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已是2000千禧年，通过三年的积累，已今非昔比，村镇企业全部转制，每村都有工业区，市场生意一如既往。唐装品牌店门口，早茶模式已经开启，大镇上有头有脸的人聚会之地，我也是不例外。“小老弟，要你帮忙了。”

信用社钱主任对我说道。“钱主任，你开玩笑，你银行还要帮忙，只有人求你帮忙。”

“小老弟，真的，不和你开玩笑。”

钱主任一本正经的表情。“你说，钱主任。”

“是这样，我们信用社也有存款任务，你们市场现金流多，帮忙拉下存款，你在市场做得数一数二，肯定一呼百应，所以请你帮忙，让他们在我信用社开个户，拉点存款额。”

我一听这事，爽快答应，“这事啊！哪里存款不是一样！应该可以！”

“小老弟爽快！我准备在西菜场设营业部，距你们市场就近了，安排专人下午定时去市场收款，直接开存款单，方便储户。”

“这样不是更愿意了，放心！肯定给拉到位，百分之一百不保证，百分之七十能够。”

我信誓旦旦。“你帮忙我也帮忙，营业部装修已定，关系户，你懂的，但是所有材料我会吩咐，全部到你门市采购，好不？”

“感谢钱主任关照。”

“不存在，相互关照，不过，小老弟，老大哥真心提醒你，我们也是接触好多次，你太大方，有些人你再大方也不说你好，我们镇小地方，人言可畏。”

“谢谢提醒！明白！”

我感觉钱主任有点言外之音，笑笑，没再理会。“我看就你和文军一样，钱不当回事，要知道，钱是辛苦赚的，啥时大方，啥时小气，始终大方，就是洋葱头，是不是？”

“对的，钱主任。”

“就像打牌，我从不少别人一分钱，你们两个呢，人家欠几千，大手一挥，免了，下次你欠五百，你看人家要不要？还有吃饭，别人请就是别人买单，你们总争着买单，没必要，对不对？”

“是、是，这个圈子太小了，玩得没意思。”

我其实早有感触，同镇人太熟，打牌经常懒皮，现在基本去市区玩了。早茶散场，回到门市，坐在办公室，看玻璃隔墙外已忙起来的门店，有些得意。门市虽然忙碌，但也井井有条，吴晴、建军、小林负责接待客户，吴雨负责仓库，有时帮忙调货。我只负责进货，常客户维护，反而空闲起来，上午喝喝茶、有客户接待接待，下午就出去牌局。吴晴知道我性格直爽，不喜欢讨价还价，生意成功率高，利润少，情愿自己辛苦忙碌，不愿意我去做门市陌生客户，门市现金又自己掌管，我本就爱好打牌，也懒得理会。早茶回门市，二叔来门市找我，我马上招呼，掏出香烟提给二叔。“钱程，生意好得很啊！”

“还好吧，二叔，你怎么来了？坐。”

“找你有事？”

二叔说道，坐下来，点着香烟。“啥事？二叔你说。”

我说道，泡茶，提给二叔。“噢，茶叶好喝，就是。。。你弟毕业了，要找工作了，你知道学的土建施工，刚毕业哪里去找工作？我想你这里要不要招人，让他过来上班。”

“二叔，我这里工作辛苦啊！来是无所谓的。”

“辛苦，年轻人吃点苦只有好，那我叫他来？”

“行啊！明天就来多可以！”

“那我谢谢侄子，钱老板！我走了。”

“不再坐一会儿了？你放心，让他来好了，只要愿意吃苦，工资肯定不亏待，学做生意也挺好。”

我从抽屉拿了两包香烟，一盒茶叶送给二叔。第二天，堂弟钱锋来门市上班，我让他负责仓库整理，发货，空时门市帮忙，跟着建军学做销售。上午10点，老妈准时到店。“吴晴，今天想吃啥菜啊？”

妈妈问在忙着开票的吴晴。“妈，随便买好了，你做什么我们吃什么？”

吴晴忙得头也不抬，无暇顾及。“婶婶，你买来，我帮忙做。”

永祥在一旁说道。（后话，永祥爱喝酒，几年后夫妻吵架，喝酒冲动喝农药自杀）“好啊！祥祥，生意忙不忙？”

“我们啊，钱程生意好，我们就好，是不是？”

永祥笑着回答，看我去厨房，又说，“中午我做菜，喝一杯？”

我白了永祥一眼，“我不喝，你少喝点，不要误事。”

妈妈见我来厨房，迎过来，“小姑父也想买三轮车来市场送货，昨晚姑姑过来问我的。”

“可以啊！让他来啊！无所谓的，多有饭吃，比做工肯定收入高。你告诉他，他愿意只管来。”

中午，我还在吃饭，一辆红色桑塔纳就停在门口。开车锋锋是我同村的小兄弟，家里条件不错，老子给他买了一辆桑塔纳，他跑黑车，正好我学开车，已经准备买一本外地驾证。建军吃完饭，站在门口，看锋锋从驾驶室出来，“锋锋，你吃了吗？”

“我吃了，早吃完了，你们忙，这个时候才吃。”

“老板呢？”

“吃饭的，下午麻将？”

“不知道？你不问他，怎么问我？”

“你秘书啊！是不是？不问你问啥人？我才不敢问他，找骂。”

建军冲锋锋做了个鬼脸说道。我吃完饭，漱漱口，坐上桑塔纳，扬长而去。“锋锋，到大东门去。”

“不去麻将？干什么？买车啊？”

“是啊，去看看，买一辆汽车。”

“你是应该买辆车了，麻将连赢了十几场，一辆汽车足够，想买什么汽车？”

“你参谋参谋，买啥车？”

“普桑不要，淘汰了，我建议要买就2千型的，也就20多万，再几场麻将。”

“小赤细，你以为那么容易赢，你不去？”

“我没你水平，有你这技术我肯定上。”

“打麻将全是运气，哪有什么技术？”

“不是，心态关键，你门市生意红火，心态自然好，就赢多输少了，是不是？”

锋锋也是小赌鬼，深有感悟。“那是，你看，镇上人不愿意和他们打牌了，没钱的，欠三缺五，没意思，市区这些老板，没个欠账的，付不出就银行取。”

我总结道。大东门4S店转了一遍，我手机响起，三缺一，国贸酒店棋牌室。“走，打牌去，今天再赢过一万，明天提车，就2千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