得你俩秀恩爱。”
这下赵朵朵羞怯的低下了头,毕竟刚顾天奇抱她时,她没排斥,也没反应,这会儿也不能出声反驳。“好了,外头冷,大家快进屋吧。”
几人进屋后,张老爷子一通折腾,不一会儿沙茶上便放满了水果和糕点。“张爷爷,您别忙乎了,赵朵朵说来拜访您一下,我们坐会儿就走,已在我爷爷那备饭了。”
顾天奇递给张老爷子一杯刚沏好的茶,说服老爷子坐下。张老爷子用手指了指顾天奇,佯装不悦道:“怎么,怕老子管不起饭呀?”
赵朵朵连忙接过顾天奇手中的茶水,递给张老爷子,又接过话茬道:“张爷爷,您误会了,这不是到饭点了嘛,顾爷爷让我们来接您过去吃饭,吃完饭后我可是要检查,看你们是不是按照每天和我说的一样,没偷懒,持之以恒的理疗。下午呢,我再帮您老再施次针。”
张老爷子轻拍大腿,保证道:“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可是天天到点就理疗的,那图片都是真实的。至于你顾爷爷嘛,这我可不敢保证……”“对于您我是百分百的放心,所以下午我们见证一下顾爷爷的,好不好?走吧,先吃饭。”
张老爷子十分受用的点点头,由赵朵朵挽扶着站起身,指了指电视柜,“你小子把那里面的山参拿一支个头大的出来,那是昨天我孙子给我邮过来的,说是纯天然的好东西,拿一支让你爷爷试试毒。”
顾天奇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拿出一支,顺从的往外走。到达顾老爷子家时,饭菜已上了桌,几人在客厅稍坐片刻,便移步餐厅。站起身时,顾天奇把山参递给做饭阿姨:“小何阿姨,这是张爷爷给的山参,让我爷爷补身体的,麻烦您再补个汤。”
张老爷子傲娇的冲顾老爷子轻哼一声,在顾天奇的搀扶下落座餐厅。宋锦玉看着自家这会笑的合不拢嘴的老爷子,对一侧的赵朵朵淡笑道:“等着看吧,一会儿两人还得杠,两人这样过了大半辈子了,都改不了,也低不了头。”
果不其然,饭桌上还不明显,这会儿两人坐在客厅又开始互不对付了。“我这儿人家朵儿已经看过了,夸赞我没偷懒,理疗的很好。”
顾老爷子也不甘示弱,拉起裤腿:“我这也没问题,看看,我这还有理疗的痕迹,不像你,单纯的一张嘴。”
这下张老爷子不愿意了,站起来原地跺了跺脚,以证清白。见两位老人开始较真,赵朵朵连忙站起身,缓解道:“好,两位学生的答案老师已经知道了,稍安勿躁,让老师来检查一下。”
两人这下互瞪一眼,沙发一头坐一人,以示态度。宋锦玉对这种情况也习已为常了,端着刚炖好的山参滋补汤,出声缓合道:“快来喝点滋补汤压压心头火,都这么大岁数了,真不怕小辈笑话呀。”
赵朵朵看着面前两位老人,淡然一笑,伸出食指和中指,踱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有俩宝,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现在俩位先把汤喝了,一会儿我检查,看有没有配合我的工作。”
这下两人起身走至餐厅,端起汤碗,小口的喝着。站阳台打电话的顾天奇看着这边的一切,嘴角眉梢都在上扬着,挂了电话后,从阳台走过来。赵朵朵拿出瓶瓶罐罐,把药品摆放好,把一次性针管装好,把小瓶里的液体或粉末全都注入输液瓶里,又把输液管一头插入输液瓶,准备工作已做好,看向来人,示意他坐下,指了指他手指间夹的烟,冷声道:“把烟灭了,不管你这平时瘾有多大,但我输液这几天,我不想再看到你抽一支烟,谢谢配合。”
顾天奇看了眼手里的烟,没反驳,当众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坐在了指定位置。顾老爷子和宋锦玉对视后,俩人心领神会的浅笑出声,张老爷子用勺子敲了敲碗边,不悦道:“哼.”宋锦玉连忙又给张老爷子加了碗汤,淡笑道:“张哥,也不瞒你,我们确实对这丫头有想法,你也应该能看出这丫头能压天奇脾气,希望你从旁说和说和,天奇也是你看着长大的,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脾气的,希望你理解我们的心情。”
张老爷子虽还有不舍,但也懂得感情的事勉强不得,看向客厅两人,露出赞许的目光,语气柔和道:“朵儿确实是个好孩子,也该有人替天奇做主了。这丫头和你们老顾家有缘,让天奇要好好把握,别亏待人家。”
“这还有你说,我们自家人肯定亏待不了。”
看着顾老爷子和宋锦玉脸上的笑容,张老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低头喝汤。这边顾天奇听话的把手放平在沙发一侧,赵朵朵半蹲身子系上压脉带,拉起手背看血管清晰度。这是两人认识以后赵朵朵第一次主动拉顾天奇的手,所以男人有些不自在的往回抽离一点,却被女人误会是怕扎针,给于眼神警告后,淡声道:“你别动,握拳,等下轻轻一下就好了,实在不行我扎的时候你闭眼。”
