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6点，吴晴联系我，要我早点回家，我知道，这是吴晴的同房信号，两人各忙各的，一个月也超不过三次。我感慨，夫妻之间的裂缝：条件好了分床，有钱了分房！吴晴调侃起来。“你不主动，是不是外面有女人啊！”

吴晴调侃起来。我也打趣。“怎么可能！克制克制就习惯了。”

“我跟你讲，你外面乱七八糟要带套啊！不能把病带回来。”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我坚定说道。没有出轨的念想，虽然环境在变，应酬多，经常出入娱乐场所、夜店，搂搂抱抱很多，出轨之事非常原则，这也是天天打牌的原因，许多人说，爱赌不爱嫖。“正龙介绍个工程，在南通，我明天想去看看。”

“正龙？就是做油漆的包工头，活没结束老要钱的家伙，靠得住吗？现在工程骗子多，你不要上当受骗。”

我说道，“上个月我还遇到工程骗子了，你又不是没工程做，外地工程就算了吧。”

吴晴惊讶又好奇的表情，问道，“你遇到工程骗子，怎么没说？”

“喝茶的朋友介绍的，说是江阴几千平方门窗工程，下雨天来厂里的，介绍人带个老板，还开个大奔，介绍人说老板喜欢钓鱼、打麻将，钓鱼今天下雨不方便，就麻将吧，要我故意输个几千，事情就能成，我说我不会打牌。”

我笑呵呵，故意停住不说话。吴晴推推我的肩膀，好奇的眼神直视。“后来呢，你说啊！怎么还卖关子。”

我拍拍吴晴的脸，说道，“我对介绍人说，老板喜欢打麻将可以，我找三个朋友陪他打麻将，输赢上万都可以，不过真刀真枪！老板如果输，输多少我承担，但要工程开工预付款到位我才支付。”

“后来呢？”

“然后他们找了个借口走了。”

“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是骗子？”

“傻瓜！你想，大老板正事不谈，哪有先让介绍人谈打麻将的。酒店大堂专门有一帮人拿着图纸喝茶聊天吊凯子。”

“不会吧，正龙说是市府朋友介绍的，政府工程，我们不去他就介绍别人了，又不远，我也问南通朋友，说的确市府要搬迁。”

我想了想，还是担心吴晴上当受骗，于是说道，“那我明天陪你一起你。”

次日上午，吴晴联系好正龙，我们开车去南通，一过江就有人在渡江路口等候，打完招呼，对方自我介绍是成本部陈工，我俩跟着陈工汽车直接去工地现场。施工现场的确规模不小，土建马上封顶，项目部板房一排又一排。“钱老板，你看，土建收尾，现在是安装、装饰、绿化配套工程落实阶段，一会我们去项目部具体谈。”

陈工说道。我俩又跟着陈工去二楼项目部，整整二楼十几间。项目经理室、成本部、资料部、材料部、施工安全办、会议室等部门一一挂着门牌。我提了一支软中华给陈工，问道：“陈工，工程规模不小！具体施工承包怎么对接？”

我又前后望望，成本部是间套房，陈工是单独一张大桌，一边是拼着的两张小桌，一个技术员模样的人，在看着桌上摊开的图纸，后面还是一间办公室关着门，前面一间门敞开着，刚进门扫了一下，应该是会客室。陈工点着烟，思条慢理说道，“工程是政府工程，希望从我们手中拿工程的单位应接不暇，我们目前报名筛选，除绿化工程外，安装、装饰按工程标的收管理费。”

我一问，“明白了，陈工，就是说无论选哪个项目都可以，是吧，具体怎么标准？”

陈工吸了口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又说，“100万内是5个点，300万内4个点，500万内3个点，1000万以上是2个点，全部是这样规定，你们任意选择哪个子目工程。”

“我们只做装饰，其他我们不专业。”

吴晴说道。“计划多少标的？”

陈工问。吴晴看了我一眼，我说道，“300万内吧，陈工，能不能有优惠？我们是朋友介绍的。”

“明白，我们去隔壁谈。”

跟着陈工去隔壁会客室，陈工等我们进门，关上了会客室的门，坐在中间摆放的会议桌的头排椅子上。我打量起会客室，会客室面积不小，门口有套沙发，沙发盖着台布，有一层浅浅的灰尘，中间应该是六张课桌拼的会议桌，上面也是盖着台布，会议桌两边各排着六张椅子。我感觉纳闷，沙发上浅灰尘？说明好久没人坐了，怎么会议桌头排三张椅子光秃秃没有灰尘，明显是经常坐，靠里11张椅子、会议桌上的灰尘明显，应该是长期没人坐过，这么大的项目，怎么可能这会客室一直仅两三个人使用？“这样啊！钱老板，老板娘，是朋友介绍的，我就实话实说了，可以优惠一个点，就是，就是。”

陈工支支吾吾说道。我又提了一支烟给陈工，拿打火机给陈工点着。“没事，陈工，你说好了，没关系。”

陈工客气笑了笑，“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吧，我们经理只抽扁三五，要优惠必须他签字，你们送10条烟，估计今天就可以把意向合同签下来。”

“这不是小意思吗？可以啊！”

我没多想，扁三五26元一包，10条才2600元，300万工程优惠一个点就是3万，真无所谓，痛快说道，“这不是小意思吗？可以啊！”

陈工连连点头，说道：“那就行，那就行。”

再走出会客室，我又扫了眼办公室看图纸的技术员，好像顿时明白了，不露声色，让陈工准备合同，自己和吴晴走出成本部。“老板娘，你们也是来了。”

外面等候的中年男人和吴晴打招呼。“是唐老板啊！你也过来谈工程？”

吴晴惊奇。“是啊！你们谈完了？”

唐老板说道。我对唐老板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和吴晴一前一后下楼。“谁啊？”

我问吴晴。“也是正龙的朋友，来我们店里拿过材料。”

拉上我的手，一步步下楼梯，又说，“我们去哪，去买烟？”

我回头冲吴晴哈哈一笑，咐到她耳边说：“买个屁，两支中华烟我都想要回来，肯定是骗子，我们走吧，我带来去狼山风景区玩一天，就当旅游！”

吴晴惊讶，“什么？骗子？不会吧，我怎么感觉不到。”

“你就是个傻瓜！会客室全是灰尘我就疑惑，要送烟又增加了一点疑惑，你注意哪个技术员没？”

我斩钉截铁说道，“我们进去他在看NTA-007号图纸，我们谈了二十分钟，出来还在看那张图纸！一不标注，二不记录，我肯定，绝对是骗子。”

吴晴还是似信非信，“啊！你注意得那么细。”

吴晴回去把我的分析告知正龙，正龙死活不信，坚持说是市府朋友介绍的，三个月后，正龙说自己和唐老板交了3万管理费，送了10条扁三五，陈工联系不上了。