女人说话时的气息喷在手背上,只见此时双眼微垂,睫毛忽闪着,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鼻梁高挑,两片薄唇粉嫩的似樱桃,脸颊上有几颗斑点,脸形是自带婴儿肥,圆圆的,白皙的,尤其那对酒窝,就算嘴角微扬,也都清晰可见,而且身上自带一种甜香,不是那种胭脂气或香水气,只有靠近才能传出,闻到,就像此时,竟让人沉迷。此时女人正专心致志的在手上找位置,确定好位置后,用酒精棉消毒,随后站起身来拿挂在输液瓶上的输液管,半蹲后站起身,让一向贫血的赵朵朵脚下不稳,一个趔趄,顾天奇眼急手快的一手拉着胳膊,一手扶着腰,沙哑道:“你需要什么?我帮你。”
两人姿势稍有暧昧,赵朵朵只觉放在腰间的手温度发烫,看了眼同样羞怯的顾天奇,红晕慢慢爬上脸颊,耳朵,不自然的后退些距离,眼神闪躲,伸手拉下输液管:“没事,你坐好,我开始扎针了。”
待顾天奇坐下后,暗自叹口气,蹲下开始小心翼翼的扎针,一切很顺利,输液管的液体一滴滴往下滴,赵朵朵站起身,男人伸出右手轻轻扶一把,又赶紧放开。赵朵朵不自然轻咳一声,用手调了一下下水速度,故作淡定道:“可以了,疼吗?”
“不疼。”
说完两人又陷入沉默,只觉空间中带有灼热的气息,赵朵朵把衣服袖子往上撸了下,淡声道:“总共有三瓶,如果感觉不舒服了,你告诉了。”
沙发上的人淡笑着配合道:“好。”
安排好顾天奇,餐厅的老人也走向客厅,顾老爷子边走边责备道:“现在不爱惜身体,以后有你受的。”
可能是刚才宋锦玉的话起了作用,平时一起杠着来的两人,没想到这次张老爷子却主动搭腔附合道:“别不上心,年轻人,少熬夜,多运动。”
此刻输液的顾天奇略显疲态,躺靠在沙发上,沉默的点着头。和两位老人针灸时,顾天奇闭着眼睛睡着了,宋锦玉拿出毯子盖在自家孙子身上,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头,疼惜道:“这孩子,你要是不强制给他放天假,他能天天忙的脚不着地。”
看着宋锦玉微红的眼眶,顾老爷子出声安慰道:“年轻人,正是打拼的时候,成家就好了。”
张老爷子也宽慰道“是呀,弟妹,孩子们都大了,我们左右不了,心疼他就多叫回老宅陪陪就好了。”
顾老爷子摆摆手,“别难过了,去厨房切点水果,拿来让朵朵吃。”
宋锦玉走后,赵朵朵把顾老爷子腿上的最后一针收回,用艾灸灸上,准备去收张老爷子腿上的灸瓶,眼光不小心看到熟睡中人的脸,当下脸发热,连忙转过头。把两位老者一套理疗做完,沙发一侧的人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也没动。两位老者借故去书房下棋,客厅只留下赵朵朵一人,端起面前的茶杯,借着喝茶的姿势,打量着沙发上的人。顾天奇睡的很熟,以至于中间换两次水都没醒,说实话睡着的顾天奇有另一种美,少了平时的严厉,多了些柔和,想起今天两人的多次触碰,及刚搂着她腰时两人脸上的羞怯,赵朵朵竟又不自然的脸红起来。待最后一瓶输完时,赵朵朵小习翼翼的捏着顾天奇的手腕,准备拔针,谁知沙发上的人当即反掌扣起,用力的往前扯,把没反应过来的人扯倒在自已胸前。当有人重重压在自己身上时,那种甜香袭来,让顾天奇猛然醒神,只见胸前的人儿单手撑在一侧,头埋在自己胸前,一动也不敢动,小声呼喊道:“顾天奇,你把我手腕拉的好痛。”
顾天奇连忙放手,把怀里人慢慢扶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刚才的过激反应道歉道:“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动作。你没事吧?”
赵朵朵缓缓摇了摇头,仍旧没缓过神,竟忘了自己一时要干嘛。直到输液瓶中的液体流完,进入空气,血液倒流那一抹红色刺激到赵朵朵的反射弧,连忙道:“3瓶输完了,我给你拔针。”
这时才发现两人的手还在一起拉着,难为情般快速松开,随后顾天奇用手掩了下鼻子,赵朵朵用手拨弄了下头发,以此缓解两人的尴尬。眼看血液倒流的越来越多,赵朵朵也顾不上小情绪,主动伸手握住顾天奇的手,“别动,我给你拔针。好了,按一会儿。”
两人的手又擦拭而过,赵朵朵故作淡定的收起输液瓶,顾天奇却觉得这三瓶药水外加一觉,让此刻的身心轻松,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